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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522.洛水冰痕牵侠影·烽烟剑穗系红妆
绝情谷的雾气还沾在黄蓉的裙角,她踏入襄阳西门时,正撞见石飞扬的玄甲映着护城河的血色。
十三道蒙古兵的尸骸堆成的壁垒前,鲁有脚的打狗棒挑着速不台的狼头旗,梅惊鸿的金线缠着“十三捷”的捷报,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石兄弟!”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掌风震落城楼上的霜花,铁掌拍在石飞扬肩头时,竟被玄甲的冰气弹开半寸。老英雄看着瓮城里三万余蒙古兵的尸身,鬓角的白发在朝阳下泛着银光,赞叹道:“好小子!这十三场战斗,打出了我大宋的骨气啊!”
黄蓉的打狗棒在袖中转了三圈,银钗挑着的锦囊里,是刚从绝情谷带回的“情花毒”解药。
她的目光掠过石飞扬玄甲上绣的桃花,又瞥向郭芙鬓边那支与石飞扬同款的暖玉簪,嘴角的笑意突然凝固——那簪子的雕花里,还缠着石飞扬的发丝。
“芙儿,跟我来。”黄蓉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让郭芙的青锋剑突然脱鞘半寸。她跟着母亲走进帅府的暖阁,炭火盆里的银丝炭正烧得通红,映着母亲鬓边那朵永不凋谢的珠花——那是当年郭靖在张家口给她买的,连拜堂时都戴着。
“娘!”郭芙的金线突然缠上母亲的手腕,指尖在她掌心划着圈,撒娇道:“你看我绣的帕子,石大哥说比桃花岛的晚霞还艳。”她献宝似的摊开锦帕,上面的并蒂莲绣得歪歪扭扭,莲心却用石飞扬的玄甲冰纹作蕊。黄蓉的银钗突然点在帕子的针脚处,斥责道:“谁让你跟他住在一起的?”炭盆里的火星溅在锦帕上,烧出个小洞,又愤怒地道:“我和你爹当年虽没拜堂,却有洪七公作证,有丐帮兄弟见证!你们呢?”
郭芙的青锋剑“当啷”落在地上,剑穗的红绸缠住母亲的裙角,仍然撒娇道:“娘你骗人!”
她突然拔高声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地道:“那日在牛家村,你和爹不也是”话未说完,已被母亲的“兰花拂穴手”点在“哑穴”。
黄蓉看着女儿涨红的脸,突然想起当年在铁掌峰,自己也是这样跟黄老邪顶嘴。她的银钗挑开女儿的穴道,声音软了三分,呵护道:“傻丫头,江湖人嘴杂,你这般”
“我不管!”郭芙突然扑进母亲怀里,金线缠住她的珠花,继续撒娇道:“石大哥的‘惊目劫’能冻碎千军,却舍不得伤我半根头发;他的‘邪血劫’能让敌人血尽而亡,却会用冰气给我暖手炉。”
她从袖中摸出个香囊,里面是石飞扬的冰纹拓片,又俏皮地道:“娘,这才是真的。”撒娇历来是郭芙对付母亲的最有效手段,她一通撒娇,让黄蓉不得不服。
黄蓉的指尖触到拓片上的冰纹,突然想起襄阳城破那晚,郭靖的掌风里也藏着这样的温柔。
她望着窗外石飞扬正在教宋兵“九宫神行腿”的身影,玄甲的冰气在晨光中流转,竟将郭芙遗落的青锋剑都缠上了冰花。她无奈地慨叹道:“罢了!罢了!罢了。”
黄蓉的银钗突然在锦帕上绣了个“囍”字,提出一个策略:“过几日请鲁帮主和梅帮主做见证,把仪式补了。”她的目光掠过女儿耳尖的红痕,突然笑出声来,柔声道:“只是你这‘金线缠’的功夫,还得跟我学学。”郭芙的金线突然缠上母亲的手腕,将那枚“情花毒”解药抢过来,横蛮地道:“这个给石大哥!”她转身时裙角扫过炭盆,带起的火星落在石飞扬送来的暖炉上,炉盖的镂空处,正映着“永结同心”四个字。
帅府外的号角突然凄厉起来,曲勘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禀报:“蒙古人退了!速不台的儿子速不罕撤到三十里外,只是,这杂碎很狠毒,竟在水源处埋了‘化骨水’!”
