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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月舒服的眯起眼睛，轻叹一口气。
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风的温度，只是摸了一把，就像是久旱的田地遇到了甘霖。
然而萧衍的脸却彻底黑了。
咬牙切齿道，“是你伺候孤，还是孤伺候你？”
居然趁机占他便宜，还一副享受的表情！
安小月没有把手拿开，而是顺着往上移动，双手轻轻扩开他的寝衣。
蜜色结实的胸膛露出来大半。
“殿下，奴曾学过一种按摩，能否让奴帮殿下放松放松？”
萧衍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只怕这个放松，不是他理解的那个吧。
“不用。”
他冷声拒绝，顺手打开她的手，“孤的脚酸，你跪在地下按按。”
“诺。”
安小月低眉顺眼的跪下了。
她曾经在相府跪过无数次，跪谁不是跪，好歹对面还是整个乾国除了皇帝以外最尊贵的人。
萧衍脚上踩着一双杏色绸缎的软底靸，轻轻一拿就拿下来了，又脱了锦袜。
她这个姿势不方便放在膝上，只能往怀里抱，只不过身体刚凑过去，萧衍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突然踹了她一脚。
力气虽不大，但安小月还是顺着力道倒下去了。
又很快爬起来跪在地上。
“殿下恕罪。”
萧衍闭上眼睛，竭尽全力想要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抛着脑后，反而越来越清晰，甚至心底叫嚣着一种渴望，想要再看一眼。
他随手扔了一块布。
“盖住，孤不想脏了眼。”
“诺。”安小月心里直翻白眼，眼睛都快粘上去了，还怕脏了眼。
把布披在身上，那个地方总算没有那么显眼了。
萧衍又把脚伸过去，安小月抱在怀里，有节奏的按压着。
她曾经被王氏叫过去按脚不止一次，几年下来也自己琢磨出一套功法。
因为这个，王氏对她们母子三人总算没有那么苛刻了，不过也好不到哪去。
显然这套功法在太子殿下这里也有用，萧衍靠在软塌上，半眯着眼睛神情放松。
两只脚轮流按了许久都没见他喊停，安小月手酸了，动作不免有些慢。
急的身上那股火又冒了出来。
萧衍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瞥了她一下，“停了吧，孤困了，你在旁边举着灯。”
安小月顿了顿，回了声诺。
看样子太子今天晚上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又是按摩脚，又是在床边举着灯。
就是不知道他睡觉还要灯做什么，难道像阳儿一样怕黑？
想到这个，安小月唇角不自觉扬起。
弧度虽然很小，却被萧衍发现了。
他原本要起身去床上，眉头一皱，又坐下去了，面无表情的盯着安小月。
“你心情很好？”
安小月迅速收回笑容，低头，“能伺候殿下，是奴的福气。”
萧衍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孤就赏你跪在床边，可好？”
安小月头垂得更低了。
“只要能让殿下高兴，奴做什么都行。”
她就像是一团棉花，不管使出多大的力气，回应都是软绵绵的。
萧衍本该觉得厌恶的，这会儿也被她惹出来一肚子火。
诺诺诺！
“你就只会说诺？”
他突然吼出声，把安小月吓了一跳，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过去。
“殿下……”
萧衍用力抿紧嘴唇，心中懊恼无比，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不耐烦的从安小月脸上移开目光，总觉得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滚出去，跪在门口。”
“诺。”
安小月早就巴不得出去了，晚上风大，吹一吹，还能让她清醒一些。
最好明天就把她冻病了，这样还能拖延几日。
她后退了几步，才猫着腰出去了。
门刚关上，就听到里面什么东西被砸碎似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像是熄了蜡烛，什么都看不见了。
安小月暗中咋舌。
虽然刚才只是仓促一眼，但那块地方微微凸起，不像是外界传的那样。
太子殿下并没有废！
只是这个脾气与之前相比好似确实有些变化，那又是因何缘故呢？
安小月跪在门口，脑子里胡思乱想。
被冷风一吹，身上那股火气逐渐消散，不知道跪了多久，膝盖麻了。
她左右看看，确认四周没人，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头靠着墙，打算抽空睡一会。
殊不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萧衍从熄了蜡烛就进了暗室，面无表情地靠在软榻上。
“殿下，她睡了。”
“睡了？”
萧衍挑眉，“她居然能睡着？”
“她似乎是看周围没人，就靠着墙睡了，殿下，要不要泼盆冷水把人叫醒？”
萧衍缓慢的转动大拇指上的扳指，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来了几分兴致。
“你说她是安禄海的女儿？还有个弟弟？”
“是，她的母亲只是相府洒扫院子的仆妇，多年前被安禄海酒后玷污，就有了安小月，三年后，又有了安小阳，但安禄海并没有收这个女人进房。”
“有意思。”
萧衍觉得好笑的是，他们居然会派一个跟他们有仇的人过来试探。
就不怕对方被他策反？
又或者是觉得有把柄在手上，区区家生子，不怕翻出什么风浪。
若是他给了安小月宠爱，那些人是不是会被气死？
萧衍沉声吩咐，“泼盆冷水，让她洗干净再来伺候孤，明天一早，孤要喝到用荷露煮的汤。”
既然是煮汤，那用的量可就多了。
那人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安小月正梦到自己被萧衍压在身下，还不等反抗，就感觉迎面泼来一盆刺骨的冷水。
她像溺水之人似的猛地睁眼，大口呼吸。
跟前站了几个人，为首的就是把她摔在床上的那个女子。
光线昏暗，安小月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能感觉到还是不友善罢了。
“殿下说你太脏了，让你洗干净再来伺候，还有，殿下明早要喝荷露熬的汤，知道该做什么吗？”
安小月默默跪好，“知道。”
要接那么多露水，就代表着她天不亮就得去弄，又得打灯笼，又得接露水。
稍有不慎就会出意外。
只是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王氏这么折磨过，对别人来说是难事，于她而言，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安小月被人带进一间房，扔了一套衣裳，就没人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