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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壮没理会，一缕内力弹出，西瓜就“嘭”的一声闷响。
紧跟着，偌大个西瓜突然从中间裂开。
鲜红的瓜瓤裹着黑亮的籽，像幅浑然天成的油画。
清甜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房间里的消毒水味。
“这是……”卢青青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徒手劈开西瓜，还裂得如此均匀。
“我刚刚说了，是我培养出来的西瓜，纯天然，绿色无毒。”
牛大壮拿起一半西瓜，用手掰下一块递过去。
“卢教授，你就尝尝吧，这瓜糖度能到18，比城里的西瓜甜三倍。”
瓜瓤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滴。
卢青青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接了过来。
牙齿咬破瓜皮的瞬间，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
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像把冰镇的薄荷扇，瞬间吹散了脑子里的混沌。
“怎么样？”牛大壮自己也拿起一块，瓜籽粘在嘴角。
“这么好吃的瓜，比实验室的葡萄糖水还好喝吧？”
卢青青没说话，又掰下一块塞进嘴里。
这西瓜甜得恰到好处，没有工业糖精的腻味，只有阳光和雨水的纯粹。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吃的西瓜，也是这样带着泥土的气息。
而且这瓜是真的甜，甜得让人想把瓜皮都啃干净。
“这西瓜……真的是你种的？”
卢青青抹抹嘴，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指尖沾着鲜红的汁水。
“嗯，用草木灰当肥料，山泉水灌溉。”
牛大壮擦了擦嘴，“我们村的水果蔬菜啥的，主打绿色无公害。”
他看着卢青青满足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了底气。
就月薪方面来说，三百万的高薪，确实不是牛大壮能够给得起的。
就算给得起，自己又何必花这么多钱？
如果说卢青青对养殖真有情怀，对刚才那个寻求合作的家伙十分讨厌。
那么，牛大壮如此果敢标明合作无望，而又亮出自己的底牌。
说不定这才能动摇卢青青愿意合作的意向。
没错，牛大壮铤而走险，只想以自己的实力去影响对方。
而不是因为靠着苏玉的关系让卢青青答应帮助桃源龙虾养殖。
因此，牛大壮见好就收，趁机把话题扭了过来：
“卢教授，就我这种自己瞎捉摸的情怀，再加上运气。”
“你说我应该也会把龙虾养殖得也不错吧？”
卢青青放下西瓜皮，纸巾擦过嘴角时，突然笑了。
这是牛大壮进门到现在，第一次见她笑。
卢青青眼角的细纹像水波荡漾，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牛总是吧，不得不说，你是个很有意思的青年呢！”
卢青青莞尔一笑：“我记得我没有拒绝与你合作吧？”
“再说了，凭着苏玉的关系，你觉得我会拒绝你么？”
“不，就冲你刚才这番话，没有苏玉，我也会与你合作的。”
牛大壮见对方果然上套，于是欲擒故纵地说道：
“卢教授，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压根就给不了月薪三百万来请你。”
卢青青眯了一下眼：“是别人给我三百万被我拒绝了。”
“对于你来说，我觉得吧，暂时就食宿供应车旅报销就行。”
“等到你的龙虾养殖成功了，到时候你给我包个大红包就行了。”
“还有，知道刚才我为什么突然问起你的医术吗？”
“而你也顺口说出了我身体的状况，我这么说你懂我的意思吧？”
“咱们虽然萍水相逢，但因为苏玉的关系，我们还是有缘的。”
“你能够轻松就能解决我的病情，就像我能轻松解决你的龙虾养殖问题一样。”
“咱们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互利共赢，是我的真实想法。”
牛大壮愕然了一下，连忙说道：“卢教授，意思是，你愿意帮助我？”
“别说帮助这个词，你就说你能让我的身体康复么？”卢青青反问。
“没问题，手到病除，我当然能解决你的问题。”牛大壮回答。
“那不就成了？咱们已经达成合作关系了。”卢青青哈哈笑道。
顿了顿，卢青青说道：“不过明天省里的专家会来咱们农科院检查。”
“对于我研究的课题，是省级专家团队的必查项目，所以我没法抽身。”
“原本我还有很多档期，需要按时推进，实在没有时间去搞其他业务。”
“但鉴于你给我的印象，桃源龙虾养殖这事儿，我会兜揽下来。”
“明天省里的专家检查过后，我会亲自来一趟你的养殖场看看先。”
牛大壮的眼睛亮了起来，“感谢卢教授成全，合作愉快！”
“对于你说的食宿车旅全包，这个没问题！管吃管住，还管够西瓜，也不是问题。”
“谁稀罕你的西瓜？虽然你的西瓜确实很美味，但这真不能打动我。”
卢青青嗔了一句，语气却软了下来：“刚才我已经说得够明显了。”
“我中意你的为人，也期待的医术，我期待你能治治我的亚健康身体。”
卢青青摘下眼镜，露出镜片后布满血丝的眼睛。
“为了解决身体困扰，我西药吃多了，总觉得脑子发沉……”
牛大壮吁了一口气：“卢教授，此行没想到我还有行医的可能。”
“所以我都没带银针啥的，等你去桃源县时，我给你调理一番，如何？”
卢青青有些失望：“这样啊，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我还以为你除了针灸之外，还有其他更厉害的手段。”
牛大壮耸耸肩膀：“推拿按摩自然也是我的拿手好戏。”
“不过卢教授你这个，需要针灸之后再辅助推拿才有效果。”
“如果现在采用推拿按摩技法，顶多让你现在舒服一会儿。”
“事实上这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到时候你还会说我是个庸医！”
牛大壮态度坚硬拒绝使用按摩技法，其实也是保留吧！
要是初次见面就动手动脚，卢青青觉得自己轻佻怎么办？
万一因为自己的草率坏了以后大事可怎么办？
“那行吧，咱们后会有期，今日起也算是有个良好的开头。”
卢青青摆摆手，直接下了逐客令：“要不我就不再招留你了。”
“为了明天的检查，我还得加会儿班……”
牛大壮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刚走出门，牛大壮又回过头来。
“卢教授，我还有个本领，那就是懂点拳脚。”
“如果那个房地产老板找你麻烦，给我打电话，我可以教训教训他！”
卢青青摇摇头，说道：“我认识省水产局的人，能治得了他的歪门邪道。”
“再说了，我们都是知识分子，也不想用拳头来解决问题。”
“不过，你的好意，我依然表示谢谢了！”
牛大壮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回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