石飞扬腾身而起,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飞上城墙,看着护城河里突然翻白的鱼,郭靖、黄蓉、曲勘、鲁有脚、梅惊鸿、郭芙等人也跟着飞身而出,来到城墙上。
石飞扬想起孙子兵法“上兵伐谋”四个字,便伸手在城砖上刻下“釜底抽薪”,又授计道:“鲁帮主,带丐帮弟子往南山凿新井;梅帮主,用梅花镖通知各坊储水;曲教主,你的‘苦肉计’该上场了。”
郭靖过来,怒气冲冲,大吼道:“郭某去会会速不罕这奸贼!”又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新的布防图,展开来,朗声道:“飞扬,这‘围魏救赵’的计策,你看如何?”
石飞扬点了点头道:“岳父正面佯攻,我带三百精锐从后山‘暗度陈仓’。”他指向南山的密道,那里的藤蔓下,梅惊鸿的弟子已埋下“连环计”的机括,又调侃地道:“这叫‘以逸待劳’。”
郭芙的青锋剑突然出鞘,剑穗缠上石飞扬的玄甲,深情地道:“我跟你去!“娘说的‘李代桃僵’,就是要有人替你挡暗箭。”黄蓉点了点头,又塞给石飞扬一个锦囊,关切地道:“贤婿,里面是新绘的南山地形图,图上的山泉处,用朱砂画着一朵桃花。”
石飞扬点了点头,搂着郭芙,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飘身而去。
黄蓉、郭靖、鲁有脚、梅惊鸿、曲勘等人也紧急分头行动。
……
蒙古兵的营寨外,速不罕正看着襄阳城的炊烟冷笑。
他的狼牙棒上缠着宋兵的头骨,帐下的吐蕃喇嘛正念着“往生咒”,将“化骨水”往井里倒。
突然,帐外传来曲勘的狂笑:“速不罕小儿!某家的‘美人计’,你敢接吗?”速不罕的狼牙棒刚要劈出,却见石飞扬的玄甲从火焰里走出,冰气将“化骨水”冻成冰雕。郭芙的青锋剑斜穿他的后心。
石飞扬调侃地道:“孙子曰‘知己知彼’。”嘴里说话,手脚不停,施展“剑二十三”神功,瞬间将吐蕃喇嘛凝固在静止剑气领域内。
郭芙握剑将这些助纣为孽的贼子一一捅死,又在石飞扬耳畔轻笑道:“夫君,这叫‘擒贼先擒王’是吧?呵呵!”南山的新井喷出清泉时,石飞扬的玄甲上沾着速不罕的血。
郭靖亲自在泉边立下石碑。
黄蓉悄然拉开郭芙,低声说道:“你还真嫁对人了!”郭芙呵呵满脸甜笑,说道:“比你的男人好!我爹至今都傻呼呼的!”黄蓉白了郭芙一眼,嗔骂道:“别胡说八道,你爹再傻,也是你爹!没有他,哪有你?滚!”鲁有脚的打狗棒挑着蒙古兵的水囊,在朝阳中开怀大笑。
郭芙也是哈哈一笑,走过去,挽起石飞扬胳膊,回府度蜜月去了。
蒙古兵的号角在三十里外哀鸣,却再也不敢逼近襄阳一步。城楼上的“宋”字大旗在春风中飘扬,城中的军民欢呼雀跃,到处都有人在呐喊:“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
郭靖巡城时,感慨地道:“没想到,芙儿还能嫁到比过儿更优秀的人。”黄蓉甜甜地道:“靖哥哥,过儿确实也很优秀,但是,石飞扬有家国天下大局,这是最最难能可贵的!”
