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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微微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或许是环境使然，或许是眼前这个女人偶尔流露的脆弱与他记忆中的某种冰冷形成了对比；
难得地没有立刻回避这个话题。
“算是吧。”
萧寒的声音低沉了几分道：“曾经有过一段很失败的婚姻。”
王思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位看起来冷漠得不近人情的肖医生，竟然会主动提起如此私人的话题。
同样她也无比好奇，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能让肖医生这样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男人决定走进了婚姻的围城？
关键那段婚姻还失败了？
天哪！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会放弃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
她疯了吗？
真是无法理解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女人？
不管肖医生的脾气性格如何，单论他的医术，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屈指可数了，属于国宝级！
王思琪都不敢想象，要是换作自己，肯定会如同珍宝般好好呵护这个男人，绝对不忍心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可是那个愚蠢的女人呢？
居然就这么和他离婚了？
“失败？”
王思琪下意识地追问。
萧寒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自嘲：“结婚一年多，没见过妻子几面。”
“像一场荒唐的独角戏，最后自然就散了。”
“其实离婚也好，彼此都解脱了。”
萧寒语焉不详，没有提家族联姻，没有提对方是谁，只是概括了一种极端疏离和失败的状态。
王思琪的心莫名地被触动了一下，她无法想象那样的婚姻是怎样的冰冷和绝望。
或许是酒精放大了她的情绪，她竟然生出一种同为“婚姻失败者”的荒谬共鸣感；
虽然王思琪的婚姻是她自己强烈要求结束的。
她带着几分酒劲，脱口而出：“那，那是她没眼光！”
“像肖医生你这样医术高明，长相帅气，身材又这么好的人，你的前妻竟然不知道好好珍惜，她真是太愚蠢了……”
把心里话全部骂出来之后，王思琪顿了顿，才带着些许打抱不平的语气总结道：“她这么不懂得珍惜，真是有眼无珠！”
“对了，肖医生，你的前妻叫什么名字，还在夏江吗？”
王思琪语言显得有些混乱。
“她叫什么名字，你们，你们还有联系吗？”
王思琪似乎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女人对萧寒这样优秀的男人无动于衷。
萧寒闻言，侧过头，深深地看了王思琪一眼；
那眼神极其复杂，似乎有惊讶，有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波动，最终都归于一片沉寂的深邃。
萧寒没有回应王思琪的赞扬，只是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仿佛刚才那些话不是出自他口。
王思琪被萧寒那一眼看得有些心慌，酒精让她的脸颊发烫；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萧寒的目光，也端起酒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但气氛却似乎比刚才更微妙了些，空气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流淌。
又坐了一会儿，王思琪杯中的酒渐渐见底，她的醉意也更明显了些，眼神开始有些迷离，说话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而萧寒依旧清醒如常。
“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萧寒看着王思琪的状态，开口道；
他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平静的陈述。
王思琪确实觉得头有些晕，便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萧寒结了两人的账，然后绅士地扶住她的胳膊，帮她站稳；
萧寒的触碰隔着衣料传来，干燥而温热，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感。
王思琪没有抗拒，甚至下意识地借了点力在他身上。
夜晚的微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少许酒意。
两人并肩走在回九龙大厦的路上，距离很近，偶尔手臂会不经意地碰到一起。
王思琪微微侧头，能看到萧寒线条冷峻的侧脸和紧抿的薄唇；
他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她鼻尖。
王思琪的心跳，在寂静的夜里，似乎有些失控地加快。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狭小的空间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王思琪靠着冰凉的电梯壁，感觉脸颊滚烫，萧寒站在她身前半步的位置，身姿挺拔，沉默地看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仿佛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直到电梯到达28层，“叮”的一声轻响，才打破了这暧昧的静谧。
萧寒扶着王思琪走到她公寓的门口；
王思琪尝试了几次密码和指纹都失败，防盗系统发出刺耳的提示音后彻底锁死。
酒精似乎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委屈，脑袋抵在门上低声嘟囔道：“怎么，怎么连门都欺负我……”
萧寒看着王思琪这副与平日雷厉风行女总裁形象截然不同的小女儿模样，眉头微蹙，耐着性子低声问道：“有带备用钥匙吗？”
“或者联系你的秘书海伦？”
王思琪缓缓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摇了摇头，长发垂落遮住了部分脸颊，声音闷闷的。
“备用钥匙就是在海伦那里，她，她应该就在里面的啊！”
“真是奇怪，她怎么不开门……”
王思琪显然还没完全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操作失误导致了锁死，反而觉得是秘书海伦没及时开门。
萧寒拿出手机提醒道：“那我现在帮你打电话给她。”
“不要！”王思琪突然抬起头，伸手抓住了萧寒的裤脚，眼神带着一丝醉后的执拗和不易察觉的依赖。
“可，可能是她睡着了，还是别吵她……”
这个借口实在是拙劣得可笑！
以秘书海伦的职业素养，绝不可能在雇主未归时熟睡到听不见门铃和动静。
萧寒低头看着紧紧拽住自己裤脚的那只手，纤细白皙，因为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再看向王思琪那仰起的精致面容，双颊绯红，眼神迷蒙，褪去了所有商场上的锋芒和冷硬，竟有种脆弱的娇憨。
萧寒沉默了一下，终究没拨出电话。
眼看着王思琪蹲在地上摇摇晃晃几乎要坐下去，萧寒叹了口气，俯身将她扶起，低声道：“先去我那边坐一下吧，等海伦联系你或者醒来。”
王思琪没有反抗，任由萧寒半扶半抱着，将她带进了对面那间公寓。
萧寒打开房门，将王思琪安置在客厅那张看起来价格不菲但毫无生活气息的灰色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温水。
王思琪捧着水杯，小口喝着，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过于冰冷的空间，醉意让她的思维有些跳跃：“肖医生，你家，好冷啊！”
“就像在医院里一样……”
王思琪实话实说，带着点鼻音，听起来意外的像是在撒娇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