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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四章顾洺，今晚留下来
蒋湜眠翻找通讯录的手顿了下，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涌。
她想起来，那时她已经和顾洺断绝来往，也不再和他做同桌。可她当众羞辱顾洺的事发生后，她和顾洺、商阑洲三人的传闻就在学校传开了。
京川小公主，学校的校花和初高中部两个校草的纠葛，听着就很有搞头。
他们读的中学是京川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学习不过是调剂，拉关系混圈子才是根本目的。
而他们三个的事，就是学校大大小小圈子里最热门的话题。
那些离谱的故事，商阑洲知道，蒋湜眠也听说过，甚至顾洺也被人强行八卦过。
蒋湜眠公开和顾洺绝交后，商阑洲满意过一段时间，可后面听着那些故事慢慢演变成，公主看上穷小子被自己这个富家少爷横插一杠之类的校园版梁祝，他心里就又泛起涟漪。
于是他组局，拉上蒋湜眠，提议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玩了一晚上，蒋湜眠就输了一局，旁边商阑洲的朋友们便起哄她大冒险，约顾洺凌晨去学校后门见面。
十四岁的蒋湜眠觉得那样不好，可盯着商阑洲带着期盼的目光，她还是把那条消息发了出去。
可周围看热闹的人犹嫌不够，抢过她的手机，又补上几句，什么我遇到了危险，救命一类的话。
发完之后，商阑洲制止了那些人的胡闹，又拿过蒋湜眠的手机，温柔地安抚她：“没事的眠眠，只是让他去学校后门，那里很安全的。”
“你要是心里有负担，就把他删了好了。”商阑洲说着，就直接在蒋湜眠的手机上拉黑了顾洺。
那次之后蒋湜眠很久没有在学校见过顾洺，她有想过打听顾洺的消息，可都被商阑洲有意无意的阻拦，后来再见到顾洺时，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或者说比之前更阴沉了。
行动也比之前迟缓一些，总之看着怪怪的。
可因为心里始终内疚，蒋湜眠没有去问顾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多年后，蒋湜眠才知道，那天顾洺翘了夜班匆匆赶到学校后门，没有见到蒋湜眠，却撞到早就等在那里的混混。
顾洺打瞎了其中一个人的眼睛，咬断了一个人的手指，也被打折了三根肋骨，一条腿。
被发现时，他有出气没近气。
那之后，他先是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又在拘留所呆了很久。
直到他的母亲求到商奕文那里，他才被放了出来。
这期间他遭了多少罪，蒋湜眠根本不敢想象。
“顾洺，对不起。”蒋湜眠抬头看向顾洺，眼泪比话语先落下。
这句对不起，她欠了顾洺两辈子。
自己真是又卑劣又懦弱，现在更是无耻到借着顾洺的喜欢，慢慢遗漏掉那些伤害。
顾洺见她哭了，眉头皱了皱，将车停到路边。
“蒋湜眠。”顾洺轻声唤道。
他向来是拿蒋湜眠没办法的，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蒋湜眠一哭，他就觉得天都暗下来，非要蒋湜眠明媚，他的世界才会有一丝光亮。
人们都说他是疯狗，可他认定蒋湜眠，就像狗认定主人一样，甚至他都不要蒋湜眠喂他遛他，只要蒋湜眠无忧无虑，哪怕只是从他身边经过，他也是满足的。
蒋湜眠还是低着头哭，嘴里呢喃着：“顾洺，对不起。”
“蒋湜眠，看着我。”顾洺伸手，把蒋湜眠满是泪水的小脸轻轻捧住。
看着蒋湜眠内疚自责到皱在一起的小脸，他低头吻住了蒋湜眠的泪。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也不想看你这么难受，”顾洺抵住蒋湜眠额头，语气虔程，“我不想你可怜我。”
或许蒋湜眠是真的不喜欢商阑洲了，可她现在对自己又是什么情感呢，愧疚，可怜，还是和小时候那样，像保护一件玩具一样随手保护他。
顾洺不敢想。
他怕蒋湜眠分不清那些感情，那些都不是爱。
他只想要蒋湜眠的爱。
“顾洺，以前的我真的很坏很恶劣，”蒋湜眠泪眼朦胧地看向他，“可是我现在真的学好了，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明明我们说好要做男女朋友，要谈恋爱的……”蒋湜眠的泪水再次决堤。
她以为她和顾洺的关系已经近了一步，可越是回想从前的事，她和顾洺就离得越远，那都是她自己一点点造出来的天堑。
“我什么时候说过和你分手了？”顾洺问道。
蒋湜眠眨眨眼，看向顾洺。
男人用纸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泪水，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无奈，还有无限宠溺。
“我谈恋爱，要么就生在一起，要么我就和你一起死，”顾洺目光深深，“没有分手这一项。”
蒋湜眠反应片刻，用力吻上顾洺。
密闭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唇齿相交，吻得忘情。
湿漉漉的感觉就像两个淋雨的人相拥，互相慰藉，给彼此温度。
“顾洺，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蒋湜眠离开顾洺的唇，轻声说道。
到家时，蒋湜眠已经靠在车门上睡过去，顾洺这一路开得又快又稳，生怕惊扰到她。
将车停好，他小心翼翼地从车里抱出女孩，抱着她进家门，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他学着今天造型师的样子，为蒋湜眠卸妆，拆头发，又红着耳根帮她换好睡衣。
感受着手心抚过女孩软软的身体，顾洺有些心猿意马，可看着她熟睡的面庞还有泛红的眼帘，顾洺的动作又温柔几分。
自己的问题可以自己解决，他只是想蒋湜眠能睡得舒服一点，做个好梦。
能把蒋湜眠彻底收拾好塞进被窝时，顾洺自己已经累出了一身汗，伺候人是个体力活，可他甘之如饴。
他静静打量着女孩睡颜，昏黄灯光里，女孩晶莹娇俏的脸颊上有一层小绒毛清晰可见，他没忍住，抬手摸了摸蒋湜眠的侧脸。
又凑过去，轻轻亲了下她的额头。
“晚安。”
就在顾洺转身要离开时，腰际突然环过一双手臂，女孩绵柔的胸脯贴上他的后背，惹得他身子紧绷。
“顾洺，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