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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半夜,十二点多。
招待所101房间,五男三女围成一圈,正鬼鬼祟祟的小声讨论。
这个事儿不对劲!
不光是我,郝润她们也都觉得,海老大的真实目的,不是骗钱!
原因姓胡的已经说了。
五万。
这要价太高,以韩、海两家人的情况,根本就掏不起。
对此桑悦作为本地人,是最有发言权的,用她的原话说:“石头山比我们村儿还穷,别说这两家人,就是挨家挨户,把全村儿的老街坊都借遍喽,五万块钱都不一定能凑够。”
那既然不是骗钱,他到底想干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藏银。
他知道这个东西,也知道他三叔手里,有这东西的线索。
但由于某种原因,他三叔不告诉他,因此他才要一个两家人根本就承受不起的价格,最终目的,是迫使他三叔去动藏银。
艹!
真尼玛损!
我们刨坟就够缺德的了,可要跟他一比,我感觉我们都是好人!
毕竟我们只对死人下手,而且少说都是几百年前的死人,可他呢?
刚死的、活着的,他都拿来做文章!
最关键的,这些人可都是他的亲人啊!
如果我们推断无误,那不客气的说,这事儿干的,就他妈的不是人……
“哎,萧哥。”
孙大志举手说:“我感觉你们说的都对,但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就是这个海老大,他不都小六十的人了么?那他咋这会才动手啊?难道说……他以前不知道?”
嗯?
对啊!
还别说,孙大志这个问题蛮关键的。
正琢磨着,李斌开口道:“会不会是这样?”
“嗯……以前的时候吧,这个海老大只是猜测,或者是……听说过,总之他不太确定,但去年海明月结婚,他三叔给出了全套银首饰,然后他才敢断定他三叔手里,有大把的银元!”
啪——
我打了个指响,指着李斌就说:“牛逼!斌哥这话说的,没毛病!”
众人互相看看,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想了想,又说:“大家都跟大志学习,要多质疑,这样,现在就想,每个人都想,把整件事儿从脑子里过一遍,觉着哪有问题就赶紧提出来!”
过了两分钟,桑悦问:“萧哥,你刚不说这个姓胡的,是韩家人联系的么?那这事儿有没有可能,是海老大勾结韩家人干的!”
“嗯,也不排除,不过……”
“不过我觉着,要勾结也是韩家老二,至于大鹏爸……就目前给我的感觉来说,他不太像是这种人。”
桑悦这个问题也很关键。
毕竟现在已经知道对方是有预谋的了,我们自然就得多一层考虑。
最起码,是要尽量摸清对方的底细,具体都有哪些人参与到这场阴谋当中。
否则忙到最后,搞不好会给他人做嫁衣。
就这样,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提了几个问题,也都被当场解决了。
三个多小时后,见一时间想不到什么了,我琢磨片刻,说道:
“目前来看,他们动作应该不会太快,毕竟这种事儿也得发酵一下,嗯……我估计,怎么也得等大鹏烧完三天再说,这个空档对我们很关键,斌哥,这头儿我暂时脱不开身,摸底的事儿就只能交给你了,去五道沟,你想个办法,一定要把海家的情况,尤其是海有田这个人摸清楚,但切忌,不能打草惊蛇。”
李斌听后转了转眼珠,慎重点头。
然后我看向小兵和潘国胜:“兵哥,今天开始,你跟潘哥换一下,然后潘哥你带着小宝儿和桑悦,不要进村儿,有什么情况随时接应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虽然我更信任小兵,但这货当时还不开窍,太笨了,所以我得换个机灵点一些的人过来。
凌晨四点,大鹏家,我又来了。
由于是年轻早亡,按这头儿的规矩,下葬时间不过午,因此一切的仪式流程就都得提前。
但大概率是昨天姓胡的瞎造谣的缘故,我一进院子就发现,今天帮忙的人明显少了一大把,估计是都怕自己被大鹏或者他老丈人呼走吧。
这就不太好办。
毕竟那时候,殡葬产业远没发展到乡村地区,丧事全靠邻里帮忙,一下子没了干活儿的,想雇人都雇不到。
可这也不能怪街坊邻居。
他们又不知道真相,谁还不是家里的顶梁柱?
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就是万一运气不好被呼走了,上哪说理去?
哎……
本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惨,这么一搞,看起来就显得更惨,因为一个个都干瞅着不敢伸手,所以好多的活儿,都是大鹏自己家人边抹眼泪边完成的……
然而,到了“撤供”时,还是犯了难。
按这边规矩,撤供之后就要准备起灵,这时有一个“净面”环节,就是打开棺盖,简单给逝者做一下面部清理,然后做个“开光”仪式,同时也是让亲人最后再瞻仰一下逝者的遗容。
负责这一环节的必须是男性。
因为在传统观念里,逝者属“阴”,男性属“阳”,由男性执行可以平衡阴阳,避免发生不好的事。
一般如果逝者年长,会交由子侄给做,如果年轻,则是让长辈完成。
而在此环节中有个硬性要求,就是不能哭,更不能流眼泪,尤其忌讳眼泪落到棺材里。
这哪能忍住啊?
大鹏爸就不说了,即便是那个被我们列作“嫌疑对象”的二叔,当时也是哭的泣不成声,俩人轮番尝试了好几次,都是一靠近棺材,那眼泪就跟开闸洪水似的,根本止不住。
至于稍远房一点的亲戚长辈,要么自己不敢上前,要么就是家里人拽着,不让上前。
这么一磨叽,眼瞅着就五点多了。
不管大家信不信,当时我真不是想充大个儿、当什么显眼包,也没琢磨什么后续找藏银方便之类的,我就是纯粹想帮帮忙而已,因为,那场面看着真是太惨了。
于是我往前一凑,举手就说:“各位叔叔大爷,要不……我来呗?”
在场众人纷纷一愣。
他们互相看了看,明月舅舅走过来,试探着问:“行么小萧儿?你敢啊?”
靠!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别说大鹏没犯呼,就是犯了我也不怕!
毕竟我刨过的最年轻的,也是四百岁往上的,他一个二十多岁的,我怕个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