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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铜镜映出李青儿怒睁的杏眼,她一把扯下头上沉甸甸的凤冠,珍珠流苏噼里啪啦砸在红木妆奁上。窗外传来小厮的惊呼声,紧接着是母亲焦急的脚步声:“青儿!这可是宁王亲自下的聘!”
“休怪小姑奶奶不领情!”李青儿抄起案上的青铜剪刀,寒光抵住喉间,“要我嫁给那个纨绔,除非我死!”她望着镜中被胭脂涂花的脸,想起前日在赌坊撞见的宁王次子,搂着歌姬掷骰子的模样让她作呕。
雕花木门“吱呀”推开,父亲李将军虎着脸跨进来,腰间佩剑撞得门框哐当作响:“胡闹!这桩婚事关乎北唐盐运,由不得你任性!”话音未落,李青儿已翻身跃过窗台,裙摆掠过盛开的海棠,惊起满地花瓣。
夜幕降临时,李青儿混在运粮车队里出了城。她女扮男装,腰间别着从兄长房里顺来的匕首,目标直指传闻中走私私盐的黑风寨。马车颠簸间,她摸到怀中的密信——那是暗阁传来的消息,说黑风寨与宁王私盐案有关。“若能查出证据,看谁还敢逼我嫁人!”她咬着牙,眼中闪过狠厉。
黑风寨建在悬崖峭壁之上,火把将寨门照得亮如白昼。李青儿混在押解“货物”的山贼中,却在踏入地牢时僵住了——铁笼里,被铁链锁住的竟是九皇子萧劲磊!他衣衫褴褛,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却冲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位小哥,看着眼生啊。”寨主独眼龙晃着酒壶凑过来,酒气熏得李青儿皱眉。她强装镇定:“奉宁王殿下之命,来取私盐账本。”话音未落,独眼龙的弯刀已架在她脖颈:“宁王的人?我看你倒像李家那个野丫头!”
地牢突然剧烈晃动,喊杀声四起。李青儿瞅准时机,匕首割断萧劲磊的铁链,两人背靠背迎敌。萧劲磊不知从哪摸出个竹筒,往地上一扔,白雾瞬间弥漫。“跟我来!”他拽着李青儿冲进地道,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逃出黑风寨已是黎明,李青儿甩开萧劲磊的手:“九皇子不在宫里享福,来这鬼地方做什么?”萧劲磊掸了掸衣袍,神秘一笑:“我在找一样东西,能让宁王倒台的东西。”他从怀中掏出半块残破的玉牌,与李青儿贴身收藏的另半块严丝合缝。
李青儿瞳孔骤缩,这玉牌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只说关乎家族秘辛。她警惕后退:“你怎么会有这个?”萧劲磊却不答,指着远处官道:“先回城里,你的麻烦来了。”
晨雾未散,青石板路上传来阵阵哭嚎。李青儿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循声望去,只见十几个家丁正拖拽着一对老夫妇,锄头、镰刀散落一地,田埂上“陈记粮庄”的界碑格外刺眼。
“住手!”李青儿翻身下马,绣着金线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领头的家丁斜睨她一眼,吐了口唾沫:“哪来的小娘子,这是陈少爷的地盘,识相的赶紧滚!”话音未落,李青儿的马鞭已狠狠抽在他脸上,血痕瞬间渗出。
人群骚动起来。老妇人趁机扑到李青儿脚边:“女侠救命!陈天玄强买我们的地,说不签字就……”话没说完,家丁们已举着棍棒围拢。李青儿拔出腰间软剑,剑光如练,眨眼间挑落三人手中兵器。
“好大的威风。”慵懒的男声从远处传来。八抬大轿缓缓停在田边,锦袍男子摇着折扇走下,腰间玉佩嵌着血色纹路,正是陈天玄。他目光在李青儿身上逡巡,嘴角勾起邪笑:“李家的小美人,怎么跑乡下来了?”
