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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见程知节被坑,心情顿时大好,笑呵呵的道:
“我看宋公子说的没错,那个尉迟敬德就是故意墨迹,不拿他儿子吓吓他,他就不会着急。”
程知节牛眼一瞪,大声叫道:
“那为啥不说是你说的,偏偏让我来背黑锅。”
此言一出,不光宋笃赫和房玄龄笑而不语,连许金生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程知节正找不到人发火,见自己的副将也在笑自己,厉声大叫道:
“笑什么笑,本将军哪里说错了?”
许金生道:
“将军说的极有道理,无非就是背黑锅,谁背都一样,可问题是,说是房相的主意,可得有人信呀。
他一个文人,向来谦和惯了,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突然跑去跟尉迟将军说,不发救兵,房相就让他断子绝孙,他非把传话的当奸细砍了不可。”
程知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
“确实不大像,是我我也不会信。”
宋笃赫笑道:
“我只是见赵大哥太紧张,说几句笑话让他放松下而已,你们怎么还当了真了。那尉迟敬德手握两万大军,负责长安西面的防御,想动一兵一卒,都得禀明陛下,岂是他想来就能来的。
不过你们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如今我们的处境,玩小动作已经没什么用了,想要打赢,就得玩把大的。”
程知节道:
“说是这么说呀,可咱们那些兵真是太拉跨了,根本就打不了硬仗。
今天一战下来,一共死了不到三百,倒有二百多是临阵脱逃被督战队斩首的,剩下的那些,也多是火球滚下时砸在下面的,真正战死的就没几个。
就这,偷营?
除非颉利一点防备没有,还得是听见喊杀声撒腿就跑,只要突厥反应过来与我们厮杀,那帮人绝对会跑个没影。”
许金生无可奈何的点着头附和道:
“是啊,房相,宋公子,程将军说的话是不好听,可那全是实情呀。那帮灾民以前没上过战场的,一阵砍杀过后,能站得住就不错了,大部分都是捂着嘴在那吐,带他们去,不够添乱的。”
宋笃赫笑道:
“干嘛非带他们去呀,咱们不是还有一支精锐嘛。”
众人闻言,都愣在了当场,而后一起朝赵晨看去。
赵县令,你不地道呀,都混成这样了,还藏了后手不告诉我们。
赵晨被大家看的发毛,连忙摇头道:
“哎呀冤枉呀,我一个七品县令,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养兵呀,贤弟莫要妄言,这是要掉脑袋的。”
宋笃赫道:
“我又没说你私自养兵,你赖我作甚,小心我告你诽谤。”
房玄龄苦笑道:
“好了,宋小郎君,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若是有用,拼死一搏又何妨。”
宋笃赫道:
“其实就在灾民之中,他们现在虽是灾民,可有相当一部分都当过府兵,甚至还亲临过战阵,完全可以筛选出来一起偷营。
而且,”
扭头瞄了瞄赵晨,不怀好意的挑着嘴角道:
“赵大哥今天不是还捡回来了不少牛嘛。你们莫非忘了田单的火牛阵。”
赵晨嘴角抽搐了几下,脸上显得极为不舍:
“这,这,贤弟,天下大旱,百姓穷困,明年耕种,全靠这些牛了,你可不能打它们的主意呀。”
宋笃赫翻了白眼道:
“明年耕种?你可拉倒吧,突厥打过来,今年百姓就得见阎王,留着牛做什么,资敌?再说了,明年是先大旱,后蝗灾,根本用不着种地,种了也没收成。”
房玄龄听不下去了,苦着脸道:
“小郎君口下留情,便是想用牛,也不用把话说的这般恶毒啊。”
程知节则是一个劲得挠头:
“那个宋家小子,不是我给你泼冷水,火牛阵我还真用过,不管用。那牛点着火之后一个个的四下乱窜,根本没有章法,不光冲入敌阵的没几头,连自家阵型都差点被搅乱了。”
宋笃赫撇了撇嘴道:
“那是你不会用。人家田单用火牛阵,是从城门洞里点火,逼的牛只能往前冲,你在两军阵前用,可不就得四下乱窜嘛,没把你顶了都是走运。
咱们啊,就把牛集中在山谷里,用竹竿拴成排,让它们只能顺着路往前冲,颉利屯兵谷口,定会被火牛冲击,待到他们慌乱时,你和许大哥再带兵马从两侧杀出,就算斩不了颉利,也能吓他个激灵。”
程知节点了点头:
“若真如你所说,火牛阵能管用,倒也不失为一场大胜。”
房玄龄笑道:
“谷口处也不算开阔,那颉利把那么多雀目竖着摆了个一字长蛇,被火牛一冲,想不自相践踏都难。”
许金生道:
“既如此,事不宜迟,我赶紧回去准备,还好来的匆忙,新来的武器还没分发下去,不然又得多一番折腾。”
程知节苦笑道:
“你小子倒是好运气,来得急没发,老子来的时候,怕耽误他们明天用,专门安排了个人给分下去了,免不得要多费些时间了。”
宋笃赫道:
“好了,别墨迹了,赶紧回去准备吧,再墨迹一会,天都要亮了。”
程知节和许金生对视了一眼,一起告别离开了洞口,各自去准备了。
赵晨却赖在洞口不肯走,眼巴巴的瞅着宋笃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房玄龄知他心事,开口劝慰道:
“赵县令,莫要心疼那些牛,须知验证科学和真理,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即便偷袭时吃点亏,那也是在摸索真理的道路上走了一点弯路.........”
宋笃赫高山仰止的看着面对赵晨侃侃而谈的房玄龄,敬仰之心油然而生,心中暗自感慨道:
‘若论不要脸,还得看书生啊,剽窃都不待避讳作者的,就这么当着面用。而且面皮一点都不红。’
口中却跟着劝慰道:
“是啊赵大哥,虽然我们都明白,应该让耕牛远离战争,可是耕牛却从未离开过战争。
你得明白,即便不摆火牛阵,它们也不会有机会耕地的。
咱们只要输了,它们就会落在突厥人手里,那些人又不种地,岂会善待耕牛,下场肯定是烤了吃肉。突厥人吃饱了,又会进攻下一个城池,然后再抢了牛杀了吃肉。
现在的不舍得,不仅救不了这些牛,还会让更多的牛陷入战争。
我觉的,为了天下的牛都能幸福的耕地,这些牛作出些牺牲,是值得的,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所以,不要悲伤,不要难过,让我们用歌声,为它们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