郭靖侧头笑道:“咱们俩是不是可以离开襄阳,回桃花岛陪伴岳父去了?”
黄蓉摇了摇头,说道:“以石飞扬的胸怀和性格,他绝对不会只守一座城池,他肯定会拼命打退蒙古兵,继续夺回我们大宋国丢失的城池。咱们不能让芙儿跟着他去冒这个险。故此,咱们必须待在襄阳城,盯着石飞扬。”郭靖点了点头,搂过黄蓉,继续前行。
翌日一早,郭靖、黄蓉见郭芙一个人来吃早餐,感觉奇怪,异口同声问:“飞扬呢?他还没起床吗?”
郭芙笑嫣如花地道:“他呀,是当过皇帝的人,心大!他说,光这样固守襄阳可不行,得围魏救赵。他说他以前的都城在洛阳,所以,他要收回洛阳,重新当太上皇,如此,襄阳之围也就可以解了。”
郭靖、黄蓉蹦跳而起,异口同声惊问:“什么?”
郭芙一笑,坐下来,低头吃早餐,啃了一块馒头,又抬头说道:“娘,我怀孕了,所以,我去不了洛阳。你让鲁叔叔带丐帮弟子抓紧探听洛阳那边的消息!”
郭靖和黄蓉兀是呆愣呆愣地望着郭芙,根本反应不过来。
伏牛山的暮色正浓,石飞扬的玄甲映着最后一缕残阳,冰纹在衣甲上流转,宛如洛水冬日未化的寒波。他刚绕过蒙古兵的前哨,便见山道旁的破庙里透出微光,隐约传来兵刃交击之声,夹杂着女子的叱骂与男子的讪笑。
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掠过满地枯枝,玄甲带起的风卷开庙门,正撞见耶律齐的铁笔与两名蒙古将领的弯刀相格。这位契丹贵胄的锦袍已沾满尘土,笔锋间的“流星赶月”笔法虽精妙,却难敌对方的“阴风刀”——那刀势带着黑风教的邪气,刀芒泛着淬毒的幽蓝。
耶律齐看到石飞扬出现,惊喜地喊道:“石兄!”他的铁笔突然急转,笔杆点向左侧蒙古将领的“曲池穴”,却被对方用刀柄格开。
他身后的耶律燕正挥舞着双刀与一名蒙古将领交锋,裙角被刀风撕开道口子,露出的小腿上已见血痕。原金国公主完颜萍的柳叶刀则更显狼狈,刀穗被另一名蒙古将领的锁链缠住,肩头的箭伤正渗出血珠。庙角的草堆后,大武小武正踮着脚张望。
武敦儒的铁剑在掌心转得飞快,武修文则往火堆里添着什么,浓烟突然朝着石飞扬的方向飘来——那柴草里混着西域的“迷魂香”,正是当年他们想整蛊杨过的伎俩。
完颜萍提醒道:“石大哥小心!”她的柳叶刀突然脱手,直插武修文的手腕。
这位亡国公主的眼神里燃着怒火,刀风带起的劲气将浓烟劈成两半,怒骂大武小武:“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用此卑劣手段,算什么好汉!”
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顺势引开浓烟,冰气在掌心凝成漩涡,将迷魂香的药力尽数圈转到庙外去了。他看着大武小武慌乱的神情,突然想起郭靖曾说的“武家兄弟资质平平,却总存些小家子气”,当下并不点破,只是淡淡地道:“蒙古兵的后队将至,此处不宜久留。”
紧接着,他施展神龙爪神功,一招“龙吟九天”使出,探手抓去,便捏断了两名蒙古将领的脖子,又探手一抓,将另一名蒙古将领的肩膀捏碎,一个转身后摆腿,将这名惨叫哀嚎的蒙古将领踹出一百多丈,摔得浑身骨折而亡。
耶律燕的双刀突然劈向武敦儒,刀光映着她涨红的脸,也怒骂道:“亏你们还是郭伯伯的弟子!石大哥在襄阳浴血奋战,你们却在此暗箭伤人!”她的“鸳鸯刀法”原是家传绝技,此刻施展开来,竟带着三分郭芙的娇蛮,刀风扫过武敦儒的发髻,削下数缕青丝。
耶律齐的铁笔突然插入两人之间,笔锋在地上划出道弧线,又劝导道:“燕妹不得无礼。”
他转向石飞扬时,带着复杂的情绪说道:“石兄莫怪,他们也是一时糊涂。”铁笔收势的刹那,石飞扬瞥见他靴底的蒙古兵制式马刺——那是只有亲军百户以上才能佩戴的物件。
石飞扬的玄甲冰纹微微一动,却只是弯腰拾起完颜萍的柳叶刀,用冰气封住她肩头的穴道止血,又侧头说道:“耶律公子可知,前山的蒙古兵已布下‘一字长蛇阵’?”
