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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内部调查,暗流涌动(第1/2页)
能量残流在地底蜿蜒前行,最终沉入主宅方向。雨晴的手仍按在祭坛残存的符文上,六瓣冰晶在心轮处缓缓旋转,寒气顺着掌心渗入石缝,试图延续追踪。然而,当冰丝触及主宅地基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反弹力将她的感知震回。寒气在地面凝成一道裂纹状符文,幽蓝微光闪烁三息后熄灭——静言结界已被激活。
她收回手,指尖微微发颤,掌心留下一道浅痕,像是被无形之刃划过。穆宁雪站在她身旁,目光冷峻地扫过远处主宅的轮廓,声音压得极低:“他们不想让我们查。”
“不是不想。”雨晴垂眸,指尖轻抚袖口冰羽纹,“是怕我们查到。”
宁雪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银灰色令牌,边缘刻有监察纹路:“父亲昨夜临时调换了守卫轮值,地库巡查路线也改了。我以例行检查为由,可带人进入。”
雨晴点头,将手中空瓶递出:“你先走,我随后。”
宁雪接过瓶子,转身离去。雨晴站在原地未动,心轮六瓣冰晶再度震颤,她闭眼,凝心之泪残余的寒流在经脉中缓缓游走。片刻后,她抬起左手,寒气在掌心凝聚,冰晶微光流转,一枚虚幻的血脉印痕浮现——她以冰凰本源模拟穆卓云的波动频率,伪脉印成型,仅能维持十秒。
她睁眼,快步跟上。
地库入口藏于主宅西侧偏殿下方,需双人血脉验证方可开启。守卫人数比往常多出一倍,巡逻间隔缩短至三分钟。宁雪持令牌立于门前,与守卫交涉,声音平稳:“例行巡查,记录地脉稳定值。”
守卫迟疑:“长老昨夜下令,非监察组不得入内。”
“我是监察组组长。”宁雪目光未动,“还是说,你要违抗家族律令?”
守卫退开半步。就在此刻,雨晴从侧廊阴影中走出,脚步轻稳。她未靠近门禁,而是停在感应阵边缘,掌心贴上冰冷石壁。伪脉印释放,冰晶渗入锁芯,瞬间成型又消散。地库门无声开启一道缝隙。
她闪身而入。
室内幽蓝,寒霜架上悬浮着一排水晶卷轴,标注“禁·穆氏秘录·三代内”。空气凝滞,仿佛连呼吸都会惊动封印。雨晴未停留,径直走向最深处一排——那里有三卷未登记编号的档案,表面覆着薄霜,与其他卷轴明显不同。
她取出唐月信物碎片,贴于其中一卷表面。碎片微颤,与卷轴上的封印术产生共振。她调动冰凰本源,一缕寒流缓缓释放,在意识与卷轴之间形成缓冲层。封印松动,文字浮现:
“天历307年,穆氏先祖穆玄霆与‘圣环会’共启地脉重铸计划,以冰凰血引动九大节点觉醒。实验失败,九城崩裂,地脉反噬,参与者尽殁。协议封存,禁令下达:若冰凰血脉再现,重铸重启。”
她瞳孔微缩。
卷轴末尾另附一行小字,墨迹极淡,似是后加:“冰凰非灾厄,乃钥匙。其觉醒者,可开启地核之门。”
雨晴迅速将内容刻入一枚冰晶记忆体,随即撤回寒流。封印恢复,卷轴重新凝霜。她将记忆体藏入袖口冰羽纹夹层,正欲撤离,忽觉心轮一滞——六瓣冰晶轻微震颤,不是危险预警,而是某种共鸣。
她低头,发现信物碎片仍在掌心发烫。
宁雪已在出口等候,见她出来,微微颔首。两人未走正梯,而是转入侧道暗梯。通道狭窄,石壁冰冷,脚步声被静言结界吸收,无声无息。
行至中段,雨晴忽然停步。她从怀中取出半枚寒髓瓶碎片,轻轻搁在通风管下方的石台上,动作自然,仿佛无意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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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来取的。”她低声说。
宁雪未问缘由,只道:“父亲今晨召见三位长老,密谈逾一个时辰。”
“所以静言结界才会突然激活。”雨晴继续前行,“他们知道地脉残流的终点是主宅,也知道我们不会停手。”
“那你刚才读到的……是真的?”
“字字可验。”雨晴握紧袖中冰晶,“穆家先祖参与过地脉重铸,而‘冰凰觉醒’是重启计划的触发条件。他们怕的不是我们调查,是确认我已真正觉醒。”
宁雪脚步一顿:“所以昨夜的妖魔潮,不只是黑教廷的行动。”
“是试探。”雨晴声音平静,“他们想确认冰凰之力是否已贯通血脉,是否具备开启地核的资格。”
两人走出暗梯,汇入主宅后院小径。守卫未察觉异常,巡查如常。宁雪将监察令牌收回,低声道:“接下来怎么办?”
“等。”雨晴望向主宅方向,“等他们取走碎片,就会暴露痕迹。”
三小时后,她指尖微动。
藏于通风管壁的一缕冰丝传来震动——有人来过,取走了碎片。
她闭眼,感知冰丝残留的接触信息:手套材质、体温残留、行走节奏。都不是守卫的特征。那人步伐稳健,左手持物,行动有明确目的性。
“是家族高层。”她睁开眼,“而且,他知道碎片能触发封印共鸣。”
宁雪冷笑:“父亲身边,能有几人?”
“不一定是父亲。”雨晴摇头,“也可能是他信任的人。”
“你怀疑谁?”
“我不怀疑。”雨晴将手按在心轮,“我只确认事实。冰凰觉醒不是灾厄,而是钥匙——他们怕的,是我打开那扇门。”
宁雪沉默片刻:“若地核真有重铸装置,一旦启动,北城将成祭品。”
“所以不能让他们先动手。”雨晴目光沉静,“我们要比他们更快看清全貌。”
“可密档已被封印,其他线索呢?”
“还有两处。”雨晴缓缓道,“一是地脉残流的最终节点,二是当年参与计划的其他家族。唐月曾提过,她父亲生前研究过‘地核共鸣图’,或许留下痕迹。”
“你要动用‘冰羽’?”
“暂时不必。”雨晴摇头,“先查内部。若连自家地库都能被篡改记录,其他线索更难保真。”
宁雪点头:“我继续盯守卫轮值变动,若有异常,立刻通知你。”
雨晴应声,转身欲走,忽又停步:“宁雪。”
“嗯?”
“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进入地核……你会拦我吗?”
宁雪看着她,良久,道:“若那是唯一能终结一切的方式,我不会拦。但我会跟你一起进去。”
雨晴微微一笑,抬手轻抚袖口冰羽纹,指尖微动,一缕寒气悄然封存了冰丝传回的步频数据。
她转身离去,步伐平稳。
主宅深处,一道身影立于密室门前,手中正握着半枚寒髓瓶碎片。碎片表面,残留着极淡的霜痕,正缓缓渗入掌心。那人低头注视,指尖轻抚过瓶身裂纹,唇角微动,却未出声。
石台上的冰丝,悄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