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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说是家人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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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知瑾站在上面,就好像随时都会融入到里面一样。
    “叶……知瑾!”许少瑜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前面的人回了头。
    “你来得正好,你看看。”
    转过身,叶知瑾指着那一片湖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许少瑜站在叶知瑾的身边。
    “是镜湖。”
    许少瑜皱眉,“为何是镜湖?”
    “这里以前只是一个深坑而已,这些水,或许只是……”
    说到这里,许少瑜停下了。
    因为这里距离最近的湖还有很远,最近也没有下雨,这些水实在是来的莫......
    风雪渐歇,晨曦初透。苏沉音立于太庙后殿的偏廊下,手中握着一卷《影鸦录》的抄本,指尖轻轻抚过封面上那枚暗红印鉴??“非天命,惟民心”。她将书交予苏砚时曾说:“此卷不入正史,亦不列典籍,只存于你手,待将来有识者观之。”少年帝王接过时双手微颤,仿佛接下的不是一本书,而是整个王朝最沉重的秘密。
    自周景安归顺以来,“残梅”之名如幽影穿梭于南北要道,以钦案司密令为引,逐一拔除“影鸦”残党。那些藏匿在边镇驿站、军营粮仓、甚至宗室府邸中的暗桩,皆被连根掘起。有些供词令人发指:一名县令竟已潜伏二十年,表面清廉爱民,实则每夜焚香北拜,称“少主归来之日,便是血洗江南之时”;更有宫中老宦官临死前哭喊:“我不过是个传话的……可他们说我儿子还在漠北做人质!”
    苏沉音没有心软。她在奏报上批了八个字:“宁错三日查,不放一人漏网。”
    但她也明白,真正的清算,从来不在刑场。
    新年过后,贤才大典如期举行。来自各地的寒门学子齐聚京师,其中不乏曾受“影鸦”蛊惑之人。有人曾在私塾听先生讲“周室复兴论”,热血沸腾;有人因家中长辈参与伪龙祭祀而遭株连,流落街头。苏沉音亲自拟定策问题目:《何谓正统?》
    答卷纷至沓来。一位岭南举子写道:“若君王能止战息兵、轻徭薄赋,则草莽可为天子;若满口仁义却纵兵屠城,则九五之尊亦是盗贼。”苏沉音阅后沉默良久,提笔朱批:“此子当授翰林编修,赐袍带入朝。”
    与此同时,她悄然下令重启慈云庵旧址重建工程。并非为了纪念什么先帝遗妃,而是要在原地建一所女子书院,专收孤贫女童,教授医术、算学与律法。碑文由她亲撰:“昔日火海焚婴,今以书香续命。”
    林骁不解:“您不怕再引来风波?”
    她摇头:“越是遮掩,越显心虚。我要让天下人知道,那段黑暗不曾被抹去,但也终将被光明覆盖。”
    然而,风暴并未真正平息。
    三月初七,春寒料峭。钦案司急报:岭南梅岭村废墟中发现半具焦尸,怀中紧攥一枚铜钱,正面刻“癸酉”,背面铸“景安”。经仵作查验,死者为成年男子,身高五尺八寸,右耳缺失??与周景安体貌不符。
    “替身。”苏沉音看着验状,神色不动,“有人想让我们以为‘梅七郎’已死。”
    她召来“残梅”。
    密室内,青年褪去外袍,露出右耳后的残梅胎记。他跪地禀报:“属下已查明,国子监中有三人曾接触‘影鸦’密信,其中一人昨夜逃往漠北方向。另有一批伪造玉牒正在南境铸造,预计半月内流入市井。”
    苏沉音点头:“你做得很好。但从今日起,你要彻底消失。”
    “属下明白。”
    “我会对外宣布,‘残梅’已于追捕途中坠崖身亡。你的新身份,将是西山行宫守陵官,代号‘守松’。”
    青年叩首:“愿为暗壤,护树长青。”
    送走他后,苏沉音独坐灯下,翻开裴照留下的最后一本笔记。泛黄纸页上写着一行小字:“沈崇安布九子,实为试天下人心。彼不信苍生自有明断,故设局以惑之。破局之道,不在诛杀,而在启智。”
    她闭目良久,终于落泪。
    原来裴照早就看透一切。他不愿亲手揭穿阴谋,是因为他知道,唯有让她一步步走出迷雾,才能真正摆脱“圣母”的枷锁。他曾是她的谋士,更是她的镜子。而现在,这面镜子碎了,光却留下来了。
    四月十八,上巳节。
    宫门开启,百余名庶民手持“直言疏”排队而入。有人控诉地方官强征劳役,有人质疑税制偏袒世家,更有一位老农写道:“陛下年少,太后摄政,是否也算‘篡位’?若不算,为何程明远等人非要执着血脉?”
