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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契苾可杰这小子竟如此给力,一气就把突厥大军喊散架了,早知如此,就让宿国公和许将军早点杀出去了。”
山洞前,宋笃赫挠着下巴,得意洋洋的朝程知节一帮人炫耀着自己的妙计。
其余众人也都沉浸在这巨大胜利带来的喜悦里。
房玄龄捋着胡须,脸上荡漾着自豪的笑容,故作痛惜的自责道:
“这事怪不得宋公子,是老夫过于谨慎了,没让宿国公他们早些出击,若不然,连颉利都要被生擒了。唉,纵虎归山,愧对陛下呀。”
程知节笑的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大肚子拍的‘啪啪’作响:
“都怪你们,好好的弄个契苾可杰做内应,若不是他瞎咋呼,让颉利提前跑了路,这会颉利脑袋都送长安去了。唉,怎么就让他跑了呢。”
许金生和赵晨面面相觑,堆着真挚笑容,看着他们在那装叉。
昨晚一战,可谓畅快淋漓,火牛阵刚冲进去,突厥就有了溃败的迹象,加上契必可杰果断的带着族人弃营而逃,竟引发了预料之外的大溃退,不光颉利没想到,连程知节和许金生也被他们败了个措手不及。
待到发现不对劲,从两边杀出时,突厥早已乱作一团。
眼神好反应快的,早已逃出生天。
剩下的,几乎全是严重的雀目,在那绕着圈瞎转,压根没什么战斗力。
想要去追,却发现那帮人跑的贼快。
这也怪不得他们,跑步这活,向来逃命的都比追击的积极。
而且突厥无甲,跑起来异常轻松,唐军却因人少,派出去的都是甲士,负重几十斤,哪里追的上。
一晚上下来,砍死的还没有踩死的多。
气的程知节领着人堵着营门口骂到天亮才回来。
妥妥的胜利巨大,斩获极少。
不过就这也够程知节吹一辈子了。
陛下厉害吧,虎牢关八百破十万,我老程凤岗山三千破二十万,比他也差不到哪里去。
相比于众人,赵晨却是不那么高兴,隐约间,还有一丝悲意。
牛啊!
多好的劳力呀。
好容易弄回来那么多,一把火全烧了。
明年特凉可怎么种地呀。
忍着哀怨,看着他们装的差不多了,这才趁着大家高兴,鼓起勇气试探着问房玄龄道:
“房相,此战武功百姓损失极大,也没少出力,要不您跟陛下说说,减免些赋税,最好能拨些耕牛过来,以便开春耕种之用。”
房玄龄正在兴头上。
这一场泼天的功劳,一场富贵妥妥的。
最重要的是,儿子,亲生的,嫡长的,也参与了这场大战,爵位估计有点费劲,官职赏赐却是不会少的。
高兴之余,还有一丝懊恼。
早知如此,就把老二也喊来了,还是程知节那个夯货聪明,一共俩崽,全拉来了。
这么高兴的时候,赵晨这么点要求,他哪有拒绝的道理,连连点头道: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赵县令和武功百姓的功劳,我还是有数的,你放心,一会我就写奏折,看能不能给你们免三年的赋税,再拨给你们点耕牛。”
喜的赵晨连连道谢,好似是给了他多少赏赐一般。
程知节一脸嫌弃的白了他一眼道:
“我说赵县令,陛下向来英明神武赏罚分明,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肯定是要升迁的,一个不巧,爵位都能捞一个,老盯着武功干什么呀,就不能看长远点。”
房玄龄极赞成的点了点头:
“宿国公说的没错,且不说此次大战,便是前番火烧凤岗山,也够你博个爵位,立于朝堂了。即便拨了耕牛,怕也只能便宜后来的县令了。”
听的赵晨喜不自禁,堆着笑脸不停的应承:
“哪里哪里,都是诸位的功劳,我不过是仰仗着诸位大人,跟着忙活了一下而已,哪有什么功劳,哪有什么功劳。”
满怀感激的看了一眼宋笃赫。
这个兄弟,认的值呀,太值了。
若不是他,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更别提什么赏赐前程了。
当下对着宋笃赫便是一揖:
“若非贤弟神算,哪有今日之胜,如今想来,恍若梦中。
可笑我不知贤弟大才,屡屡推诿,事事怀疑,险些酿成大错。
若非贤弟不弃,耳提面命,日日提醒,催我早作准备,逼我以战代赈,愚兄莫说立功,连性命都要丢在武功了。
愚兄谢过贤弟救命之恩,再造之德。”
宋笃赫被他吓了一跳,慌忙跳到一旁。
这可是县令啊,县里的一把手,在那边见个面都难,竟然给自己鞠躬,这不倒翻天罡嘛。
再说了,你既然觉的不好意思,玩这些虚的干嘛呀,来点实惠的他不香嘛。
“赵大哥不必如此,我也没做什么,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有缘,你信了,是你的运气使然,和我没多大关系。就我说的那些话,若是碰到个没缘分的,会不会把我拖出去砍了都不一定呢。”
程知节道:
“神算什么意思,我没见过你算卦呀。莫非赵晨说的是真的,你小子真提前两个月就算准了突厥要来?”
赵晨笑道:
“何止呀,他连庐江王几时造反几时被杀何人所杀都提前算出来了,我派人打听过,与庐江王经历丝毫不差。”
房玄龄听的手一哆嗦,胡子都被拽下来了好几根:
“竟真有如此本事,我还以为你们是怕朝廷不发援兵,故意把宋家小子推出来装神弄鬼危言耸听呢。”
宋笃赫苦笑道:
“没没没,我真不会算卦,这些事都是师傅说的,赵大哥我跟你说多少次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这话若被外人听去,都来找我算命可怎么得了。”
众人正在这商业胡吹,突见尉迟宝林匆匆忙的跑了下来,房玄龄正装的起兴,见他如此慌乱,立时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威严且不是和蔼的教训道:
“尉迟贤侄,你虽是武将之后,也需注意些言行。夫大将之才,须山崩面不改色,海溃浪不惊心,喜怒不形于色,韬略尽藏于胸,你如此慌乱,岂是为将之道,”
瞄了一眼程知节:
“要多跟你程叔父学学这养气的功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