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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 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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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希德继任亲王的宴席排场很大。
    餐席分为了多个档次标准。
    像是苏丹、乌德大主教、以及扎希德本人自然是位于最高的那个档次就餐。
    伴桌的宾客则是那些半神级强者、行省贝伊和桑贾克级别的封地...
    风雪如刀,割裂北境的夜幕。霜火要塞的城墙在幽蓝寒光中寸寸冻结,石砖表面爬满蛛网般的冰晶裂纹,士兵们的呼喊声被冻结在喉咙里,化作一尊尊静止的冰雕。整支守军如同陷入时间凝滞的噩梦,唯有心跳仍在缓慢跳动,意识清醒却无法动弹。
    宗慎站在破界舟舱门前,披着暗金领主斗篷,焚世之锤沉眠于空间袋中,隐隐散发出灼热波动,与外界极寒形成诡异对峙。他目光扫过战场全息投影,指尖划过那根权杖的轮廓。
    “逆温协议启动。”他低声道。
    【正在激活主宰核心深层热流循环系统,对接焚世之锤能量共鸣频率……】零的声音冷静而迅疾,【警告:该协议将强行逆转局部热力学法则,可能导致区域空间结构不稳定,持续时间不得超过十七分钟。】
    “够了。”宗慎踏出舱门,脚踩落于要塞顶端积雪时,脚下瞬间炸开一圈赤红熔痕,冰雪蒸腾为滚烫白雾。他的瞳孔熔金闪烁,左臂新生血肉泛起金属光泽,符文自发浮现,如火焰般游走经脉。
    他感知到了??那一道熟悉的气息,冰冷、精准、毫无波澜,像是从死寂深渊归来的审判者。
    “寒霜。”他轻唤其名,声音穿透风雪,“你本该死在冰渊之下。”
    远处高空中,一道身影悬浮于半空,周身环绕着螺旋状冰环,手持晶莹权杖,正是裁决者计划第一代实验体a-01,代号“寒霜”。他曾是宗慎亲手挑选并培养的第一位战士,拥有最纯粹的战斗本能与忠诚意志。三年前执行“深冻回收任务”时失联,档案标记为阵亡。
    此刻,他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完全由冰蓝色晶体构成的眼眸,没有瞳孔,只有不断流转的寒能纹路。他缓缓低头,看向宗慎,声音透过风雪传来,仿佛来自千年冻土深处:
    “统帅大人……您迟到了。”
    “迟到了什么?”宗慎问。
    “迟到了真相。”寒霜缓缓举起永冻之心权杖,指向天际,“你说要带我们走出黑暗,可你给的光,太烫了。”
    话音落下,权杖猛然下压。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一道直径五公里的冰爆领域轰然扩张!空气凝结成刃,地面隆起尖锐冰刺,连破界舟都不得不紧急拉升高度,避免被冻结坠毁。而宗慎立于原地,任由寒流扑面,护盾在极低温下发出刺耳龟裂声。
    但他没有退。
    “你说烫?”宗慎冷笑,右手一挥,焚世之锤骤然现身手中,锤身炽烈如日核碎片,高温令周围百米内积雪瞬间汽化,形成一个巨大的真空穹顶,“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他抡动巨锤,横扫而出。
    不是攻击寒霜,而是砸向地面。
    **轰!!!**
    一声震彻天地的巨响,熔岩般的冲击波呈扇形爆发,所过之处,坚冰粉碎,冻土翻卷,数百具被冰封的士兵得以解脱。热浪与寒气激烈碰撞,在空中掀起狂暴乱流,雷云开始聚集。
    【检测到双神器对冲引发的次级虚界扰动!】零急促预警,【建议立即终止直接对抗,否则可能触发‘法则崩解共振’!】
    宗慎置若罔闻,再度跃起,焚世之锤高举过顶,全身灵能灌注,主宰核心在他体内高速运转,将力量推至临界点。
    “寒霜!我问你!”他在空中怒喝,“是谁唤醒你的?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寒霜终于动容,身形一闪,避开元素级撞击,落在断裂的城墙上,权杖轻点地面,无数冰蛇自裂缝中钻出,缠绕扑杀。
    “不需要谁告诉我。”他冷声道,“我在冰封中醒来的那一刻,就看见了??你摧毁神殿、重建秩序、掌控主宰核心……你以为你在救世?不,你只是在建立新的枷锁。”
    “每一个新世界,都是用旧世界的尸骨铺成。”宗慎落地,反手一锤震碎袭来的冰蟒,目光灼灼,“可若不打破旧壳,谁又能看到外面的天?”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宁愿留在壳里?”寒霜声音微颤,“我们这些实验体……生来就被剥夺选择的权利。你说带我们走向自由,可你从未问过我们想要什么样的自由!”