    苏沉音逐一批阅,未删一字。次日,她命人在宫门前立榜公示所有奏疏,并附回应:“民有所呼,必有所应。凡属实情,三月内必有处置。”
    朝野哗然。有老臣怒斥“妇人干政,乱纲常”,却被苏砚当廷驳回:“母后所行,皆依祖制《谏议录》行事。尔等若不服,可上疏弹劾??但请记得,朕也会亲阅每一封奏章。”
    这是第一次,皇帝站在了母亲这边,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出于理性。
    五月端午,昭华书院迁回原址。柳念归作为学生代表致辞。少年声音清朗,不卑不亢:“学问之贵,在于求真。我不问出身,只问是非。若有一天,我也成为执权柄者,我愿以百姓疾苦为第一考量,而非某本书上的命格推演。”
    台下掌声雷动。
    苏沉音坐在角落,静静听着。她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自己抱着襁褓中的苏砚躲进冷宫,发誓要让他活下来、坐上龙椅、成为一代明君。那时的她,像极了世人眼中的“圣母”??牺牲自我,成全大局。
    可如今,她不再需要那样活着。
    她可以冷酷地处决叛臣,也可以温柔地扶持新人;她能设计诱敌深入,也能坦然接受百姓批评。她不再是任何人期待中的模样,唯独终于成了她自己。
    六月中旬,林骁带来最后一条线索:李承恩病逝前曾秘密会见一名僧人,那人自称来自西域雪山密寺,留下一本梵文经卷。经钦案司译出部分内容,竟是《九子命谱》残篇,记载了每个被调包婴儿出生时辰与星象对应关系。
    最关键的一句是:“双拳握帝纹者,非一人也,乃二人共生,阴阳互济,方启太平。”
    苏沉音怔住。
    双拳……二人?
    她猛然想到柳念归掌心那道浅淡纹路??并非龙形,而是两道并行直线,宛如捆绑的绳结。裴照曾私下记录:“此纹罕见,古称‘连理纹’,主共生共灭之命。”
    难道……柳念归与周景安,并非单纯的表兄弟仇怨,而是命中注定的对立共生之人?一个代表旧秩序的余烬,一个象征新世界的萌芽?
    她立刻命人调取柳念归生母柳氏的产簿。档案显示:当年慈云庵大火当晚,柳氏确实产下一对双胞胎男婴,但次子因“先天不足”夭折,仅存长子柳念归。
    “夭折?”苏沉音冷笑,“又是假死。”
    她派人彻查当年接生稳婆下落,最终在一座偏远尼姑庵找到幸存者。老妪颤巍巍回忆:“那晚混乱不堪……有个黑衣人抱走了第二个孩子,给了嬷嬷一袋金珠,说是‘换命’……我还记得,那孩子左足底有一颗黑痣……”
    苏沉音心头巨震。
    周景安!他的左脚底,正有一颗黑痣!
