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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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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招数也太明显了,连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都看出来了,这位大爷见多识广,应该不会上当吧?
    雅惠大从头到尾都只是冷眼旁观,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这会儿见女人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像是嘲讽,又像是无奈。
    他慢条斯理地把行李袋拉链拉开一条缝,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摸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小包,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是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看样子面额还不小。
    他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像是在展示什么似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女人的反应。
    那女人果然上钩了,眼睛都看直了,死死地盯着那个手绢包,像是要把里面的钱都吸出来一样,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大爷从那一沓钱里抽出两张,又把剩下的钱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行李袋,拉上拉链,动作一气呵成。
    “拿着吧,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他把钱递给那女人,声音低沉而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像是施舍,又像是打发叫花子。
    “哎呦,谢谢大叔!谢谢大叔!您真是个大好人!”
    女人一把将钱抢了过去,都来不及看清楚面额,就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口袋里,脸上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像是捡到了金元宝。
    她这副见钱眼开的样子,让尤小雪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得意的表情在脸上一闪即逝。
    因为,下一秒,当她转过头看向尤小雪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脸上又露出了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像是戴上了一张面具。列车轰隆隆地向前驶去,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的气息。
    “你是去申城哪里?”对面的女人笑眯眯地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刻意的亲近。
    尤小雪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看上去四十出头,穿着朴素,脸上的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太真诚。“去找我哥,他在申城部队。”
    这话一出,女人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尤小雪将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部队这两个字,对某些人来说就是一道无形的高墙。她注意到女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的戎大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闪烁不定。
    车厢里的温度似乎骤然升高,空气变得粘稠起来。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很快,那抹慌乱就被贪婪取代。尤小雪能感觉到,对方正用一种令人不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就像是在评估什么货物一般。这种眼神她见得太多了,每次都让她心里发寒。
    身边的小女孩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在座位上扭动着。她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略显破旧的棉袄,小脸蛋冻得通红。
    “妹子,能不能帮个忙?”女人突然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尤小雪心头一紧。来了。
    就在这时,小女孩忽然用力掐了一下她的手心。那力道不重,却足以传达警示。尤小雪不动声色地回握住那只小手,安抚地轻轻拍了拍。
    “什么忙?”她故作不知地问,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女人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到了申城,帮我找个地方。”说着,又补充道,“就在火车站附近,很近的。”
    尤小雪感觉小女孩的手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两下。这次的力道明显重了许多,指甲都陷进了她的掌心。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答应。
    车厢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分。过道里,一个推着餐车的列车员匆匆走过,金属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个......”尤小雪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眼神飘忽不定。
    “我家欢欢要做手术,亲戚都安排好了。就是我不认识字,找不到地方。”女人一脸恳切,说着还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周围的乘客都看了过来。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也有人皱着眉头,似乎觉察出了什么不对劲。
    尤小雪心里冷笑。这些人贩子,还真会利用同情心。她注意到对面座位上的一个陈芸,一直在用余光观察这边的情况。那人看上去很普通,但眼神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地址在哪?给我看看。”尤小雪试探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
    女人刚要去翻衣兜,后排突然传来一声轻咳。那声音不大,却让女人的动作顿了一下。
    “哎呀,地址藏在里面,现在不好拿。等下了火车再说吧。”女人立刻改口,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尤小雪余光瞥见后排那个陈芸对女人使了个眼色。同伙。这伙人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组织的团伙。
    她装作没看见,点头答应:“好,那到站再说。”心里却在飞快盘算对策。
    这时,窗边的雅惠大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是个穿着考究的老者,手里正捧着一本英文原版书。
    尤小雪灵机一动,拿出《飘》,假装请教英文难句。她用英文在本子上写道:“我怀疑他们是人贩子。”笔迹有些颤抖,却依然清晰可辨。
    大爷回复:“他们对你也有企图,小心。”
    “要报警吗?”尤小雪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没有直接证据。”大爷的字迹沉稳有力。
    尤小雪咬了咬唇:“要不我跟他们去,找到证据再说?”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
    “太危险。”大爷写道,“我来帮你拖住他们,你去找警察。”
    列车继续向前奔驰,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安的预兆。尤小雪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万千。
    与其冒险,不如先把人控制住。就算最后证明是误会,她也认了。总好过让无辜的小女孩落入魔掌。
    夜幕渐渐降临,车厢里的灯光亮了起来。吃过晚饭后,尤小雪借口上厕所,趁着过道人多的时候,悄悄地向列车警务室走去。
    她的脚步很轻,却走得很坚定。身后,对面女人和那个陈芸的目光如影随形,但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在这个充满未知的夜晚,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有时候,一个错误的决定,可能会让一个孩子的人生就此改变。
    “章节字数”:4213寒风呼啸的夜晚,列车穿梭在茫茫雪原上。尤小雪站在火车车厢的过道里,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那对形迹可疑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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