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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老项目余毒，兄弟归来
清源项目，当年到底牵扯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东西？
现在有人要她看见了——
那她就盯着，一件件翻出来。
清源这俩字一出现，很多人都觉得离现在已经很远了。
毕竟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可对萧铭宇来说，那不只是过去。
那是他这辈子都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晚饭过后，铭创办公室灯还亮着，段涵希靠在办公桌前，一页页翻着打印出来的材料，全奇坐在沙发上喝水，等她开口。
“你确定这资料是真的？”
“刚找人对过时间戳了，纸张样式、签名顺序都没问题，唯一问题是这个签名人。”
段涵希点头。
她指着那行潦草签字：“张昱凯。”
全奇看她一眼：“萧总的……前兄弟。”
“现在呢？”
“出狱了，刚开了个小饭馆，地点在老工业区，距离你家不远。”
“那这份文件，从哪寄出来的？”
“就他那片儿。”
段涵希没说话。
她把那页纸翻过去，扫了一眼最下角的标注信息。
【清源一期合同补签备忘录（非正式文档）】
日期是五年前的十二月，刚好是清源被“冻结”那个月。
“我可以去找他聊聊吗？”
“你最好别动。”全奇提醒她，“这事现在还没爆，你要动手，可能会打草惊蛇。”
“可他已经主动把资料寄出来了。”
“说不定只是个测试。”
段涵希看他一眼，没吭声。
片刻后她站起来，收起资料。
“那我不出面，我让他来找我。”
另一边，萧铭宇刚回到家，门还没关严，张思远电话就打进来了。
“哥，出事了。”
“你还能不能别每次一打电话就是这种语气。”
“这回是真的事儿。”
“说。”
“你记不记得张昱凯？”
他手指顿了一下。
“记得。”
“他现在开了家‘兄弟火锅’，就在江宁旧工业区那一片，今天有人看到他在那开业典礼上说了一段话，视频你自己看。”
张思远把链接发过来。
视频很短，只有几十秒，但拍得很清楚。
画面中，张昱凯穿着围裙，笑着举杯。
“我出来这几年，就想踏踏实实过个日子。过去的我不提了，谁对我好，我记一辈子。谁欠我，我也记一辈子。”
台下一片掌声。
然后他说了句：“清源那事儿，不该我一个人背锅。”
萧铭宇把手机放下，靠着门边站了好一会儿没动。
张思远那边还在说：“我觉得他这是在放话。他可能知道你现在名气大了，想让你还回当年那一份。”
“我没欠他。”
“你说的我知道，可他不一定觉得是。”
“他出事那年，是我帮他妈办的住院手续，手术费也我付的。”
“可你没跟他说。”
“他说他不要我帮。”
“那你就等着他把那口气变成爆料吧。”
萧铭宇按了下眉骨：“他要真要报仇，也不至于拐着弯来。”
“你太高看他了。”
“不是。”他低声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张思远那边沉默了几秒，最后说：“你自己小心点吧。”
第二天一早，段涵希刚走进办公室，就接到前台电话。
“段总，有位张先生，说是来还点东西的，不肯说明身份，但说您见了就知道。”
“人呢？”
“大厅。”
“带他上来。”
她挂了电话，不一会儿门被敲响。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个子不高，脸有点黑，头发剃得很短，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但站得笔直，手里还拎着个帆布包。
“你是？”
“张昱凯。”
段涵希点点头，“进来吧。”
他走进来，把包放桌上，从里面拿出一本旧日记本样的东西，递过去。
“这是清源当年留下的一份成本明细，还有录音备份。”
“你要我看这个？”
“你是铭创现在的主事人，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你是想给萧铭宇一个机会，还是想让他背个新的锅？”
张昱凯没立刻回答。
他只说：“我坐牢那几年，没盼过谁。可我出狱之后，有人来找我，跟我说当年是我兄弟卖了我。”
段涵希皱眉。
“你信了？”
“我不想信。”
“那你现在是要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不想让他以为我会害他。”
“所以你就把这些寄给我了？”
“我不能直接去找他，他不会听我说。”
段涵希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起身倒了杯水放他面前。
“你想让我转达什么？”
张昱凯低头看着那杯水，说了句：“我还没还完。”
段涵希没再问。
张昱凯走的时候，把那本资料留在了桌上。
她坐回椅子上，看着桌面发了几分钟的呆。
过了一会儿，她点开萧铭宇的微信，发了一句：
【你今晚有空吗？我们聊聊清源的事。】
消息发出去，她没等多久，对方就回了：
【我有空，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晚上九点，段涵希坐进车里的时候，车里很安静，音乐没开，空调不高，她没急着开口。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像是都在等对方先说话。
“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一段视频？”她问。
“张昱凯？”
“嗯。”
“我看了。”
“你怎么想？”
“我想他还是没变。”
段涵希侧头看他。
“当年那件事我没做得好，可我真没卖过他。”他说得很平，“如果有人想让我们互相误会，那说明他对我们都还挺重视的。”
“那你打算怎么回应？”
“不回应。”他顿了顿，“我去找他。”
“你确定他还愿意见你？”
“我得去试试。”
段涵希点点头，“他今天来找我了。”
萧铭宇一下抬头：“他找你干嘛？”
“把一些老资料交给我。”
“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他还没还完。”
萧铭宇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道：“我当年欠他一句道歉，这事一直都在我心上压着。可我不知道他想怎么结这个账。”
“你想不想现在就去找他？”
“你带我去？”
“我只是想看看你还欠不欠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老工业区那家“兄弟火锅”的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