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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回到家,酒意有些上涌,脑门子微微发胀。
他环顾四周,屋里冷冷清清,少了秦淮茹的伺候,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提起水壶,给自己泡了杯浓茶,端起茶杯,热茶入喉,驱散了些许酒意。
拿着经济学著作开始研读。
与此同时。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后座上载着已经有些东倒西歪的娄晓娥,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岳父家楼下。
“到了到了,晓娥,慢点儿。”
许大茂停稳车子,小心翼翼地想扶娄晓娥下来。
娄晓娥酒劲儿正上头,脸颊绯红,不等车子完全停稳,就有些踉跄地跳了下来,脚步虚浮地冲到门前。
“咚咚咚!妈!开门!”
她带着醉意,声音比平时高亢了不少,用力拍着门。
屋里很快传来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
娄母探出头来,一眼就看见自家闺女醉醺醺地靠在门框上,头发也有些乱了。
“哎哟,晓娥?你这是怎么了?”
娄母脸上立刻布满了担忧,还以为小两口吵架了,闺女受了委屈跑回来的。
“是不是跟大茂吵架了?他欺负你了?”
她急忙伸手扶住娄晓娥,眼神往她身后瞅。
当看到许大茂推着车子跟在后面,脸上还带着点讨好的笑容时,娄母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一些。
“大茂也来了啊。”
她松了口气,随即想起前些日子女儿悄悄跟她说,许大茂那方面的毛病快要治好了,说不定两人很快就能有孩子。
一想到这个,娄母脸上的担忧便化为了几分释然。
“快进来吧,外面冷。”
娄父威严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谁啊?这么晚了?”
话音未落,娄父已经踱步到了门口,看到女儿女婿这副模样,尤其是女儿醉醺醺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这个点儿过来了?还喝成这样?”
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目光在许大茂和娄晓娥身上扫了扫。
娄晓娥本就酒意上涌,情绪比平时敏感得多,听见父亲这略带不满的问话,顿时觉得委屈。
“爸!”
她带着哭腔,声音也拔高了,“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不欢迎我回来?是不是还瞧不起我丈夫?”
酒精壮人胆,她此刻把平时不敢说的话都嚷嚷了出来。
“我告诉您,许大茂现在可不一样了!他……他有本事了!认识大人物了!”
娄父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懵,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看清女儿确实是喝多了,脸色更沉,转向许大茂:“大茂,你怎么回事?由着晓娥喝这么多?”
许大茂在一旁手足无措,连忙申辩:“爸,我……我拦不住她啊,她今天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他心里暗暗叫苦,这娄晓娥平时看着文静,喝了酒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娄母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进屋说,进屋说,别在门口堵着。”
她拉着娄晓娥,又瞪了许大茂一眼,示意他赶紧跟上。
娄家客厅里,灯光明亮。
娄父沉着脸坐在沙发主位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下说吧,大晚上来家里什么事?”
娄晓娥被母亲按着坐下,娄母转身进了厨房,很快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
“晓娥,快把这个喝了,解解酒。”
娄晓娥迷迷糊糊地接过碗,眼神却瞟向许大茂,朝他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
许大茂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白壳的特供中华。
娄父正看着女儿喝醒酒汤,眼角余光瞥见许大茂的动作,又听他开口。
“爸,您看这个。”
许大茂双手将那盒崭新的中华香烟递了过去。
娄父本想说“大晚上的拿什么东西”,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但目光落在烟盒上时,动作却顿住了。
娄父伸出手,没有立刻去接,而是凑近了些,仔细端详那烟盒。
“嗯?”
他发出一声低低的疑问,然后才拿起烟盒,翻来覆去地查看。
烟盒的封条,印刷的细节,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烟……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娄父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许大茂,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许大茂见状,心里暗喜,面上却不敢表露太多,只是故作平静地回答:“爸,这是我们院里一个邻居送的,叫陈远。”
“这陈远可不简单,是个退伍军人,现在转业到了街道办,听说也是干部,前不久街道办大会上还表彰他来着!”
“而且啊,他在派出所那边也有熟人,背后人脉广着呢!”
许大茂说得眉飞色舞,把自己知道的、猜测的都往上堆。
娄父听着,表情愈发严肃,手指摩挲着那烟盒,眼神深邃。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这烟……是特供的,没错。”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许大茂说:“我有个老关系,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我以前在他那儿有幸见过一两次这种烟,市面上根本见不着。”
娄父深吸一口气,看向许大茂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仿佛还在消化这个信息,“你们那院里,居然还有这种人物?”
他原先只当许大茂是高攀了自己家,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在外面结交到这样的人。
“许大茂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娄父心里暗道。
随即,他对许大茂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也和缓了不少,甚至带上了一丝期许。
“大茂啊,”他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这个陈远,你们一定要好好结交,这种关系可是千金难求!”
“以后要多走动,多上心,明白吗?”
许大茂被岳父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和认可弄得心花怒放,腰杆子瞬间挺直了不少。
“哎,爸,您就瞧好吧!”他得意洋洋地应承道,“这关系我一定给您处得明明白白的!”
他感觉自己今天在岳父面前,彻底扬眉吐气了一回。
一旁的娄晓娥虽然还有些迷糊,但也感觉到气氛的变化,看着父亲对许大茂和颜悦色,嘴角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次日清晨。
河北大阳山下的秦家屯村,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鸡鸣犬吠,炊烟袅袅。
秦淮茹此刻正春风满面地行走在村里的小道上,手里挎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鸡蛋和糖。
“哟,淮茹回来啦!”
“是啊,三婶,给您家拿几个鸡蛋尝尝鲜。”
秦淮茹声音清脆,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将几个滚圆的鸡蛋递给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妇女。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淮茹你太客气了!”
三婶嘴上客气着,手却麻利地接过了鸡蛋,脸上堆满了笑,“听说你在城里厂子调动了?当上干部了?”
秦淮茹的娘家亲戚,早就在村里把她调入国营厂后勤部工作的消息宣扬开了。
“哪儿啊,就是后勤部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给领导们打打杂。”秦淮茹故作谦虚,但眼角的得意却掩饰不住。
“哎哟,那也是坐办公室的!了不得,了不得啊!”
“可不是嘛,淮茹可真有出息!你看这鸡蛋,都随便送!”
一时间,秦淮茹所到之处,尽是乡亲们的奉承和羡慕。
她挨家挨户地分发着带来的鸡蛋,听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赞扬,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
秦淮茹天生丽质,皮肤白皙,即便生了几个孩子,保养得也比村里同龄的妇人好上太多。
此刻她穿着从城里带来的半新衣裳,更显得与周遭那些面色黝黑、双手粗糙、衣着朴素的村妇格格不入。
她深知,自己在村里这些女人堆里,人缘向来不怎么样。
以前她们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编排她,说她命硬克夫,说她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这些情绪,自然都是来自嫉妒。
她看着那些同龄女人眼中藏不住的羡慕,以及她们那副灰头土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越发觉得舒畅。
“晚上都来我家吃饭嗷,算是感谢大家对我家里人的照顾!”
“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