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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钱魁整了整军衣军帽，向他的门生副秘书长和王参事及三夫人说了一声：“稍事就来。”就向那位老将军走去。
此时一个穿着尉官军服的服务生，正毕恭毕敬地躬身站在老将军和钱魁两位夫人的面前。
服务生恭敬地问道：“老将军您需要什么酒烟伺候？”
“就随意来点儿有劲儿的洋酒洋烟吧。”
“西班牙干白口味儿浓烈劲道十足，三猫牌香烟回味无穷，美国的麦克纽杜雪茄香气儿扑鼻，还有……”
老将军打断服务生的话：“就来瓶西班牙干白，来盒儿三猫，美国的雪茄半天吸不了一根……别忘了来盒儿女士抽的香烟和女士喝的红酒。”
“女士喝的红酒法国的希雅丝绵软温润甚佳，女士抽的香烟有仙女牌的，柔和典雅芳香宜人，可以吗？”
老将军向钱魁的两位夫人征询道：“二位夫人喜欢吗？”
钱魁的大夫人与二夫人一起满意地说道：“很好！很好！”
“好的，稍候一起就给你们送来。”服务生弯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钱魁来到老将军那儿，拿起服务生起开酒瓶塞子的干白，恭敬地向指头上夹着香烟的老将军说道：“在下敬老将军一杯。”
钱魁向两只高脚玻璃杯里倒上干白，一只恭敬递给一身戎装精神矍铄的老将军，一只自己捏着，“万分感激往日老将军的恩典！祝老将军大人今晚玩得开心！”
“好好好！心意领了！领了！”他们“咣”地两杯酒碰在了一起。
“在下这位大夫人只会抽烟喝酒聊天，这位二夫人是您的老舞伴了，跳舞还凑合，只会跳慢步正好陪着您，您也喜欢与她跳舞……那边那位三夫人您不喜欢她的快步，就不让她来陪您了。”
“哈哈哈哈……”老将军口里喷着烟雾爽朗地笑了起来，“你那小夫人跳舞像闪电一样，老夫受不了、跟不上，就你这位二夫人就足能打发住老夫啦。”
钱魁兴奋地望着两位夫人说道：“来来来……两位夫人一起敬老将军一杯！”
钱魁的当家夫人把手中的香烟放在烟灰缸上，把老将军杯里斟上酒，双手捧着酒杯面含微笑说道：“老将军德高望重，在党国高层一言九鼎，还望以后多多栽培提携钱魁才是。”
老将军含笑望着大夫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呵呵笑着说道：“钱将军何用老夫栽培？他的才能大矣！定能干出一番大事儿来！”
钱魁立即卑谦道：“老将军见笑在下啦！钱某能有今天实非钱某之能，皆因老将军栽培提携之功，卑职没齿不忘！”
老将军微笑着向钱魁挥了挥手：“言重了！言重了！如若没有你那捕杀红匪之功，老夫拿何事何由来举荐提携呀？”
钱魁恭敬地双手捧着老将军的一只手掌，二人会意地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二夫人用媚眼望着老将军，扭动滚圆的腰肢，端着酒杯笑嘻嘻柔柔地说道：“老将军举荐提携夫君钱魁，使婢女心存感激！俺陪老将军干杯！先喝为敬。”
二夫人一仰脸把酒杯喝得一点儿不剩。
“好酒量！好酒量！”老将军夸赞道，“老夫不干对不起美人儿哇！”老将军一仰脖子一杯干白倒进了肚里。
“与二夫人喝酒就是痛快！痛快之中味道甜蜜呀！”老将军暧昧地开玩笑道。
二夫人一杯酒下肚脸上荡漾着春色，嬉笑着说道：“今晚陪老将军跳舞是婢女的荣幸！婢女十分高兴陪老将军跳舞，一定能使老将军满意的……以前陪老将军跳舞，都是老一套，今晚陪老将军跳几个花样如何？”
老将军呵呵笑道：“老一套好哦！别玩什么花样……老夫喜欢你那老一套。”
钱魁在一旁“嘻嘻嘻”笑了笑说道：“老将军喜欢啥就来啥呗！喜欢咋玩儿就咋玩呗！”
说着恭敬地为老将军点着一支香烟说道：“在下那边还有两位客人，卑职不能在此奉陪老将军了，还望老将军谅解。”
老将军吐出一口烟雾，嬉笑着看了看钱魁的两个夫人：“有两位夫人陪着老夫就够享受啦！你是干大事的人儿，忙你的去吧！”
老将军又吐出一口烟雾，望着钱魁的背影感慨地微笑着说道：“党国的军官要是都像钱将军一样，何愁社稷不安？！”
钱魁到得王参事他们围坐的桌子跟前，听到王家老大正与他的门生副秘书长低声嘀咕倒卖灾粮的事儿。
王参事抽着洋烟忧心忡忡地说道：“咱们倒卖灾粮的事儿我甚感担忧……并非我胆子小，也并非我杞人忧天……咱们倒卖灾粮……”
还没等王家老大把话说完，副秘书长用手指顶了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转着眼珠儿犹豫了片刻，故作惊讶道：“倒卖灾粮？倒卖什么灾粮？咱们什么时候倒卖过灾粮？”
“咦嗨！”王家老大猛然喷出一口烟雾，撇着嘴角笑了笑，“贤弟竟如此健忘！当了副秘书长就把这事儿给忘啦？”
副秘书长慢慢腾腾地掏出小梳子，呼地吹上一口湿气儿，梳了梳脑袋，意思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道：“呃呃……那桩事情……你不提起我倒忘了……那桩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都烟消云散了，就不要再提了，提而无益。”
“你们都高升了……都没事了……可我王家的善德隆粮行搬不走哇！一旦事情出现不测，亡羊补牢那时就晚了！咱们都得牵连进去，还是咱们想个万全之策为妙。”
副秘书长又在小梳子上呼地吹上一口湿气儿，梳了几下脑袋慢条斯理地说道：“王大官人莫要担心，有恩师在天塌不下来，你就放心好了，你就当做没有这回事儿。”
钱魁听了他们的谈话心里十分恼火，但碍于两个好朋友的面子，不便大声责备他们，也不想使他们不高兴，就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洋烟噙在嘴上，正欲点火，副秘书长立即划根火柴点着，钱魁吸了一口缓缓喷出一团烟雾，压低声音对两人说道：“你们也不想想这儿是什么地方？能在这儿讨论那种事儿吗？这里比钱某级别高的官儿多得是，即便级别不比钱某高，可他们都与这司令那司令有特殊关系，若是让他们听到，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看来你们对跳舞都不感兴趣，说些没意思的臭事儿。”三夫人娇声娇气儿地嘟囔起来，“今晚婢女还是去陪那位老将军跳舞吧！”
“不必去了。”钱魁逗弄似的微笑着说道，“我的美丽夫人跳舞太娴熟啦！舞姿太优美啦！舞步太轻快啦！老将军就那一只好腿咋能跟得上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