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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盛音端着碗筷，一直在等莫问川回答。
但坐在对面的男人只是一个劲的给她夹菜，根本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这不免让她有些着急。
“莫问川……”
“阿音，如果你对我的过去感兴趣，吃了饭，我们可以慢慢说。”莫问川抬头，眼尾上扬，看出她眼中的着急。
盛音表情微顿，立马否认：“谁对你的过去感兴趣，随便问问而已。”
“没关系，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莫问川笑着，又给她夹了菜。
盛音低头吃着碗中菜，心中思绪却很复杂。
她当年高中时候喜欢的学长，真的会是莫问川吗？
如果是他，自己怎么会不记得？
盛音觉得自己身上笼罩着大雾，她拼命想要看清楚一些事情，却怎么都看不清。
吃过饭，莫问川去厨房洗碗。
盛音坐在客厅，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忍不住感叹，最近这段时间莫问川的表现，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得夸一句二十四孝好男人。
她不知道莫问川到底为什么改变，或许是因为喜欢她，又或许是其他原因。
但盛音知道一点，太迟了。
这一切来得太迟，她已经没有勇气继续跟他在一起。
洗了碗，就在盛音以为莫问川就要这样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主动说起刚刚的话题：“我以前，确实有个非常喜欢的女孩。”
盛音身体微僵，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沉默不说话。
“她人很好，也很喜欢我。”莫问川说。
盛音挑眉，抬头看去：“那你们怎么没有在一起？”
“是我的错，当时以为是对她好，结果反而伤害了她。”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盛音脸上，没有移开过。
这让盛音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心里酸酸的，强忍着说：“是吗？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看吧，果然如此。”
“嗯，你说的没错。”他没有否认什么。
盛音其实很想问问他，就算之前错过，但现在依着他的身份，想找那个女孩重新在一起，其实也很容易，为什么他没有？
但话到嘴边，却又怎么都问不出口。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回答。
“那个……没事的话，你回去吧。”
盛音想，就算她高中时候喜欢的人是莫问川，对方喜欢的也不会是她。
问出来，也只是凭白让俩人尴尬。
“你为什么不问我她是谁？”莫问川没动，依旧站在原地，看着盛音。
盛音身体微怔，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不重要啦，我猜对方应该是个很好的女孩。”
“嗯，你说的没错，她确实很好。”莫问川点头，有些话呼之欲出，但又没做好准备。
盛音眼里闪过一丝酸涩，很轻微，并未被人察觉：“嗯，挺好的。”
她咬着牙，不愿再听莫问川说对方有多好：“我困了，你回去吧。”
“阿音……”
“回去吧。”盛音走过去把门打开，心里堵得慌，不愿再听莫问川说什么。
房门关上，俩人被一道门隔开，直到这时，盛音才重重呼了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
莫问川二十多岁的人，有过喜欢的人很奇怪吗？
再说了，他们都要离婚了，莫问川有没有喜欢的人，她干嘛要在乎？
可是……
可是……
算了。
盛音起身去了浴室，洗了澡，躺在床上，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起莫问川这个人。
可这一晚，她注定是无法安稳睡觉的。
门铃声是在莫问川离开后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再次响起的，此时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盛音疑惑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找她。
从房间出来，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大口喘气的莫问川，盛音有点懵：“你怎么……”
盛音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落入莫问川结实宽厚的胸膛。
男人身上熟悉的松木香袭来，盛音大脑有瞬间空白：“莫问川，你干……”
“阿音，别说话，听我说。”
莫问川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不是高中时候有个喜欢的女孩，而是从小到大都喜欢她，非常喜欢她，为了她，我命都可以不要。”
盛音抿唇，眉头皱起，心口处传来一丝刺痛，“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
她真不想听莫问川有多喜欢那个女孩。
但莫问川像是听不见她说什么，继续开口：“我和她是邻居，就隔着一道墙的距离，她跟着爷爷住，我也跟着爷爷奶奶住，所以小时候我不爱回莫正阳那边，因为每次回去，就有几天会看不到她。”
“她一直是我的小跟班，总是叫我川哥哥，眼睛笑起来像月牙，好看得很，我永远都忘不了。”
“她说我跟她是青梅竹马，以后长大了她要嫁给我，虽然我一直开口答应过，但其实我已经无数次幻想过跟她的婚礼……”
盛音听着，心中酸涩更重，她伸手想推开他，却没能成功。
“我比她大两岁，她上高一的时候，我已经高三，她出落得漂亮，每天都有男生给她送情书，但她一封都没收，她说……”
“她说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
“她的爱浓烈又灿烂，跟她比起来，我就像个木头，从不会说什么情话，甚至因为怕对她影响不好，在学校也经常躲着她走。”
“我大二那年，她面临高考，我本来已经想好，等她高考结束，我就跟她表白，正式在一起。”
“可高考结束，她出了意外，她忘记了我，去了别的大学，交了新的男朋友，从此以后，她的生命中没有我的存在。”
盛音越听越皱眉，这故事……听着好耳熟。
“其实，我一直想着，只要她幸福，就算忘记我也没关系，她过得开心就好。”
“可一场意外，硬生生又将她拉回我的身边，成为我的妻子。”
“我一度认为这是老天对我的补偿，可我又害怕，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所以我患得患失，我不停想证明，她不爱那个男朋友，想证明她心里还是有我。”
“所以我做错很多事，也说错很多话，最终逼得她和我走向离婚。”
“可是……阿音，我不愿意离婚的，从结婚那天起，就没想过要和她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