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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若此路不通,我们另寻他法便是。(第1/2页)
艾丽斯咬住下唇,粉唇几乎被啃出青白。她抬眸望向门楣上方悬浮着的信标,幽蓝光芒黯淡,才发知琼妮此刻并不在室内。
廊道两侧陈列着的古老魔典突然无风自动,泛黄的书页间渗出点点磷火,将她苍白的脸颊映得斑驳陆离。
她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胸口剧烈起伏。
正欲转往琼妮寝居,腕间的通讯器骤然嗡鸣。
她如惊弓之鸟般猛地抬手按住发声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低头看去,幽绿符文在表身流转,形似电话的白光图标如呼吸般明灭。
艾丽斯深呼吸三次,指尖才凌空一划,一道莹绿光幕顿时展开,琼妮的面容赫然显现其上。
只见琼妮的眼罩歪勒在额间,几缕发丝凌乱翘起,半阖的眼眸透着未褪的慵懒,神色倦怠至极,语气也满是不耐:“寻我何事?”
艾丽斯挺直脊背,右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平复心跳,微微欠身时,喉结又不安地滚动了一下,声线沉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小姐,安排尚有缺漏。”
琼妮闻言,单手揉着眉心,指尖重重按压太阳穴,眉峰拧成死结,沉吟片刻后道:“既如此,你且来罢。”
话音落时,光幕泛起涟漪,艾丽斯周身被魔法光晕包裹,落地时还踉跄半步扶住雕花门框。
寝殿内弥漫着安神香的雾气,月光透过穹顶的星砂玻璃倾泻而下,在地面汇成流动的银河。
琼妮倚在镶嵌着星辰纹路的床头,身后的丝绒靠垫绣着繁复的咒文,每当她动作时,便会发出细碎的嗡鸣。
她歪着头,一只手无意识地揪着靠垫流苏,漫不经心道:“后续事宜随机应变,至于巴比特那边,且静观其变。”
指尖拂过身侧悬浮的水晶球,其中翻涌的黑雾突然凝成狰狞的面孔,她却连眼皮都没抬。
艾丽斯敛衽颔首,睫毛快速颤动两下,答:“遵命。”
琼妮挑眉,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此番安排可算周全?”
艾丽斯思索时,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牙齿在唇上留下深深的齿痕,半晌才道:“应是妥当了。”
琼妮指尖轻点太阳穴,似在梳理思绪,忽而眯起眼睛,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对了,现下网上舆情如何?热搜可撤下了?”
“回小姐,来此之前,已确认康斯坦斯将热搜尽数撤下。”
艾丽斯答,说罢偷偷观察琼妮的脸色,后背却已渗出冷汗。
琼妮满意颔首:“如此便好,接下来应是重议之事的消息。”
她话语忽顿,眸光微凝,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若要重开会议,我须得出席,届时将待办诸事悉数传于我。”
“是,属下谨记。”
艾丽斯应道,同时挺直的脊背却悄悄放松了些许。
琼妮随意挥了挥手,已然倒向柔软床铺,边拉锦被边嘟囔:“罢了,你且回吧,我再歇会儿。”
话音未落,已裹着被子沉沉睡去,呼吸渐趋绵长。
寝殿角落的座钟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钟摆上雕刻的蛇瞳闪烁着猩红光芒。
艾丽斯静静伫立片刻,盯着琼妮起伏的被褥,抿了抿唇,又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才转身离去。
待她返回办公室,暮色已悄然漫过窗台。
悬浮的文书在暮色中泛着血色幽光,案头的沙漏正将最后一粒金砂倒转,窗外传来远处钟楼低沉的报时声。
与室内仪器的嗡鸣交织成诡异的韵律。
她跌坐在皮质转椅上,解开领口的珍珠扣,抬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目光空洞地望着堆积如山的文书。
梦魇如荆棘般缠绕,琼妮再度坠入三年前的血色深渊。