他的指尖在地上划出地形图,冰气凝成的线条标出三处暗哨,又点拨道:“左侧山腰的松树是信号树,右侧谷底藏着弓箭手,咱们若要绕行,需用‘声东击西’之计。”
武敦儒突然嗤笑一声,铁剑指向石飞扬的玄甲,大吼道:“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凭你的功夫,难道还怕几个蒙古兵?”
他的“罗汉拳”架势摆得十足,却被武修文暗中扯了扯衣袖——后者看见石飞扬冰纹里流转的杀气,想起十三日前襄阳城外那三万蒙古兵的尸骸。
石飞扬淡淡地道:“武兄此言差矣。“孙子曰‘上兵伐谋’,若能避实击虚,何必硬碰硬?”
他施展“天蚕功”,强悍真气形成的天蚕银丝突然飞出,晶光闪烁间缠住檐角的一只夜枭,又若有所思地道:“这鸟儿正好能派上用场。”
完颜萍的柳叶刀突然出鞘,刀光映着她苍白的脸,诚挚地问:“石兄的意思是?”这位亡国公主的眼神里燃起希冀,她的父兄皆死于蒙古兵的铁蹄下,此刻听闻有破敌之策,握着刀柄的指节已泛白。
石飞扬将夜枭的腿用丝线系住,冰气在鸟羽上凝出层薄霜,授计道:“耶律公子可带令妹与完颜姑娘沿右侧山道突围,”他的指尖点向地图上的小溪,又虔诚地道:“溪水能掩盖踪迹,到了三叉口往西,那里有我梅花帮的暗桩。”
他手中的天蚕银丝突然一松,夜枭带着燃烧的火折子冲天而起,又解释道:“这鸟儿会引开蒙古兵的注意力,此乃‘金蝉脱壳’之计也。”
大武小武对视一眼,突然拔腿就往左侧山道跑,并且远远抛下一句话:“我们去探路!”武敦儒的喊声未落,两人已消失在密林里——他们故意往蒙古兵的主营方向奔去,想引敌来围攻石飞扬。
耶律燕的双刀在掌心转得飞快,突然将刀鞘往石飞扬手里一塞,泛红着俏脸,真诚地道:“我跟你一起!”她的鬓边还别着耶律齐给她买的珠花,此刻却闪着决绝的光,又羞羞答答地道:“郭芙姐姐说过,石大哥的后背,该有人护着。”
石飞扬点了点头,把钢刀推还给耶律燕,率先走向庙外,冰寒目光穿透暮色,正看见十余名蒙古高手的身影在树影间闪动。为首者的“大力金刚掌”拍断松树的声响传来,掌风里带着吐蕃密宗的“大手印”真气,显然是蒙古大汗亲卫中的“十三煞”。
石飞扬退回庙内,低声道:“你们先走!我用阻挡他们片刻,随后便到。”他的玄甲冰纹骤然转青,明玉功的“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已开始运转,周遭的温度瞬间降了数度,连火堆里的火星都凝成了冰晶。
耶律齐的铁笔突然点向冰线,狡狤地道:“石兄这是何意?”他的笔锋在冰面上划出火星,亦真亦假地道:“蒙古兵势大,咱们理应合力抗敌。”
虽如此,铁笔却不自觉地往庙门退了半寸——他靴底的马刺在火光里泛着冷光,显然不愿与蒙古亲卫正面冲突。因为他的父亲曾经是蒙古的丞相大人。
完颜萍的柳叶刀却反剪在身后,将耶律燕往庙外推,急促地道:“耶律公子快走!”
