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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多想,我站起身接过烟,随口就说:“还行吧,啥意思啊胡先生?”
姓胡的微微一笑,问道:“那小兄弟,愿不愿意让我给你看看?”
“没事儿,不收钱的。”
当时我笃定他是个骗子,心说看就看,我还怕你是咋的?
“行啊!那感情好!”我点点头问他咋看,面相手相还是八字。
“嗯……手相和八字吧。”
“面向的话我不太擅长,而且你脸上财气太盛,我也看不好。”
我笑着再度点头,说了个出生年月,他听完后立即掐算起来。
趁着这个空档,我仔细思索几秒,便大致猜到他找上我的原因。
骗子都很会骗,很可恶。
但不可否认的是,骗人的确算得上一门学问。
甚至可以说,是一门“高深的复合学科”。
像姓胡的这种,单枪匹马出来混的骗子,嘴上功夫只是基础,除了能说,他们察言观色、拿捏人心、随机应变的本事也都是一绝。
尤其是观察。
这种人见多识广,经验丰富,有时只凭一个微小的细节,就能分析出很多东西。
而分析的过程,往往都是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的。
至于我这的细节,那就不光是微小了。
都不说别的,就这一身行头吧,真维斯的外套、班尼路的长裤、美邦的运动鞋,而且都是新的,是前段时间在甘旗卡,郝润出去给我买的。
这些名字现在肯定过时了,但在当年的小县城里,还是非常时髦的品牌。
除此之外,我还有手机。
所以,他才会跟我来上一句“财气太盛”。
正想着,姓胡的忽然“咦”了一声,抬头皱眉问道:“不对吧小伙子?你这生日是不是说错了啊?”
“昂?”
“说错了?”我歪着脑袋假装想了想,然后一脸坚定的告诉他没有。
结果我坚定,他居然比我还坚定。
“那就是你父母记错!”
“此命造流年驿马星动,巳酉相合,化生金水,主的是背井离乡、文书进阶之象,如果你真是这个八字,那你现在就应该在国外上学,而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卧槽!
我顿时吓了一跳!
他妈的,这货还真有点东西,因为我说的是萧明德的出生年月!
那萧明德可不就是在国外上学么……
当然,我脸上并没有露怯,挠了挠头就开始自言自语:“那不能吧?我从小到大……都是过这个生日啊?你不会是算错了吧?”
“不可能!”
姓胡的认真说:“我胡有道十一岁入门,二十一岁出师,吃阴阳饭整整二十年了,不敢说铁口直断、字字珠玑,但区区一个八字流年,我还是不会看错的。”
“胡有道?”我心里打鼓,便重复一句他的名字,借机岔开话题。
“是。”
他点头,说这名字是他师父给起的,盼望他将来能做个有道之士。
我也跟着点头,心说那你可真是不孝,居然做了骗子。
几秒过后,胡有道拍了下我肩膀说:“没关系,父母记错也是常有的事儿,八字不行,就看看手相吧。”
我舔舔嘴唇,忽然有点不想给他看了,可我又担心他起疑,便只能伸出左手给他。
胡有道抻住我中指摆正,看了一分多钟,又翻过来看了看手背和指甲,然后说:“右手。”
“啊?”
我一愣:“右手?不是男左女右么?”
“呵呵,”他微微一笑,说道:“男左女右说的是尊卑纲常,古代男为尊在左,女为卑在右,手相并不讲究这个,手相中左手是前生相,右手是后生相,都是结合着看的,以后你但凡碰见看手相说男左女右的,那无一例外,全是骗子。”
一个骗子说别人是骗子。
这话我当然不信。
但后来我才知道,胡有道是骗子不假,可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骗子,尤其在手相和命理这方面,他是真有几把刷子。
和前边说的道理一样:有本事和骗子,二者之间是不冲突的。
右手看的时间久了些,得有近三分钟。
接着他松开我右手,再次拉起我左手,指点着说:“小兄弟,你天纹断续如同浮羽,地纹初年散若乱麻,再加上父山母泽皆偏浅薄,早年过的怕是伶仃孤单、贫苦艰难,我说的可对?”
咕噜——
我吞了下口水,支支吾吾说差不多吧。
但话音未落,他手上忽的加重力道,按在我中指下方:“你天地二纹虽然不好,人纹却是极妙,看这,明如刀刻,直贯玉|柱,可见你才思敏捷,善钻营上进,但有机会,便可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还有这。”他指向我生命线四分之一的地方。
“瞧见没,断而复续,下方阴德纹托举,说明你曾遭大难不死,此后金星丘发亮,暗财格照命,当有十年好运,且常遇贵人提携,不过……”
话锋一转,他从新抓起我右手:“不过福荫虽厚,却是刀光隐现,主风波不断,意外临身,再到这里,坎宫发暗,横纹刺入,将来……或难免囹圄之灾。”
我一惊,囹圄不就是特么监狱么?
他什么意思?
我将来会进去?
本以为这就够吓人的了,结果他又说:“但是吧,你手上最怪的,是这个情路,感情线下缚锁链纹,夫妻宫时隐时现,这是邪祟缠身的征兆,你以前……不会是找过傍家儿吧?”
“傍家儿?傍家儿是啥?”
“分谁说了,”胡有道松开我手,“一般人说傍家儿,就是情人的意思,但在我们嘴里,傍家儿指的……”
“往往就是阴亲。”
我瞬间一愣,感觉这个俩字儿有点熟悉,好像听谁说过。
卧槽!
我想起来了,老谭说过!
当时在皮草湖,他告诉我查苏娜老太太说我身上有门儿阴亲,还说是用什么头发结的来着。
不等我想完,胡有道继续说:“我要没看错的话,那你应该是有,这个东西要是不解,你这辈子,怕是桃花纷乱,正缘难得。”
当时我真被他说懵逼了,下意识就问:“那、那咋办啊?”
闻言,胡有道嘴角勾起一丝莫名:“这得看你了。”
“看我?”
“对,看你想不想娶妻生子,要是不想就不用解了,因为……”
话一顿,他脸上笑意渐浓,说道:“只要有这东西在,我刚不说了么?桃花纷乱,你这辈子就可以桃花朵朵,处处留情,过得相当潇洒。”
靠!
那怎么行?
当时我想法很单纯,就觉着我可是我们老沈家独苗,哪能不娶妻生子?
于是我立即说要解,并问他能不能办。
按理说,胡有道是个骗子,甭管他行不行,都应该狮子大开口,坑我一笔。
然而没想到,听我这么问,他却摇了摇头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这傍家儿是什么东西,但既然能从手上显相,可见非常厉害,我的水平肯定不够,你得找个厉害的人才行。”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去了厕所。
我待在原地琢磨半天,然后忽然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信了一个骗子的鬼话!
对!
什么他妈的阴亲?
我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经历。
上次查苏娜老太太就是算错了,而刚刚胡有道也只是歪打正着,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借机要钱,这肯定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没错,就是这样!
想到此处,我立即驱散心中杂念,继续盘算起了找藏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