暗金色的议事厅穹顶垂落魔法织锦,其父立于浮空高台上侃侃而谈,水晶权杖在他手中折射出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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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蛛网般的黑色咒纹自青铜护颈下破土而出,如毒蛇般沿着喉结攀上面颊。
她猛然睁眼,冷汗浸透冰蚕丝被,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床头悬浮的夜灯骤然亮起幽蓝光芒,映得帷幔上的银线刺绣仿佛在扭曲蠕动。
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好不容易平复,眼神中仍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恐惧,望向壁间钟,蓝光闪烁的指针显示,距艾丽斯离去尚不足半刻。
琼妮以手扶额,指尖深深掐入鬓角,闭目长叹,发间镶嵌的星尘发饰簌簌轻颤。
忽有冷风吹过,将窗台悬着的预言水晶球撞得叮当作响,她猛地起身,玉手划过虚空,水晶球应声而亮。
莹白光芒中,她紧抿着嘴唇,目光如炬地扫视各部门的景象。
炼金工坊的坩埚吐着七彩火焰,符文刻印机发出规律的嗡鸣。
确认并无异动后,她眸光一转,指尖在虚空中划出古老咒印。
水晶球内的画面如墨水般晕染开,显露出康斯坦斯家族那装饰着黑曜石浮雕的议事厅。
只见门罗怒目圆睁,双手死死攥住扶手,指节泛白,独坐在镶嵌着家族徽记的长桌之首。
其余众人皆已不见踪影,唯有悬浮烛台上的火焰在穿堂风中诡异地明灭。
琼妮柳眉紧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挥袖驱散画面,踏着冰冷的黑曜石地砖移步至终端前。
悬浮键盘泛着幽紫光芒,她纤指如飞敲击符文键,黑金色的数据流如星河倾泻,额前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随着术法生效,康斯坦斯家族的监控系统在她面前展开,数百个画面如蜂群般环绕。
操作间,那个撞她的小女孩的面容突然闪过脑海,琼妮瞳孔微微收缩,当即启动大数据检索。
魔法阵在脚下亮起刺目白光,无数发光的文字如同萤火虫般在室内飞舞。
因不知其名,只能依着模糊的记忆,在庞大的数据库中逐间搜寻,每掠过一间画面,她都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焦急。
终于,画面定格在一间阴暗的密室。
潮湿的青苔沿着灰墙蜿蜒生长,地面凝结着暗红的干涸痕迹,仿佛是血液留下的印记。
六张病床分列两侧,床柱四角皆嵌有符文镣铐,锁链在灯的照射下泛着冰冷的银光。
输液架悬浮于床头,玻璃瓶中的紫色液体正缓缓滴落,泛起诡异的气泡。
床头处,一张悬浮的木质案几古朴厚重,表面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禁锢咒文。
圆形的床栏打磨得光滑无棱,却在边缘处闪烁着微弱的结界光芒。
在右侧第二张病床上,那个小女孩沉睡正酣,苍白的面容在幽光下几近透明,睫毛偶尔轻轻颤动。
头顶的小窗被铁栅封死,开合机关皆在室外,铁栅缝隙间漏下的月光,在地面切割出细碎的银痕。
“爱丽丝,若此路不通,我们另寻他法便是。”
稚嫩的童声自画面传来,说话的小男孩蜷缩在床角,双手抱膝,眼神中满是担忧。
而爱丽丝却未即刻回应,只是怔怔望着头顶的吊灯。
那盏造型扭曲的吊灯垂下无数黑色锁链,末端坠着的水晶如同凝固的血泪,在穿堂风中发出细碎的呜咽。
她咬着嘴唇,眼神空洞,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一个身形稍高的男孩挺身而出,胸膛微微挺起,朗声道,“吾乃凯南,弗洛雷斯家族分支子弟。只要吾等齐心协力,必能寻得脱身之策!”
此言一出,众人眼中皆燃起希望之火,唯有地面的阴影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
尤其是爱丽丝,激动得猛然坐起,带得病床发出吱呀声响,她双颊泛红,眼睛瞪得大大的,惊问道:“当真?你莫要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