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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自己潇洒多好
他站起身，走到帐门口，与慕容婉儿擦肩而过。
一股淡淡的、清冷的幽香掠过鼻尖。
“慕容姑娘，”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多谢。”
“不客气。”
慕容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平静无波，“希望下次与将军对弈时，将军能找到破局之法。”
沈云澈走出帐篷，回头望了一眼。
帐帘落下，隔绝了内里的一切。
他仿佛什么都没得到，又仿佛得到了许多。慕容婉儿点醒了他一些事，却也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真正的“眼”……到底是什么？
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躲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帐篷后面，偷偷地望着这边——是白云溪。
她看到沈云澈望过来，吓得连忙缩了回去。
沈云澈心中一动。
白云溪在这里做什么？偷听？还是……只是碰巧路过？
再联想到刚才柳琴的威胁，和慕容婉儿那番意有所指的话，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难道……这后院之局，并非他想象的那般简单？难道这几个女人之间，除了明面上的争风吃醋，还有着更深的暗流涌动？
他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这后院，怕是真的要变成他的修罗场了。
而那该死的系统任务，就像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跳进这个漩涡之中。
今晚……柳琴的帐篷……他到底去，还是不去？
沈云澈站在帐篷外，望着夜幕低垂的营地，只觉得心头一片混沌。
柳琴的威胁、白云溪的泪眼、知秋的冷漠、慕容婉儿的暗示，所有的压力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去他娘的系统任务！”沈云澈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桩上，指节泛白，微微渗出了血。他盯着自己的手，苦笑一声，“我累了。”
系统在他脑海中不停地提醒着好感度、倒计时、惩罚，那冰冷的机械声像是魔音一般萦绕不去。
沈云澈突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疲惫，那种深入骨髓的乏力感让他几乎站不稳。
“凭什么我要陪这几个女人玩这种游戏？”他喃喃自语，“我是沈云澈，不是什么玩物！”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在他脑海中闪现——如果他不再理会这些所谓的任务呢？
如果他不再试图讨好任何人呢？
想到这里，沈云澈眼前仿佛豁然开朗。
他伸手入怀，摸到了那个只有他知道的空间入口，从中取出一壶上好的烈酒。
酒坛上还带着封印，是他系统里感谢值最贵的一壶酒。
“今晚，不醉不归。”
沈云澈大步走向营地边缘，那里有他的亲信虎彪和钟青正在值夜。看到沈云澈手里的酒坛，虎彪眼睛一亮。
“将军，这是？”
“陪我喝一杯。”沈云澈声音沙哑，“叫上咱们几个老兄弟，今晚痛快一场。”
不多时，几个沈云澈最信任的老兵便聚集在了一处隐蔽的山坡上。沈云澈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只肥羊，递给虎彪。
“烤了它。”
虎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得嘞，将军！”
篝火很快升起，羊肉的香气在夜风中飘散。
沈云澈坐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焰，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
钟青斟了一碗酒递给沈云澈：“将军，这些日子辛苦了。”
沈云澈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烧得他胸口发热。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觉头脑清醒了几分。
“你们知道吗？”沈云澈盯着火堆，声音低沉，“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们。”
“羡慕我们？”虎彪手里翻动着烤羊，闻言一愣，“将军您现在贵为三军统帅，位高权重，怎么会羡慕我们这些粗人？”
沈云澈又灌了一口酒，摇摇头：“你们自由啊。想杀敌就杀敌，想喝酒就喝酒，想睡觉就睡觉。不用考虑后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几个老兵相视一笑，钟青挠了挠头：“将军，这后宅之事，确实比打仗难。”
“难？简直是地狱！”
沈云澈狠狠咬了一口烤得流油的羊肉，咀嚼着，“你知道吗，钟青，你们打一场仗，可能会死。但我应付那几个女人，每天都像死了千百次！”
众人闻言大笑，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虎彪递给沈云澈一大块羊排：“将军，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后院那几位！”
“别提了！”沈云澈摆摆手，又灌了一口酒，“今晚我不想听见任何一个女人的名字。今晚，就我们弟兄几个，痛痛快快地喝！”
“好！”众人齐声应和，举碗共饮。
酒过三巡，肉过五味，沈云澈的脸颊已经泛红，但他并不想停下。
篝火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身后的营帐上。
“你们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吗？”
沈云澈的声音略带醉意，“那时候我才刚刚提拔你们做亲卫，就碰上了的偷袭。”
虎彪拍了拍胸口上的伤疤：“记得，怎么不记得！将军那一刀救了我的命！”
“可现在，”沈云澈喃喃道，“谁来救我？”
话音刚落，他又猛灌了一大口酒，仰头望着星空。
北境的夜空格外清澈，繁星如同无数双眼睛俯视着这片大地，冷静而疏远。
钟青看着将军落寞的背影，小声问道：“将军，是不是军中有什么事困扰着您？”
沈云澈摇摇头，苦笑一声：“不是军中的事，是我自己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有时候我在想，我应该为谁而战？为皇上？为国家？为百姓？还是…为那个说爱我却又时时疏远我的女人？”
虎彪挠了挠头，憨厚地说：“将军，您说的太深奥了，我听不懂。但我知道，我们是跟着您打仗的，为您而战！”
沈云澈被虎彪的直白逗笑了，他拍了拍虎彪的肩膀：“好兄弟，来，再喝一碗！”
酒越喝越多，话也越来越少。
最后沈云澈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目光迷离地看着远处的营帐，喃喃自语：“知秋…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