    真相终于拼合完整。
    当年沈崇安策划调包,不仅是为了寻找“命格至尊”,更是要制造一对“阴阳双子”:一个送往民间磨砺仇恨,一个留在权力中心培养仁德。两人皆具“帝纹”,皆为周氏血脉,却又分别承载两种治国理念??暴政复兴or仁政治世。
    而她所做的一切,其实正是打破这个宿命循环。
    她没有杀死周景安,也没有让柳念归陷入复仇,反而引导他们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一个隐入黑暗清除余毒,一个沐浴光明成为栋梁。
    这才是对“双拳握帝纹”最彻底的破解??不让任何人独占天命,也不让任何一种思想垄断未来。
    七月十五,中元节。
    苏沉音亲赴皇史?,将《影鸦录》正式封存。青铜匣外刻铭文:“禁开此书,除非江山倾覆、民心尽失。”
    当晚,她独自来到裴照墓前。
    坟头青草萋萋,石碑无字。她带来一壶酒,两只杯,如同当年他们共饮夜谈的模样。
    “裴郎,我做到了。”她轻声道,“我没有再做谁的依靠,也没有再让任何人成为我的软肋。我学会了用规则代替情感,用制度压制野心。你说得对,真正的太平,不靠英雄,而靠系统。”
    风吹过松林,沙沙作响。
    她举起一杯酒,洒于地上:“这一杯,敬你。”
    又倒第二杯:“这一杯,敬谢婉清。”
    再倒第三杯:“这一杯,敬所有被历史吞没却从未屈服的女人。”
    最后,她仰头饮尽自己那一杯,低声说:“第四杯……敬我自己。”
    回到宫中,她写下退政诏书。
    并非立即交权,而是拟定三年过渡期:第一年,苏砚全面接管六部奏折;第二年,允许其独立颁布诏令;第三年,正式举行禅让礼,她将卸下所有职务,仅保留“太皇太后”尊号,居于别宫颐养天年。
    林骁看完诏书,久久不语。
    “你不恨吗?”他忽然问,“那些背叛你的人,利用你的人,差点毁掉这一切的人?”
    苏沉音望向窗外盛开的墨梅。花香依旧浓郁,却不复当年刺骨寒意。
    “恨过。”她说,“但现在不了。因为他们让我明白,一个女人再强,也无法永远挡住风雨。唯有让下一代学会自己撑伞,才是真正的胜利。”
    翌日清晨,她召见柳念归。
    少年步入暖阁,恭敬行礼。
    “听说你拒绝了吏部侍郎的荐举?”她问。
    “是。”柳念归坦然道,“我想先去地方历练,从县丞做起。”
    她点头:“很好。记住,权力不是用来彰显才华的舞台,而是用来解决难题的工具。”
    “学生谨记。”
    “还有……”她顿了顿,“关于你弟弟的事,你想知道吗?”
    柳念归身体一僵。
    “你是说……那个‘夭折’的孪生兄弟?”
    “他是周景安。”
    少年瞳孔骤缩,脸色苍白如纸。
    “你们本是一体双生,却被命运撕开,一个成了复仇的棋子,一个成了读书的良才。现在你知道了真相,有何打算?”
    柳念归低头良久,终是摇头:“我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悲。但我知道,我不想再让任何人经历我们的痛苦。”
    苏沉音笑了。
    这一笑,如冰雪消融,春风拂面。
    三个月后,柳念归赴任江南某县丞,随行只带两箱书、一名仆从。临行前,他在城门口回望皇宫,久久不语。
    而在宫墙之内,苏沉音正站在书房窗前,望着远方蜿蜒的官道。
    林骁走近:“他会回来吗?”
    “会。”她说,“当他真正理解什么是治国时,自然会回来。”
    “那你呢?”
    她转身,摘下发间玉簪,放入锦盒。
    “我该休息了。”
    冬至那天,第一场雪落下。
    苏沉音搬离紫宸宫,入住西苑别院。门前种了一株新梅,尚未开花。
    孩子们在院中堆雪人,笑声清脆。
    她坐在檐下看书,偶尔抬头看看天,看看地,看看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她不再是圣母,也不再是黑莲花。
    她只是苏沉音。
    一个终于可以安心老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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