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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行被投诉，周婉仪根本就不在意。
坏账是真的。
江家的催收公司也是农行自己找的。
出事了，也该由农行自己承担责任。
周婉仪在意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你对你妈妈做出的安排，很好地堵住了外人的嘴。
想来后续俞县长要拿这件事做文章也没有那么容易。
这次事件过后，记得好好安抚阿姨。
好了，现在你把俞毅来到石梁后的所作所为详细跟我讲一遍。
一丝一毫都不要遗漏。”
陈向东依言把俞毅这大半年来的行为。
以及他之前在元惜市任职时的表现详细汇报一遍后。
周婉仪提出了一个陈向东之前没有想到过的问题。
“如果这位赵大姐是俞毅安排的。
那么他投入这么多精力，投入这么长时间。
只为了引诱你妈妈参与一次投诉？
你觉得这合理吗？”
“这……”陈向东还真是答不上来。
“主席英明，我之前竟没想到这一层。”
“你是关心则乱。
而且你觉得自己已经调查过赵大姐。
所以先入为主地将你妈妈这次的事件主因归咎到曾阿姨身上。
可实际上曾阿姨对你妈妈到底有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目前还犹未可知。”
二人面上说是犹未可知，其实心里都知道。
曾阿姨不可能对陈母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毕竟陈母虽然不懂政治。
却也明白要谨言慎行，避免影响到儿子仕途。
事实上，陈母在跟赵大姐来往之前，是有征求过陈向东意见的。
陈向东认可之后，陈母才放心跟她往来。
至于后来的曾阿姨，陈母不可能完全信任对方。
那么根源还是出在了赵大姐身上。
说难听些，陈向东是亲自把麻烦送到了自己母亲身边。
如今也被回旋镖狠狠打中。
“怎么样，有想法了吗？”
陈向东声音带上几分苦涩，“两个猜想。
一，俞毅和他背后的势力之间出现了分歧。
二，有另外一股力量出现，帮助我提前引爆了赵大姐这个节点。”
“那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高？”
陈向东摇头，“说不好，其实第一个猜想的可能性很低。
但是纵观俞毅这几次事件的表现来看。
若说他背后的势力有人在拖后腿，不是没有可能的。
至于第二个可能性，我对第三股力量倒有些猜想。”
周婉仪示意他继续。
“古家。”
“你是说那位即将退休的古主任？”
陈向东点头，随后将两次跟古昊兴的往来简单提了一嘴。
“古昊兴是在我收到录音文件后第二天遇上的。
其实我当时心里就有过怀疑。
吕家能提前察觉到好而惠超市布局吉源。
那么多年掌控吉源地界的古家，又岂会不知道赵涛的动向？
赵涛手里的录音文件，会不会古家早就得到了？”
周婉仪微微点头，“不无可能。”
陈向东继续讲述：“只是古家不打算自己揭发。
而是把这个机会留给我。
原因不难猜，无非就是希望日后俞毅事件爆发。
我能够抬一手古家。
毕竟是姻亲，俞毅出事，古家也很容易被怀疑不干净。”
周婉仪再次点头。
“而在知道俞毅跟境外势力有勾连后。
古主任召回古昊兴。
又把古昊泽调回吉源，切断他跟俞毅之间的往来。
我之前听分管教育的黄副县长汇报。
俞毅之前让古昊泽帮忙操办的异地高考安排。
似乎也有一些被破坏掉了。”
华常务“亲戚家的孩子”在吉源高考，陈向东早前向周婉仪汇报过。
怎么说也算是一个省领导的把柄。
周婉仪若是能把握住，或许能在关键节点掣肘华常务。
这种信息陈向东自然是要向上汇报的。
“你是说，那个孩子高考作弊一事被毁了？”
“据说是这样，更具体的我查不到。
我到石梁才大半年时间，吉源市内人手布局还不足够。”
“行了，后续慢慢查，还是说回古家吧。”
“是。”陈向东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
“古昊兴之前跟我提出过，他意在拿下石梁县长一职。
这已经是明晃晃地将矛头指向俞毅了。
而古家跟俞家是姻亲关系。
像赵大姐这样深层次的布局。
古昊兴是有可能获取到关键信息的。”
要把俞毅拉下马，再顺带向陈向东示好。
所以古昊兴提前引爆了赵大姐这颗雷。
不得不说，陈向东整个猜想合情合理。
周婉仪大体同意，但还是对俞毅和他背后势力更为关注。
俞毅在确定调动石梁后，数次跟境外势力合作。
最开始究竟是谁牵的线？
俞家又是否知晓？
如果知晓了，有没有做出阻止？
还是说，俞家内部也有一部分人参与进来了？
这些都是周婉仪更为关心的问题。
一名干部单独成为间谍。
和一整个家族都在出卖国家。
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当然，这种事周婉仪也不会全部压到陈向东头上。
她勉励了陈向东几句。
又说会跟省农行总行沟通。
“还是要尽快把投诉的事处理好。
既是维护石梁金融稳定。
也能让你妈妈早日脱离困境。”
“是，主席。”
周婉仪在石梁只是简单转场，沟通完公事就离开了。
周婉仪离开后，针对陈母的调查也到了尾声。
陈母已经从公安局回到家中，陈父、施梓萌和陈小乐都在开解她。
陈向东送了周婉仪回来，陈母立即起身走到陈向东身边。
“儿子，这次是妈错了，妈鬼迷心窍，竟然相信外人也不信你……”
陈向东并没有拦着，甚至都没有轻言原谅。
他有心想让母亲记住这次的教训。
对此，陈父都没有强行拉着儿子，让他说出原谅的话。
家里的事暂且按下不提。
次日，陈向东上班没多久，俞毅就亲自找上他办公室。
“陈书记，我昨天听说了一则消息。
有传言称，陈书记身为石梁一把手。
竟然主动破坏石梁金融秩序。
说实话，听了这则消息之后，我心里很是好奇。
不知道陈书记能不能正面回答，你有没有做出这样的行径？”
“俞县长，我也有一则传闻，不如你先听听看。”
俞毅心头生出不妙，正要开口揽过话题，陈向东却是快速出声。
“有传闻称，之前的农行挤兑事件。
还有前任孔行长跟天宇保险勾结坑骗储户存款的事。
都是俞县长一手主导的。
不知道俞县长能不能正面回答，你有没有做出这样的行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