这位亡国公主的眼神里燃着复仇的火焰,刀鞘上的金国国徽虽已斑驳,却比任何誓言都坚定。然后,她转身对石飞扬说道:“石兄说得对,此时当用‘李代桃僵’之计,保住一人是一人!”
庙外的“十三煞”已杀到门前,为首的“黑煞”哈赤儿的“裂心掌”拍在冰线上,震得冰屑四溅。他的蒙古语喝骂声里夹杂着汉语的污言秽语,掌风带着的血腥气,竟比伏牛山的腐尸更刺鼻——那是刚屠杀过附近村落的铁证。
石飞扬抓起完颜萍,将庙里屋顶的大破洞里掷了出去,又暴喝道:“速走!”紧接着挥掌拍出“百胜刀法”之“劈山岳”,刚猛无匹的冰寒掌风带着冰浪将庙门彻底封死。
他的“黄金瞳”透过墙壁,看着耶律齐兄妹与完颜萍消失在密林中的背影,玄甲上的冰纹突然绽开朵桃花——那是郭芙绣上去的,针脚虽浅,却比任何铠甲都坚韧。
石飞扬的低喝道:“你们这些妖孽,跑到中原来烧杀抢掠,老子饶不了尔等狗贼,哼!”愤怒的声响在庙中回荡,又蓦然施展绝世神功“剑二十三”!剑气领域骤然展开。
静止的时空里,哈赤儿的“裂心掌”僵在半空,元神刚从头顶钻出,就被石飞扬的掌刀劈成两半。
剑气领域内的十二名蒙古高手凝固在静止时空里,皆保持着冲锋的姿态,冰气已顺着他们的七窍渗入,将他们的五脏六腑冻成琉璃。
石飞扬随即施展“事了拂衣去”轻功,飞出破庙,身后的冰雕突然齐齐碎裂,化作满地冰渣。
他望着密林深处传来的暗号——那是完颜萍留下的“金兀术枪”标记,便知道他们并未走远,反而在前方山道设下了埋伏。
完颜萍的柳叶刀突然从树后探出来,惊喜地道:“石兄!”她的刀穗缠着耶律燕的珍珠,又娇羞地道:“我们在此等候多时。”她的肩头已换上干净的布条,显然是耶律燕帮她包扎的,接着又介绍耶律齐提供的计策:“耶律公子说,前面的‘一线天’可以用‘关门捉贼’之计。”
耶律齐的铁笔正往石壁上刻画,闻言只是淡淡点头,并不接话。
石飞扬的玄甲冰纹却微微一动——他看见耶律齐刻画的路径图上,故意标错了一处岔道,那正是通往蒙古兵侧营的捷径,显然还在犹豫是否要引敌入瓮。
石飞扬看破不点破,称赞道:“这计策甚好。”又指着“一线天”的隘口,冰气在掌心凝成地形图,趁机修缮这个计策,沉声道:“此处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过,可用‘釜底抽薪’之法。”他的指尖点向崖顶的巨石,授计道:“让耶律姑娘带绳索去崖上,待蒙古兵进入隘口,便用‘断其后路’之计。”
完颜萍点了点头,又侧身望向耶律齐,诚恳地道:“耶律公子可有异议?”她的刀光映着对方的脸,又调侃地道:“若是不愿,可在此等候,我与石兄前往即可。”
耶律齐的铁笔在石壁上顿了顿,终于收笔入鞘,低声道:“石兄妙计,某自当从命。”他转身时,靴底的马刺蹭过碎石,发出的轻响却被石飞扬的“移花接玉”气劲掩盖——这位契丹贵胄终究选择了暂时合作,却不知石飞扬早已在他靴底的冰纹里,埋下了追踪他的“天蚕功”银丝。
“一线天”的月光正斜照在隘口,石飞扬的玄甲与完颜萍的柳叶刀在阴影里交错,宛如洛水两岸的寒星。当蒙古兵的“十三煞”残余部众踏入隘口时,崖顶的耶律燕突然砍断绳索,巨石轰鸣着滚落,将退路彻底封死。石飞扬冷哼一声,双掌劈出“破乾坤”!其掌刀劈出冰浪,将当先的三十名蒙古兵冻成冰雕。
