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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远乔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旋转的，脑袋更是像被人敲了一样。
他躺了一会儿，才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昨天晚上的记忆没剩多少，他跟盛宴年说的话基本不记得了。只有一些闪回的画面，跟个卡帧的影片一样不连贯。
身上倒是挺清爽的，估计盛宴年有好好帮他清洗。
“扣扣扣”，这边顾远乔还没从发晕犯恶心的状态调整好，那边门就被敲响了。
盛宴年端着一个杯子靠在门边，一脸的戏谑。
“早。”顾远乔先一步开口，嗓子也是哑得不行。
盛宴年没接话，走到顾远乔跟前把杯子递过去：“生姜蜂蜜茶。”
顾远乔接过杯子，茶水的温度刚刚好，放在手上很暖和，让他僵硬的身体都放松了不少。
白色的热气从淡琥珀色的茶水面上飘出，一口温热下肚，顾远乔整个人都舒服了。
蜂蜜的甜味很好冲散了嘴里残留的酒味，生姜的辣味也渐渐暖和着他的胃。
没一会儿顾远乔就喝完了小半杯。
不再犯恶心后顾远乔把杯子紧捧在手中，用剩余的茶水当暖手宝。
他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站着没出声的盛宴年，不解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这个点盛宴年不出意外应该在公司。
“早上没什么事情。”盛宴年言简意赅解释道，其实是不太放心宿醉的顾远乔一个人呆在家里，要是某人一不留神又摔了那就糟糕了。
“哦。”顾远乔没什么情绪得回复道，好像还是呆呆的。
“你要再睡一会儿吗？还是下去吃饭？”盛宴年一早煮了小米粥。
“再睡一会儿吧。”顾远乔犯懒，他本来就是因为身体难受才醒的，不适感缓解后又开始想睡觉了。
“行，那你等会儿下楼吃饭的时候注意安全，我等会让得去上班了。”
“嗯嗯。”顾远乔敷衍地点点头。
盛宴年见对方好像没怎么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又忍不住提醒道：“今天就不要喝咖啡了，对胃不好。姜茶我煮了一壶在保温，多喝那个。有什么不舒服记得打电话...”
顾远乔听盛宴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忍不住开口打趣道：“行了，你是老妈子吗？我又不是什么3岁小孩。”
“....”盛宴年听闻俯身，“恶狠狠”道，“把自己喝得烂醉的人没资格多说。”
顾远乔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扯了扯盛宴年的脸颊：“少装大人了，臭小鬼。”
“....”顾远乔的动作和话让盛宴年不可控地想起了昨天晚上，以及那个不清不楚的吻。
盛宴年垂眸，顾远乔的唇离他很近，他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亲到。
....
“看什么呢？”顾远乔在气氛不对之前适实出声，把他盛宴年回现实。
顾远乔的手还扯着他的脸，他没法起身。
“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
顾远乔挑眉，又捏了几下才放开。别说，脸还挺软。
一开始想问的话也因没了氛围问不出口，盛宴年撇撇嘴站起来。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顾远乔估计真的不记得，不然不至于一点波澜都没有。
盛宴年又唠叨了几句才往门外走，让顾远乔好好睡觉。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开口：“你...”
“怎么了？”顾远乔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纠结。
“你，昨天晚上...”盛宴年说得小声，床上男人疑惑的神情真的不能再真了。想开口问的话憋在喉中不上不下，最后又归于一声叹息，“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上班了。”
顾远乔看着被轻轻关上的门，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刚刚盛宴年靠近自己的时候他的记忆貌似被触发了，昨天晚上他们接吻了...虽然他们之前做爱或者欲望高涨的时候也接吻，但是昨天晚上那个吻好像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顾远乔没想出个所以然。
在一众零零散散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里，只有一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异常清晰。看着那双眼睛，自己是否有了异样的情绪？
宿醉的脑子不适合运转，没一会儿头又开始犯晕疼痛。无法，他只能把这些都先扔到一边，等睡醒再说。
如果，他睡醒后还记得的话。
***
现在是下午3:15分，杜初南穿着厚厚的大衣，站在一栋别墅前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半个小时左右前，她被她的好老板——盛宴年——派来取文件。
