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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爷,这警报都接触了,怎么还这么早就关门了?”陈远随口问道。
三大爷讪笑着,解释道:“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陈远没再言语,准备,便要推车进院。
“哎,陈干部,等等!”三大爷突然喊住他,脸上带着点神秘的笑意。
陈远停下脚步,略带询问地看向他。
“那什么,周日,周日有空不?”阎埠贵搓了搓手,一脸讪笑,“要是有空,上我那儿去,家里准备炖鱼,正好之前说好的书法课还没给你上咧。”
陈远之前给了阎埠鬼钱作为书法课的费用,但在阎解放闹完之后,就一直僵住了。
这时候阎埠鬼突然提起来,让陈远感觉其没安好心。
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准备看看他到底想干啥,答应道:“有空。”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三大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
陈远点点头,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去。
看着陈远远去的背影,三大爷嘿嘿一笑,这才把院门严严实实地关好,插上了门栓。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推开自家屋门。
昏黄的灯光下,三大妈正戴着老花镜,凑在灯前给小儿子阎铁旷缝补裤子。
阎铁旷比棒梗儿大那么几岁,正是猫嫌狗不待见的年纪,一天到晚不是上树就是钻墙角,裤子膝盖和屁股的位置,总是最先遭殃。
再加上他身上穿的,大多是两个哥哥淘汰下来的旧衣服,有些甚至传了快十年了,布料早就糟了,稍微一用力,就容易撕开个口子,所以经常得缝缝补补。
三大妈听到开门声,抬起头,见是自家老头子,连忙放下针线,略带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了老头子?跟小陈说了那事儿了?”
三大爷嘿嘿一笑,在桌边坐下,端起桌上早就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不过啊,我给他卖了个关子。”
“卖关子?”三大妈有些不解。
“对,”三大爷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我就跟他说,周日请他来家吃饭,别的啥也没提。”
他随即又叮嘱道:“老婆子,可得多买点好菜,鱼是肯定要炖的,再添俩硬菜,可不能寒酸了,让人家小陈看轻了。”
三大妈一听这话,惊讶地看着自家老头子。
“我说老头子,你今儿个是转性了?还是吃错药了?”三大妈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平时买根葱你都得盘算半天,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太了解自家男人的抠门劲儿了,这突然要下血本请客,事出反常必有妖。
三大爷被自家老婆子说得老脸一红,随即又挺了挺腰杆,教训道:“你这老婆子,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账不是这么算的!”
他伸出手指头,像是教导小学生一样:“你想想,陈远现在是什么身份?街道办的干部!年轻人,有前途!这叫什么?这叫潜力股!”
“那于莉妹妹于海棠,模样不差,工作也好,是轧钢厂广播室的播音员!”三大爷越说越起劲,“要是他俩能成,以后咱们家,能借上力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到时候,别说这点鱼肉钱,就是再多十倍,那也值啊!”
“这叫什么?这叫长远投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懂不懂?这点钱,跟以后的好处比起来,那简直是九牛一毛!”三大爷唾沫横飞,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三大妈听着自家老头子这番“高谈阔论”,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她拿起针线,又开始慢吞吞地缝补着裤子。
“老头子,你净想美事。”她幽幽地开口,“陈远那孩子,我瞅着就不是一般人,精明着呢!人家现在是干部,能力大,眼光能不高吗?海棠是不错,可……可人家能看上棠?”
“万一人家有对象了,或者根本没那意思,咱们这不白折腾吗?到时候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白花钱不说,还让人家看轻了。”三大妈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这是她务实性格的体现。
三大爷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他猛地一拍大腿:“你这老婆子就是不懂,那年轻人肝火旺,躁得慌!”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神神秘秘地说:“我跟你说,就说院里秦淮茹,一个寡妇,说是给陈远家打扫卫生,我看她没少从陈远那儿占便宜,牺牲的是什么?那于海棠,黄花大闺女,正经的播音员,工作体面,模样周正,哪点比秦淮茹差了?”
“这事儿啊,我看有戏!”三大爷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三大妈听着老头子这番“歪理”,叹了口气,没再反驳。
她心里还是觉得悬乎,这事儿八成没戏。
不过,老头子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照办。
“行吧,你说了算。”三大妈无奈地点点头,“那周日我早点去菜市场,鱼得买条新鲜的,菜也得弄得像样点,免得到时候你又叨叨个没完。”
“这就对了嘛!”三大爷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第二天一早。
陈远骑着自行车,不疾不徐地来到了街道办。
经过杨建民案件这三四天的紧张忙碌,街道办的同事们大多都显得有些精神不济,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相比之下,陈远倒是显得神采奕奕,内功的调养让他总能保持充沛的精力。
他刚把自行车停好,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一个人影就急匆匆地凑了进来。
是顾谦,其眉宇间带着几分焦急。
“你可算来了!”顾谦一进门就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些急不可耐。
陈远示意他先把门关上。
顾谦会意,反手将办公室的门带上,这才凑到陈远办公桌前。
“陈哥,那木材的事儿,问得怎么样了?”顾谦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我这边买家催得跟火烧房子似的,再拖下去,我可真顶不住了!”
他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价格方面,我可以加两成!只要是能尽快拿到货!”
陈远闻言,眉毛微微一挑,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水,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
“顾兄,此一时彼一时啊。”陈远放下水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上次那是计划外的木材,急于出手,而且那时候风声也没现在这么紧,他主动找上门,价格算是捡了个漏。”
陈远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神深邃地看着顾谦:“现在风声鹤唳的,还是计划内的物资,风险太大了,这个钱恐怕没戏。”
顾谦脸上的焦急更甚,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您给出个主意,价格方面,只要不是太离谱!”
陈远伸出右手,比了个“五”的手势。
“至少这个数。”他淡淡地说道,“加五成。低于这个价,王猛那边估计连谈都不会谈。毕竟,冒这么大风险,没足够的利润,谁会干?”
“五……五成?”顾谦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价格比他预想的要高出不少,利润可就要薄了。
他咬了咬牙,脑子里纠结着。
“你这边能接受这个价,我就帮忙牵个线搭个桥,剩下的你们自己商量具体的交易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