完颜萍的柳叶刀则如金蛇狂舞,刀光缠着对方的兵刃,每一招都指向咽喉、心口等要害——那是金国皇室秘传的“斩龙诀”,专破蒙古兵的重甲。
耶律齐的铁笔在最后一刻加入战团,笔锋点向最末一名蒙古兵的“膻中穴”。他的“流星赶月”笔法突然加快,竟比对付前哨时凌厉了数倍——显然是见蒙古兵已无退路,才肯全力出手。
石飞扬心里嘿嘿冷笑,仍然是看破不点破,挥掌凌厉地斩杀蒙古将士。伏牛山的隘口已被蒙古兵的尸体堵得半满,石飞扬的玄甲上凝着层薄薄的血冰。
当第七波敌兵涌来时,石飞扬不再施展百胜刀法,冰纹在玄甲上流转的轨迹陡然变快——那是他的“九宫神行腿”起势,周遭的气流都随着他的足尖转动,形成个无形的漩涡。
完颜萍的柳叶刀刚挑开一名蒙古兵的咽喉,就见三名百夫长的狼牙棒同时砸向石飞扬后心,急忙提醒道:“小心!”这些蒙古将士“疯魔杖法”带着黑风教的邪气,棒端淬的“化骨散”在阳光下泛着幽蓝,显然是冲着下死手来的。
石飞扬的身形突然矮了半截,360度回旋踢带起的冰浪如墙般竖起。
他左脚的靴底擦着最左侧百夫长的手腕,将狼牙棒引向同伴的面门;右脚的鞋尖则在半空中划出道圆弧,正蹬腿精准踹在中间那名百夫长的“气海穴”——那力道混着明玉功的冰气,竟让对方的铠甲向内凹陷半寸,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崖壁上成了一滩肉泥。
耶律燕的双刀突然顿在半空。她看着石飞扬转身后踹腿的姿态,那玄甲的冰纹在旋转中拉出残影,竟比草原上最矫健的雄鹰还要灵动。
当第四十名蒙古兵的弯刀即将劈中石飞扬肩头时,他的垫步侧踹腿已如闪电般踢出,靴底正中对方的太阳穴,脑浆混着碎骨溅在崖壁上,而那飞起的尸身,恰好挡住了后方射来的三支冷箭。
完颜萍赞叹道:“好功夫!”她的柳叶刀险些脱手。她见过耶律齐的“流星赶月”笔法,也识得杨过的“美女拳法”,却从未见过如此刚柔并济的腿法——石飞扬腾空飞踢时带着“劈山岳”的刚猛,后鞭腿扫过又藏着“移花接玉”的巧劲,每一脚都像在跳一曲死亡之舞,却偏生美得惊心动魄。
石飞扬的前鞭腿突然变向,鞋尖在蒙古兵的盾牌上轻轻一点,借着反作用力旋身而起。变线踢如灵蛇出洞,绕过两名敌兵的刀阵,正中第三十九名千夫长的咽喉。
那千夫长的“金刚不坏体”刚运到七成,就被冰气冻住了喉头,嗬嗬的闷响里,眼球从眼眶里凸出来,竟比完颜萍见过的任何酷刑都更具震慑力。
耶律燕的脸颊突然泛起红晕。她看见石飞扬的靴底沾着蒙古兵的血,却在落地时特意避开了她脚边的小花——那是她昨夜随手插在鬓边,打斗中掉落的野菊。
石飞扬的转身后摆腿扬起的风沙里,耶律燕分明看见石飞扬的目光在她伤口上顿了半瞬,冰纹里竟渗出丝暖意,比她兄长递来的伤药还要熨帖。
“小心侧翼!”完颜萍的提醒刚出口,就见石飞扬的腾空飞踢已踹碎了第五百名蒙古兵的头骨。他的身形在半空中舒展如箭,玄甲的冰纹与阳光交映,竟在崖壁上投下道展翅的影子。
当他落地时,靴尖故意往完颜萍的方向偏了半寸,挡开了一支射向她肩头的暗箭——那箭簇上的“腐骨散”,正是白日里伤了她的那种。
