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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狗改不了吃屎
翌日。
慕瓷刚开工，姜媛就来到了片场。
昨晚在电话里，慕瓷已经把事情经过，大概和姜媛说了一下。
慕瓷拍完一场戏下来，问她：“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姜媛摇头，“还没有，酒店每天那么多人。
那杯水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环节出问题的。
不过别着急，我朋友已经和我说，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姜媛想到什么，又说：“昨晚我们分析过后，不是怀疑老姚。”
“我来之前特意去了一趟嘉艺。
老姚好像不知道，剧组昨天去了温泉酒店。
眼神骗不了人，应该不是他。”
姜媛说完，看了看四周。
确定没人后，压低声音问慕瓷：“你说……会不会真是她自导自演？”
姜媛没有指名道姓，但慕瓷和她心照不宣。
她们都怀疑是梅朵。
毕竟梅朵对裴燕霆的喜欢，已经深到藏都藏不住了。
可能梅朵自己都没发现。
昨天的活动是临时通知的，梅朵不一定有准备。
况且裴燕霆的出现也是意外。
所以她的药，应该不会是提前准备的。
酒店里到处是监控，只要她昨天没走出酒店，一定就会留下线索。
特别是晚餐前那几个小时，梅朵消失得确实有些离奇。
慕瓷眼睛看着远处，轻轻扬唇，“我一般不替人背锅。
敢让我背锅的，也离完蛋不远了。”
姜媛冷笑，“我早就提点过她。
消停了一段时间，以为她转性了呢。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算安静的片场，突然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遮阳伞下的两人看过去。
入口的地方，昨晚还穿着牛仔裤T恤的梅朵。
此刻戴着宝格丽定制手镯的手，正优雅撩开酒红大波浪。
姚谦亲自做她的经纪人，举着黑伞半遮着她的脸。
身后两个小助理，一个捧着包，一个拎着保温杯小跑跟随。
这原本没什么。
老姚要捧梅朵的消息，早在圈子里传开。
值得人惊讶的是，带他们进来的人，竟然是金秘书。
金秘书是谁的人，大伙最清楚不过。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都朝休息室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裴燕霆。
他在林秘书的陪同下，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金秘书走到，正在拍摄的副导跟前。
“导演，辛导应该跟你交待过吧？
我已经把人带过来了。”
副导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说过说过，来吧。
这里是剩下的几场戏。
你们挑一下，我们先试试看。”
“谢谢导演，我们小朵努力上进，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老姚一脸谄媚，说完，就带着梅朵到一边看剧本。
姜媛一看情况不对，忙拉住路过的副导助理。
“什么个意思？辛导交待了什么？他们今天来做什么的？”
小助理说：“裴总要往剧组塞人，辛导安排副导给她试下戏。”
姜媛震惊之余，端着咖啡的手，恨不能把杯壁捏出个洞。
“裴燕霆他妈的是没吃过好的么？这种货色都能将他拿下？”
姜媛一看旁边的慕瓷，更气了，“不对，他吃过啊，口味变化这么大吗？”
慕瓷没有说话。
眸光看向那边椅子上的男人。
只见他拿着副导助理，刚送过去的一沓剧本，漫不经心翻看着。
倒是他旁边的林秘书，对上慕瓷的目光，眼神有些无奈。
姜媛肺都要气炸了，“辛莱怎么搞的？这电影不是他准备了三年的心血么。
就这么同意，让既没演技又没颜值的梅朵参与。
他的原则呢？他的脾气呢？”
慕瓷抿了抿唇，“我去给他打电话。”
辛莱今天一早临时有事出国，这几天都不在剧组。
慕瓷也很想知道，他之前拒绝自己换角，态度是那么坚定。
为什么现在，这么轻易就同意裴燕霆塞人进来。
而且裴燕霆能亲自到场，肯定就不会是小角色。
辛莱不是那种能受威胁的人，一定有其他原因。
慕瓷正要拨号，副导就朝她招手，“小瓷，你先过来一下。”
姜媛顺手接过慕瓷的手机，“你去吧，我给他打。”
“好。”
慕瓷朝几人走过去，“副导，你找我什么事？”
副导说：“梅朵挑了一场和你的对手戏，你配合她一下。”
“是哪一场？”
“这个，之前你和丁茉对过。”
副导把剧本递到慕瓷手中，就去准备了。
慕瓷接过来一看，梅朵挑的一场慕瓷和女二的对手戏。
丁茉是女二的扮演者。
不过她今天排的都是夜戏，所以并不在现场。
慕瓷没想到梅朵胃口这么大。
也或许是，裴燕霆给了她这样的底气。
姜媛还在和辛莱打电话，慕瓷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不过看蒋媛的脸色，情况不太乐观。
“小瓷，好了没，好了就准备开始。”副导已经准备就位。
慕瓷放下剧本走过去，“可以开始了。”
摄影棚顶灯，在梅朵头顶投下惨白光晕。
慕瓷攥着剧本的指尖，捏得有些泛白。
刚才第三遍NG时，梅朵的巴掌已偏离剧本要求的角度。
长长的指甲，划过慕瓷的脸颊。
轻微的痛感，让慕瓷微微皱眉。
副导喊“卡”的尾音未落。
梅朵忙收起脸上的锋芒，桃粉色指甲划过慕瓷泛红的脸颊，柔声道：
“抱歉……慕瓷姐，我自己临场发挥了一下。
觉得这样更能体现角色的怒气。
已经重来三遍了，你应该不会接不住的哈？”
整个片场，此起彼伏的说话声突然静了。
慕瓷垂眸，盯着梅朵精心描绘的狐狸眼。
对方眼底翻涌的虚伪，几乎要掩藏不住。
昨晚，正是这双眼睛哭着求她帮帮她。
一夜之间，却弯成狡黠的月牙。
梅朵涂着血橙色口红的嘴角勾起，朝副导侧头，“导演，我们准备好了。”
说完，她又要抬手。
副导已经开机。
镜头对准慕瓷的脸，捕捉她的每一个微表情。
慕瓷轻笑一声，染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突然攥住梅朵打下来的手。
当梅朵的另一只手，再度劈下来时。
慕瓷猛地侧身，肩膀狠狠撞向对方的关节。
“咔嚓——”
一声脆响，惊得镜头前的所有人一愣。
不约而同看向椅子上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