拿了一个地址就搭着网约车飞速抵达目的地。
盛宴年应该提早跟保安打过招呼了，所以她进来得很顺利。只是外来车辆不让进入，所以她只能下车走路。
好在别墅内的路标挺清楚的，杜初南一边感叹区内的建筑与环境，一边顺利地找到了目标。
杜初南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发冷还是激动，有点发抖。
盛宴年交代的时候有告诉他家里有人会把文件给她，或许是担心女孩会尴尬末了还跟杜初南说那个人她也认识。
杜初南好奇了一路盛宴年家里的人是谁，但其实挺好猜的，毕竟自己与盛宴年的共圈人就那么几个。
不可能是秘书那一类，那最后就只剩下盛宴清和顾远乔二选一，虽然今天没有见到顾远乔但大概率也是在忙。
所以猜来猜去最后还是盛宴清的概率更大些，况且哥哥和弟弟住一个房子很正常吧？虽然盛宴清结婚了，但是兄弟俩住同一屋怎么了？！很正常的好吗？！
杜初南越想越激动，在按响门铃后用手搓了搓自己笑得有些发僵的脸颊，以免到时候把盛宴清吓着。
她没有等很久，没过几秒门就开了，只是一句“您好”在看见开门人的时候卡在了喉咙里。
一瞬间，杜初南脑子想过了很多，差一点就要参悟了宇宙的起源，惊讶的连表情管理都忘记了。
“顾总？！”杜初南几乎是尖叫出来的。
来开门的顾远乔被女孩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小南，是你啊。”
“啊，啊啊...”杜初南很显然脑子还是没转过来，盯着眼前的人眼睛都要发直了。如果不是不合适她都想上手捏一捏看看这个顾远乔是不是真人了。
顾远乔穿着低圆领毛衣，下面是休闲宽松的居家裤。头发也是没打理的样子，侧边还有几根翘起来的头发。跟平日里干练精英的样子完全是两模两样。看上去更亲切温柔了。
‘原以为是哥哥，再不济也是金屋藏娇，总不能这个娇是顾总吧？！’杜初南在内心咆哮道。
“是来拿文件的吗？”顾远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杜初南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但还是主动问道。
“啊...！”一语惊醒梦中人，杜初南立马反应过来，“对对对，盛总让我来拿文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不专业了！
“没事。”顾远乔笑了笑，“外面有点冷，你要不先进来坐坐？我去给你拿文件。”
“可以吗？”外面确实有点冷。
顾远乔疑惑：“当然，快点进来吧。”他侧过身给女孩让出一条路：“鞋就不用脱了，直接进来吧。”
“啊，好，好。”杜淳那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进去了，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盛宴年的房子吧？盛总当时说的是去他家拿文件没错吧？
现在先不管顾远乔为什么在这儿，这一副主人的样子也很奇怪啊...总不能，两人...
脑袋里没成型但很明显的念头吓了杜初南一跳，总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蜂蜜姜茶”顾远乔端了一杯茶水放在杜初南桌前，“先喝一点暖暖身子。”
“好，谢谢。”杜初南坐在沙发上，拘谨地小嘬热茶。舒适的暖气和温热的茶水都让她渐渐放松下来。她开始不动声色打量着盛宴年房子的装修和在一旁找文件的顾远乔。
看着看着她在看到顾远乔低头找东西时露出的后脖颈，瞪大了眼睛——那里有一块非常明显的红色痕迹，还是一大块！
这，蚊子吗？！
“噗！咳...咳咳！”一口气没上来，被茶水呛住，杜初南连忙把茶杯放下，手忙脚乱地去抽桌上的抽纸捂住嘴巴。
顾远乔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放下手里的文件去帮杜初南洒落的茶水擦干净。
“你没事吧？”顾远乔俯身保持在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问道。
或许是不好意思，又或许是离得近又看清了顾远乔锁骨上的小红痕，于是乎杜初南咳得更厉害了，还扭过身朝顾远乔摆了摆手。
顾远乔也只能把这个动作理解为“没事”。
咳了大概有一分钟，脸都憋得涨红了杜初南才停下来。她现在全身热得感觉可以去勇闯南极。
“再喝点水，慢点喝。”顾远乔把重新倒好的茶递给杜初南。
“谢谢...”杜初南非常不好意思地接过，丢人丢到家了，“不好意思...”
“没事”顾远乔不以为意地笑道，他其实挺喜欢杜初南的，没什么心机也很好懂，“你再坐一会儿，我这边快好了。”
“不急不急，您慢慢找就好。”
顾远乔整理了一会儿，把几个文件递给杜初南：“你检查一下，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好。”杜初南接过文件核实，顾远乔是按规律整理的，她很顺利地就确认了下来，“没问题，就是这些，谢谢您顾总。”
“不用客气。”
杜初南把文件放到包里后一口气把茶全都喝掉：“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顾远乔也跟着起身，把女孩送到门口，“到公司了给我发个消息。”
“嗯！”临走前，杜初南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个，顾总...”