石飞扬的后鞭腿扫过第十排蒙古兵的腰腹,“咔嚓”的骨裂声里,他突然将冰气凝在靴底。那些被踢飞的尸身坠落时,竟都避开了耶律燕与完颜萍立足的方寸之地,仿佛有无形的屏障在护着她们。
一千三百余名蒙古兵的鲜血染红了隘口,却没半滴溅在两位姑娘的衣袂上。
完颜萍的指尖突然冰凉。她想起亡国那日,金哀宗的亲卫也是这样护着她突围,却没一人能像石飞扬这般,在杀得性起时还能顾及旁人。
当石飞扬的前鞭腿踢断最后一名蒙古兵的脖颈时,她看见他玄甲内侧露出的锦帕一角,那上面绣的并蒂莲歪歪扭扭,分明是女子的针脚——心头突然像被柳叶刀划了下,又麻又痒。
耶律燕的双刀“当啷”落地。
她看着石飞扬收势时的背影,那玄甲上的冰纹正缓缓褪去血色,露出郭芙绣的桃花。
石飞扬方才腾空飞踢时,这朵桃花恰好对着她的方向,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她突然想起郭芙的名言“石大哥的后背,只有我能靠”,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
石飞扬的靴底在地上轻轻一点,将最后一缕冰气收回体内。千余名蒙古兵的尸身已堆成了小山,隘口的风里飘着浓重的血腥,他却转头对着两位姑娘露出抹淡笑,轻声道:“让二位受惊了。”玄甲上的冰纹突然泛起微光,竟在地上凝成两朵冰花,恰好落在她们脚边。
完颜萍慌忙拾起柳叶刀,刀鞘撞在膝盖上也没察觉。她看着石飞扬转身清理隘口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竟比方才打斗时还要快。
那冰花在阳光下渐渐融化,水渍在地上晕开的形状,像极了她藏在枕下的那半块金国玉玺的印纹——那是她最后的念想,此刻却莫名觉得,或许可以换种方式活下去。
耶律燕的双手在裙角上蹭了又蹭,才敢去捡地上的双刀。指尖触到刀柄时,突然摸到片冰凉的东西——竟是石飞扬方才打斗时,用冰气给她凝结的护腕。
那冰腕上还刻着个小小的“燕”字,显然是趁回旋踢的间隙匆匆刻就的。
她把护腕往袖中藏时,指节都在发颤,仿佛握着什么烫手的珍宝。
石飞扬正用掌刀劈开堵塞隘口的尸堆,玄甲的冰纹里映着两位姑娘的影子。他自然察觉到耶律燕藏护腕的小动作,也瞥见完颜萍抚摸刀鞘的指尖在颤抖,却只是加快了清理的速度。有些情愫如伏牛山的春雪,看着厚重,实则一触即化,不必点破,也无需深究。
当隘口重新露出通路时,夕阳正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完颜萍的柳叶刀有意无意地往石飞扬身侧靠了半寸,耶律燕的裙角则时不时扫过他的玄甲。
风里传来远处蒙古兵的号角,却再也惊不散这隘口间悄然滋生的微妙气氛——有些动心,原就藏在刀光剑影的缝隙里,在某个腾挪转身的瞬间,便已生根发芽。
石飞扬率先踏出隘口,玄甲的冰纹在暮色里流转,像是在指引着前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