李青儿剑尖直指陈天玄咽喉:“把地契还回去!”陈天玄突然大笑,拍了拍手,轿帘再次掀开——两个孩童被反绑着推了出来,正是老夫妇的孙儿。老妇人凄厉的哭喊刺得李青儿耳膜生疼,她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想要人?”陈天玄凑近,酒气喷在她脸上,“今晚来城西醉仙楼,陪本少爷喝几杯……”话未说完,李青儿的膝盖已狠狠撞向他腹部。陈天玄惨叫着踉跄后退,家丁们一拥而上。混战中,李青儿瞥见陈天玄腰间的令牌,上面刻着半朵莲花——与黑风寨的标记如出一辙。
暮色渐浓,李青儿换上夜行衣潜入陈府。月光下,她避开巡逻的守卫,翻窗进入书房。檀木书柜上堆满田契,她快速翻找,突然听到隔壁传来谈话声。
“这批粮草务必赶在战时送到敌军手里。”陈天玄的声音让李青儿瞳孔骤缩,“宁王那边……”话音戛然而止,李青儿暗叫不好,刚要撤退,房门已被踹开。
“小美人,偷听可不是好习惯。”陈天玄举着烛台冷笑,身后站着十几个蒙面杀手。李青儿挥剑迎战,却发现杀手们招式狠辣,竟都是军中路子。剑光闪烁间,她肩头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浸透衣衫。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飞入一道黑影。萧劲磊手持长剑,剑招凌厉,瞬间解决两名杀手。“小心!”他拉着李青儿翻滚避开暗器,袖中甩出***。混乱中,两人破窗而逃。
暴雨如注,青石阶上的血痕被冲刷得蜿蜒如蛇。李青儿攥着油纸伞的手微微发抖,伞骨硌得掌心生疼。眼前的义庄里,十七具焦黑的尸体横七竖八摆着,死者指甲缝里还嵌着未燃尽的木屑——这是前日城东盐矿爆炸的遇难者,本该是家中顶梁柱,此刻却成了无人认领的孤魂。
“这些人……当真都是走水意外身亡?”李青儿转身问守庄的老丈,声音压得极低。老人警惕地看了眼门外,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块碎银:“姑娘快走吧,李知县说了,谁敢乱嚼舌根,就当通敌论处……”
话音未落,马蹄声由远及近。八抬大轿停在义庄门口,蟒纹补服的男子踩着皂靴跨出,腰间玉带板在雨幕中泛着冷光。正是青阳县令李孝昶。他扫了眼李青儿的男装打扮,折扇敲在她肩头:“哪家的公子,在这晦气地方晃悠?”
李青儿后退半步,避开他油腻的触碰:“听闻盐矿出事,特来查看。”“哦?”李孝昶挑眉,眼中闪过阴鸷,“本知县已查明,不过是矿工偷懒用火不慎。没别的事,就请回吧。”他转身要走,衣摆却扫落老丈手中的碎银,露出底部刻着的“陈记盐庄”字样。
当夜,李青儿换上夜行衣,翻墙潜入县衙。书房窗棂透出昏黄灯光,她屏息凑近,正听见李孝昶的怒骂:“废物!三十条人命,就换这么点银子?”“大人息怒,”沙哑的声音谄媚道,“陈老板说了,等新矿场开起来……”话未说完,窗外惊雷炸响,李青儿的心跳几乎与雷声同步。
突然,身后传来细微响动。李青儿旋身挥剑,却见燕七从房梁跃下,比了个噤声手势。两人默契地退到角落,燕七塞来张纸条:“李孝昶私吞赈灾款,强征民夫开矿,证据在账房暗格里。”
账房密室的机关设在财神像底座。李青儿转动烛台,暗格弹开的瞬间,发霉的账本散发出刺鼻气味。她快速翻阅,瞳孔骤缩——上月本该拨往灾区的三千石粮食,竟全记成了“盐矿修缮费”。更触目惊心的是,矿工名册上密密麻麻画着红叉,被标记的人,正是义庄里的死者。
“抓刺客!”尖锐的喊声撕破夜幕。李青儿将账本塞进怀里,与燕七背靠背迎敌。县衙侍卫蜂拥而至,刀光剑影中,李青儿瞥见李孝昶躲在侍卫身后,正对着她阴笑。
三日后,县衙公堂。李青儿被铁链锁着跪在堂下,却昂首挺胸,目光如炬。李孝昶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大胆狂徒!夜闯县衙,意图谋反,该当何罪!”他举起伪造的“谋反信”,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
“李孝昶!你敢睁眼说瞎话!”李青儿突然暴喝,震得堂上众人耳膜生疼。她猛地扯断铁链,从怀中掏出账本甩在地上:“三千石赈灾粮去向不明,十七条人命被你草草掩埋,这才是谋反!”