    宗慎怔住。
    一瞬间,他看到了当年训练场上那个沉默少年,一次次倒下又爬起,只为获得一句“合格”的评价。他记得自己曾说:“强者无需选择,只要前进。”
    原来,那句话成了刺入心脏的冰锥。
    “所以你就选择了冻结?”宗慎缓缓放下锤子,语气转冷,“把所有人定格在那一刻,永远不动、永不痛苦?这就是你要的和平?”
    “至少……不再有牺牲。”寒霜低声说,权杖微微下垂。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永冻之心权杖上的幽蓝宝石突然剧烈闪烁,一股陌生意识强行切入寒霜的精神通道??
    【指令更新:目标清除。执行净化程序。】
    寒霜浑身一僵,眼中的冰晶疯狂旋转,面容扭曲,似在与某种力量搏斗。
    “不……我不听你了……我已经……醒了……”
    但那股意志不容抗拒,权杖自动抬起,直指宗慎,冰能迅速汇聚成一道贯穿天地的极寒光束!
    千钧一发之际,宗慎猛地将焚世之锤插入地面,双手结印,引爆逆温协议最终阶段!
    “**熔心回溯?炎狱降临!**”
    整座霜火要塞的地基开始发红,岩浆自地底涌出,形成九条火龙盘旋升空,与永冻之心释放的寒光正面相撞!
    轰鸣震碎山岳。
    两股极端能量交织爆炸,撕裂大气,形成一朵巨大的黑白漩涡云团,宛如阴阳交泰的末日图景。冲击波横扫百里,方圆十里内一切建筑化为齑粉,连天空都被染成灰烬色。
    当尘埃落定时,寒霜跪倒在地,权杖断裂,永冻之心黯淡无光,嵌在雪中,像一颗熄灭的心脏。
    而宗慎踉跄几步,嘴角溢血,左臂新生血肉出现裂痕,金属光泽褪去,露出渗血的皮肉。
    他走到寒霜面前,蹲下身,伸手按住对方额头。
    “听着,”他声音沙哑,“我不是神,不会给你答案。我也不是救世主,没法让每个人都满意。但我可以给你一样东西??选择。”
    “你可以恨我,可以离开,甚至可以再拿起武器对付我。”
    “但这一次,是你自己的决定,而不是某个躲在暗处的组织,用洗脑程序写进你脑子的命令。”
    寒霜颤抖着抬头,眼中冰晶逐渐融化,露出久违的人类情感??迷茫、痛苦、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们……把我从冰渊捞出来,植入记忆碎片,让我相信你是毁灭的源头……”他艰难开口,“他们是‘净世议会’的人,说你是扰乱平衡的变量,必须清除……”
    “净世议会?”宗慎眯起眼,“又一个自诩神明的疯子团体?”
