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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了一整套八卦拳,陈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面上的兴奋逐渐褪去。
他想起来和顾谦约好了今日在外吃饭,地点在西城区的胭脂胡同。
胭脂胡同…
陈远咂摸着这个名字。
哼,建国前的八大胡同之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这几乎立刻就验证了陈远之前的猜测——顾谦选择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不过,他心里竟也隐隐生出一丝莫名的期待,对今晚可能出现的旖旎风光,或者说,是想去见识见识京城这种‘特色文化’倒也不错。
就是别惹上什么麻烦才好,影响了仕途可就糟了。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确实如此。
但陈远自信能应对各种潜在的危险。
简单洗漱一番,又随便找了点东西对付了早餐,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半。
陈远推着自行车,吱呀呀地往院外走。
刚到中院,就迎面撞见了秦淮茹。
她像是刚从外面回来,额角还带着些细密的汗珠,面色挣扎。
“陈干部。”
秦淮茹看见陈远,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眼神也有些慌乱地躲闪着。
“嗯,刚回来?”
陈远停下自行车,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啊…是,是啊,出去办了点事。”
秦淮茹的声音有些发虚,眼神更是飘忽不定,不敢与陈远对视。
咦,这俏丫头今天怎么怪怪的?
陈远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
眼神躲躲闪闪,笑得那么不自然,肯定有事瞒着他。
神神秘秘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话的时候。
陈远暗忖,回头晚上找机会,定要好好‘审问’一下她。
“那我先走了,你忙。”
陈远朝她点了点头,推着车继续往外走。
秦淮茹看着陈远离开的背影,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
“到底要不要把京茹.....”
......
陈远出了院子,骑着自行车,沿着珠市口西大街一路向西,很快就到了传说中的胭脂胡同。
他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大概十来分钟。
胡同口有些破旧,但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几分繁华。
他刚把自行车停好,锁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兄弟!”
陈远回头一看,顾谦那小子也几乎是同时到达。
这家伙,今天搞了一身骚包的行头。
一件崭新的进口敞怀呢料大衣,领子竖着,脚下那双三接头皮鞋擦得锃亮,在阳光下几乎能晃瞎人的眼,十足一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模样。
“你小子约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陈远笑着捶了他一拳。
“这地方可‘正经’的很,你就等着瞧吧。”顾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上下打量了陈远一番。
陈远今天穿的还是普通的中山装,虽然也还算体面,但看不出深浅来。
顾谦搭上陈远的肩膀,小声提醒道,“陈兄弟,我跟你说,出来玩,尤其来这种地方,行头很重要的,穿得体面点,姑娘们都高看你一眼!人靠衣服马靠鞍!”
陈远撇撇嘴,也算是懂顾谦的意思。
不过他倒不想在风流之地引来太多的关注。
“行了行了,我这样挺自在的。”陈远摆摆手,“到底请我在哪吃饭啊?你可别真是带我逛窑子吧?”
顾谦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挤眉弄眼,打包票道:“放心吧,别管在哪吃饭,绝对包你满意!”
说完,他便熟门熟路地在前头带路,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更窄些的巷子。
陈远跟在他身后,心中那份好奇愈发浓烈起来。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处挂着红色匾额的三层小楼前。
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春风阁。
这名字倒是雅致。
陈远心想。
门口并没有什么招摇的女子,只有两个穿着普通短褂的小厮,见了顾谦,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
顾谦派头十足地一摆手,径直走了进去。
陈远紧随其后,一进门,便不由得打量起这春风阁的内部环境。
嚯,这院子还真不赖。
只见院内芳草萋萋,几株海棠开得正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一座小巧的假山立在院子中央,潺潺流水从假山顶端留下,叮咚作响。
整个楼体的建筑风格,是典型的江南园林样式,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显得颇为精致。
这地方有点讲究。
陈远暗自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但眉眼间透着精明干练的中年妇人,扭着腰肢从内堂快步迎了出来。
“哎哟,这不是顾公子嘛!有些日子没见,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王妈妈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目光在顾谦身上打了个转,又迅速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陈远。
这位公子瞧着面生,气度倒是不凡,想必也是位贵客。
顾谦熟稔地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顾公子,您可算来啦!快请进,快请进!”王妈妈笑得愈发灿烂,“今儿个我们春风阁正好新到了几位清秀佳人,保证让您和这位公子满意!”
说着,她便亲自引着两人往二楼走去。
走在铺着地毯的楼梯上,陈远凑到顾谦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顾兄,该不会真是窑子吧,这里安全吗?”
建国都这么多年了,这种地方还能光明正大开着?
这不符合常理啊。
顾谦闻言,乐呵呵地一笑,一副“你太小看我了”的表情。
“老陈,咱是什么身份?放心!”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炫耀的口气说道:“今儿个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这地方,以前可是伺候三品以上大员的!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陈远心中一凛。
这地方水深啊。
他没再接话,只是暗暗多了几分警惕。
王妈妈将他们引到二楼一间名为“听雨轩”的雅间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识趣地退下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雅间。
陈远环顾四周,发现这房间布置得倒是清幽雅致。
地上铺着厚实松软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屋内正中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檀木床,床柱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床上铺着锦缎被褥。
床前挂着几层半透明的轻纱床帐,随着窗外吹进来的微风轻轻飘动。
靠窗的位置则摆放着几把紫檀木的软椅和一个小圆桌,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空气中,似有若无地飘荡着一股淡淡的、令人心神荡漾的幽香。
真是会享受。
陈远心道。
顾谦显然对这里熟门熟路,大大咧咧地在软椅上坐了下来。
陈远也在他对面落座。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雅间的门便被轻轻推开。
随后,两位身着薄如蝉翼轻纱的妙龄女子,身姿婀娜地款款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