公堂瞬间哗然。李孝昶脸色骤变,强作镇定:“一派胡言!这账本分明是……”“是真是假,一验便知。”萧劲磊身着便服,带着工部侍郎从人群中走出。侍郎翻开账本,指尖在墨迹上一抹:“此墨入水即化,分明是新写的!”
李孝昶冷汗涔涔,突然拔出衙役的佩刀,直取李青儿。却见李青儿不闪不避,冷笑:“狗急跳墙了?”她侧身躲过刀锋,反手一记鞭腿,将李孝昶踹翻在地。围观百姓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带走!”萧劲磊一声令下,暗阁众人上前将李孝昶捆了个结实。李青儿俯视瘫在地上的贪官,眼中满是鄙夷:“你身为父母官,却鱼肉百姓,草菅人命!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公堂外,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百姓们含泪的笑脸上。李青儿望着欢呼的人群,握紧了腰间佩剑。她知道,只要还有这样的蛀虫在,她就永远不会放下手中的剑。而那些欺压百姓的人,终将在她的怒目下,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你怎么来了?”李青儿倚着墙角喘气,伤口火辣辣地疼。萧劲磊撕下衣襟为她包扎:“暗阁传来消息,陈天玄勾结外敌,意图断我军粮草。”他掏出从陈府顺来的密信,上面赫然盖着宁王私印。
李青儿攥紧拳头,眼中燃起怒火:“原来如此!那日他田庄的界碑,刻的也是宁王徽记!”她咬牙切齿,“这次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两人决定将计就计。三日后,陈天玄的粮队在必经之路遭遇“劫匪”——正是李青儿率领的江湖豪杰。混战中,李青儿跃上粮车,掀开篷布,里面装的竟不是粮食,而是一箱箱兵器!
“陈天玄!你竟敢私藏军械!”李青儿怒目圆睁,剑尖指着陈天玄。陈天玄却不慌不忙,拍手大笑:“李姑娘,你以为凭这点证据就能扳倒我?”他身后突然涌出大批官兵,将众人团团围住。
局势急转直下,就在李青儿等人陷入绝境时,远处传来马蹄声。燕七率领暗阁众人赶到,同时带来了关键证据——陈天玄与敌国的密信原件。官兵们见状,顿时乱了阵脚。
陈天玄脸色惨白,突然抽出佩剑,直取李青儿。李青儿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削掉他半只耳朵。陈天玄惨叫着跪倒在地,被暗阁众人五花大绑。
“带走!”李青儿擦去脸上血迹,望着被解救的百姓,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萧劲磊走到她身边,轻声道:“这次多亏有你。”李青儿挑眉:“少来!下次再敢偷偷跟着我,小心我……”话没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陈天玄被押解回京那日,百姓们自发涌上街头,扔菜叶、吐唾沫。李青儿站在城楼上,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恶霸狼狈模样,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这不过是铲除宁王势力的第一步,但只要还有像她这样的人在,北唐就不会被黑暗吞噬。
故事展现了李青儿与陈天玄的激烈交锋。若你觉得情节节奏、冲突设置需要调整,或是想增添新的情节元素,随时和我说说。
果然,一队骑兵扬尘而来,领头的正是宁王次子。他勒住马,上下打量李青儿:“好个李家丫头,逃婚逃到山贼窝里去了?”他挥了挥手,士兵们立刻围了上来,“王爷有令,今日务必带你回去拜堂。”
李青儿拔出匕首,却听萧劲磊在身后轻笑:“等等。”他上前一步,亮出腰间的皇家玉珏,“宁王次子公然劫持皇子,这罪名,你担得起?”骑兵们面面相觑,宁王次子脸色铁青:“九弟这是要与我为敌?”