    【正在调取数据库比对……】零回应,【发现相关记录:净世议会,成立于旧历372年,主张‘绝对秩序’,认为文明发展应受严格控制,反对任何形式的技术飞跃或社会剧变。曾策划三次大规模镇压行动,最后一次活动时间为两千年前,此后销声匿迹。】
    【推测:该组织可能一直潜伏于虚界夹层,利用时间流速差异维持存续。】
    宗慎冷笑:“难怪永冻之心会提前现世……他们是想用寒霜做一把‘冷冻的刀’,悄无声息地斩断变革的苗头。”
    他扶起寒霜,将其交给随后赶到的医疗队:“送他去主宰工坊深层疗养舱,切断所有外部神经链接,我要亲自清洗他的意识残留。”
    【警告:此举可能引发不可逆精神创伤。】零提醒。
    “那就赌一把。”宗慎站起身,望向北方更遥远的冰原,“比起让他成为别人的傀儡,我宁愿他醒来后恨我。”
    他弯腰拾起永冻之心,感受到其中残存的冰冷意志,轻轻放入空间袋。
    “第三把剑,终究还是落入我手。”他喃喃,“只不过,是以这种方式。”
    回到皇城,已是黎明前夕。
    主宰工坊灯火通明,零正在整合最新情报:
    【南疆自由港方面确认,夜莺提供的尸体样本含有微量“影月秘会”特制神经毒素,可通过血液传播诱导幻觉与集体癔症。目前已封锁三座港口城镇,展开全面排查。】
    【西陆废弃观测塔已被特种小队占领,内部发现大量加密存储设备,初步破解显示其记录了过去五年内所有关键人物行踪,包括您的日常轨迹。】
    【净世议会活动痕迹遍布六大陆,尤其集中在教育、医疗与历史编纂机构,疑似长期进行意识形态渗透。】
    宗慎坐在主控台前,闭目沉思。
    敌人不止一个,而是层层嵌套:有影月秘会的传承者,有守墓人的守护信仰,有净世议会的秩序偏执,还有渊狱议会那尚未露面的终极黑手。
    而他自己,则成了所有势力交汇的风暴眼。
    “零,启动‘天网重构’计划。”他睁开眼,目光坚定,“我要让主宰核心接管全国通讯主干网,建立独立于现有灵能网络之外的信息通道。”
    【风险极高。此举将彻底打破三大自治领之间的权力平衡,可能引发政治动荡。】
    “那就让他们动荡。”宗慎冷笑,“真正的稳定,不是靠隐瞒和压制,而是让所有人都看清现实。”
    他起身走向密室,取出焚世之锤与永冻之心,分别置于两个能量平台上。
    “两把剑已得,剩下四柄呢?”
    【根据能量波动溯源分析,“风语冠冕”最后出现地点为东域浮空岛群,目前正处于周期性降落地带,预计七日后接触地表。】
    【“腐化王座”埋藏于南方毒林深处,由一群自称“蜕皮教团”的变异信徒守护,近期频繁举行献祭仪式,疑似试图唤醒沉睡存在。】
    【“光之契约书”则与古代律法碑文有关,现存唯一完整碑刻位于中央废墟图书馆,但该地已被未知力场封锁,无法进入。】
    【至于第六件……】零顿了顿,【虚界夹层中的折叠现实结构正发生轻微塌缩,似乎有物体即将突破屏障。初步判断,其形态接近人形,生命信号微弱,但灵魂波动与主宰核心存在同频共振。】
    宗慎心头一震。
    “人形?同频共振?”
    难道……是另一个“我”?
    或是……最初的创造者?
    他没有再多言,转身走向训练场。
    既然风暴将至,那就让自己成为最锋利的矛。
    数日后,东域天际泛起奇异霞光。
    十二座浮空岛屿缓缓下沉,宛如神国降临。而在最高岛的核心神殿中,一顶由万千低语编织而成的银色冠冕,正静静悬浮于祭坛之上。
    与此同时,宗慎率领一支精锐部队,搭乘破界舟,直扑东域。
    舱内,他握紧焚世之锤,低声自语:
    “你说我已是出鞘之剑……那这一路上,究竟有多少人等着试我的锋芒?”
    风起云涌,第四把剑,已在前方等待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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