“嗯？”顾远乔以为杜初南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
“就是，你们家有蚊子吗？”
没头没尾的问话让顾远乔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认真回答：“没有啊，怎么了？”
“啊哈哈哈哈”杜初南尬笑道，有点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好奇了，这下好像真的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情了，“没事没事，我就随口一问，我先走了，盛总要催了！”
杜初南边说边逃似地往雪中走，还不完回头跟顾远乔道别：“顾总再见啊！”
“再见。”顾远乔靠在门口有些无奈地挥手。
这两人，不愧是上下属，都冒冒失失眼里藏不住事。
顾远乔笑着摇头地把门关上，给盛宴年发消息说已经把文件给杜初南了。
作为一个常年将手机静音无振动的人，只能说盛宴年给他发消息的时间比较凑巧，赶上他刚睡醒的时候，不然就得让杜初南在外面敲很久的门了。
不过那个蚊子是什么意思？家里确实是没有蚊子的吧？
顾远乔拿起手机捣鼓的时候正好眼睛一撇，在屏幕里看到了一小块的反光，好像是他的后脖颈。
“....？”顾远乔转头，自己身后是一个类似镜子的装饰，刚刚手机屏幕里反射的就是镜子里自己的脖子。
顾远乔打开相机切成自拍模式，然后慢慢挪动找角度。都不用找很刁钻的角度，因为自己后脖颈红的区域很大，不费力就能看见。
“....”粉红甚至中心是深红的皮肤在正常肤色的彰显下明显地不能再明显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他又联想到刚刚杜初南莫名其妙的问话还有被茶水呛到的反应，如果她是看到了自己的后脖颈，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盛宴年！”顾远乔关掉手机咬牙切齿道。
“啊切！”远在办公室办公的盛宴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有些疑惑，办公室暖气也够足啊？
算了无所谓，嗯...今天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呢？
盛宴年兴致勃勃地拿起手机毅然决然决定开小差，点开搜索栏搜索“清淡食物菜谱”。
小番外：关于短裤
脚扭伤后顾远乔嫌弃自己的裤子很久了。
太折腾了，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踩错裤腿管，而自己又没有短裤可以换。
再次同居后跟盛宴年的关系又是怎么相处怎么感觉有点尴尬，也不好意思提过多的要求。
昨晚两人重新有了“肌肤之亲”后，那些怪异的尴尬感消散的差不多了，他就准备找盛宴年借一条。
盛宴年这天晚上刚洗完澡就发现自己的卧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晚上跑我这里来干嘛？一个人睡不着要人陪啊？”
“滚。”顾远乔翻了一个白眼，自己脖子的事情还没找盛宴年算账呢，对方先揶揄起自己来了。
“那找我干嘛？”盛宴年随意地坐到床上，没绑紧的浴袍大敞着。
顾远乔盯着盛宴年还留着水滴的胸肌看了一会儿，挪开眼睛：“我来问问你有没有短裤？”
“干嘛？”盛宴年有些莫名其妙，顾远乔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穿短裤的人。
“长裤太麻烦了，我现在脚不方便，换的时候容易绊倒。”
“你要外出的时候穿？”
“怎么可能？”顾远乔朝盛宴年投去一个‘你有病吧’的眼色，“大冬天我穿短裤出门？是你疯了还是我脑子不清醒？”
“那你在家穿什么裤子？”盛宴年瞥了一眼顾远乔现在光溜溜的大腿，“你不是最爱在家里就穿着一个衬衫到处晃吗？”
还每次都到他眼前晃荡，就差把“勾引”两个字直接说出来了。
顾远乔没去和对方扯嘴皮：“要是万一突发情况家里来人了呢？像今天这样小南来取文件？”
“....”还“小南”，叫得真亲昵。
不过顾远乔说得也对，有准备总比没有好。反正自己还留着打篮球那会儿的裤子。
“行，我给你找找。”
盛宴年去衣柜里找，本来是想好好找短裤的，结果翻着翻着，翻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喏，给你。”
顾远乔还没看清盛宴年扯出了什么，那团布料就朝自己飞来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拿到手里摊开才发现是一条裙子，一条自己穿过的裙子。就是上次自己被要求女装穿的那条，他以为用过后盛宴年就扔掉了，没想到被收了起来。
顾远乔皱了皱眉，有些鄙夷道：“你是变态吗？这还留着干嘛？”
盛宴年很满意顾远乔的反应，笑了笑：“我看你穿这个就好了，上厕所还更方便哈哈哈...”
还没笑完，顾远乔就把手里的裙子狠狠往盛宴年头上扔，精准地盖住了那张讨厌的脸。
“我就多余问。”顾远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起身要离开。
“哈哈哈哈”盛宴年把裙子从头上拿下，还在极力推销，“喂，我说真的，这个多方便啊，比我的短裤方便多了！”
“那你TM怎么不穿啊？”
“这不是我的size啊。”
“滚滚滚，烦死了一天天的。”顾远乔无语地挥了挥手，回房睡觉。
留盛宴年一个人在外面笑得大声。
当然第二天顾远乔醒来的时候还是发现了放在床头的短裤。
至于那条裙子，盛宴年依旧收了起来，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再让顾远乔穿一回。
PS：下一章是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