“我只是不想让北唐未来的女将军,嫁给一个草包。”萧劲磊冲李青儿眨了眨眼。李青儿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反应过来,扬起下巴:“听到没?本姑娘要上战场,才不做深闺怨妇!”
回到城里,李青儿跟着萧劲磊潜入工部密室。烛光下,萧劲磊展开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古怪的器械。“这是新式投石机,”他指着图纸解释,“若能改良,足以抵御外敌。”李青儿凑过去,发间的茉莉香混着萧劲磊身上淡淡的墨香,让她莫名心慌。
然而,他们的计划被宁王察觉。深夜,黑衣人闯入李府,目标直指工部图纸。李青儿握着长剑与敌人厮杀,却在混战中被暗箭射中肩膀。千钧一发之际,萧劲磊扑过来替她挡下致命一击,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
“你疯了!”李青儿哭喊着扶住他,“为什么……”萧劲磊苍白着脸笑:“因为你是北唐的希望,而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李青儿只觉天旋地转,抱着他冲进夜色。
在暗阁的秘密据点,李青儿守在萧劲磊床前三天三夜。当他终于悠悠转醒,她破口大骂:“下次再敢犯傻,本姑娘亲手剁了你!”萧劲磊却握住她的手:“青儿,等打完这场仗,我们一起去看海吧。”
战事来得比想象中更快。敌国大军压境,李青儿女扮男装,带着改良后的投石机奔赴前线。战场上,她指挥若定,投石机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巨石如雨点般砸向敌军阵营。然而,敌军却祭出了神秘武器——能喷火的“火龙车”。
李青儿望着被火焰吞噬的城墙,突然想起萧劲磊曾说过的“火药”。她连夜赶回城里,翻遍古籍,在萧劲磊的指导下,终于研制出粗糙的火药炸弹。当第一枚炸弹在敌军阵营炸开,火光映红了她坚毅的脸庞。
就在局势好转时,宁王却在后方搞鬼,断了前线粮草。李青儿怒不可遏,单枪匹马闯回京城,在朝堂上掷出宁王私盐案的证据。金銮殿上,她长剑出鞘,指着宁王:“国难当头,你竟敢通敌卖国!”
宁王恼羞成怒,拔出佩剑刺向李青儿。千钧一发之际,萧劲磊带着暗阁众人赶到。一番恶斗后,宁王势力被连根拔起。李青儿望着满地狼藉,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战后庆功宴上,皇帝要封李青儿为郡主,许配给朝中权贵。她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凤冠摔在地上:“休怪小姑奶奶不领情!我李青儿要的,是驰骋沙场,不是被困在深宅大院!”她转头望向萧劲磊,“若有人愿意陪我浪迹天涯,倒是可以考虑。”
萧劲磊笑着上前,牵起她的手:“一言为定。”
多年后,北唐百姓仍在传颂着李青儿的传奇。有人说她跟着九皇子远走海外,有人说她成了威震四方的女将军。而在某个海风轻拂的夜晚,一对璧人并肩坐在船头,望着漫天星辰,笑谈着曾经的风云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