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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徒儿监听?师父测试!
月色幽凉,蛙鸣渐起。
雕花窗着,通着凉风。
陈业站在窗外,目光落在知微露在被子外的一缕柔顺黑发上,叹了口气。
床榻上,他的大徒儿正裹着薄被,面向墙壁一侧,呼吸均匀绵长,显然已熟睡多时。
「臭丫头..」」
陈业嘀咕着,见小丫头睡得这麽香,他竟然一时有些发困。
又是炼丹,又是照顾林今,还要应对魏家威胁,提防魔修——
他虽面上不表,实际心头压力沉重。
「罢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睡——
陈业将开的雕花窗扇拉得更严实了些,只留下一条窄缝透气。
做完这一切,他才最后看了一眼那床榻上的身影,转身融入夜色之中。
他要去后山,继续炼制养气丹。
「师父—?」
看似熟睡的知微忽然翻了个身,定定地看向窗户。
只是,窗户早被关上,哪里能见男人的背影?
临松谷,后山。
陈业捏着魏成的储物袋,心潮澎湃。
虽自穿越修真界至今,他已经开了多次储物袋。
但每一次开储物袋时,都依旧怀着开盲盒般激动的心情。
「不过魏成有家有室,未必和独狼散修般,将家底都带在身上—」
陈业搓搓手,实际他并不指望储物袋中有多少灵石。
比如前世,要不是有手机,谁出去会随身携带大量财产?
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反过来,便是期望越小,惊喜越大!
「好家夥!」
陈业刚将神识探入储物袋,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这储物袋中资源,远超陈业预料!
单是下品灵石,便足近百枚,码放得整整齐齐。
而在这堆灵石中,甚至还有五枚中品灵石!
除此之外,便是魏成的各式法器,共有三件。
剩下来的,便是杂八杂七的杂物。
比如疗伤丹药,衣裳,还有些给小孩子的玩具。
「魏成四五十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子的年龄。但,你能杀人,人亦能杀你——」
陈业看到其中的拨浪鼓,心中难免感慨。
随后,便仔细翻找起这堆杂物,想寻找关于渡情宗的线索。
可惜的是,魏成储物袋中,找不出任何与渡情宗有关的信息。
陈业眉心微,待看到那五枚中品灵石,忽然若有所思。
寻常练气修士,使用的都是下品灵石。
盖因平日里,就算买一件极品法器,花费都不过大几百枚灵石而已。
更何况日常消费?
那问题便来了,为何魏成随身携带五枚使用不便的中品灵石?
而且,五块中品灵石对魏成而言,亦然是一笔巨款,就这样大喇喇地带在身上?
「奇怪——」
陈业摇了摇头,多想无益。
他昨日已经将劫修的法器出售,换成灵石。
这些灵石,再加上魏成的资产,陈业身上共计有七百块灵石!
「还不够!购买二级灵物,任重道远啊——.」
陈业思绪一定,祭出百草炉,开始炼丹。
次日。
魏成被刺杀一事,闹得桃山坊沸沸扬扬,鸡飞狗跳。
魏家雷霆震怒,联同坊市的执法弟子,几乎将整个桃山坊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凶手的半点踪迹都未能寻获。
那神秘的黑袍刺客,仿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只留下一地血腥。
见无迹可寻,只得放弃追查,
在寻凶无果之下,悲愤交加的魏家,又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与魏成有旧怨的陈业。
但陈业只是练气八层,哪里来的手段,能速斩三名练气后期修者?这根本不合常理。
更何况,事发当夜,陈业正在本草阁内采买灵植,有人证,有物证,可谓是滴水不漏。
因而,魏家的指控,反倒被人视之为对陈业的打压。
就在这闹剧愈演愈烈,几乎要影响到坊市正常秩序之时,一位出身白家的宗门护法,终于发话了。
这位护法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此事,交由执法堂处理,任何人不得私下寻畔。」
有了护法发话,魏家再是不甘,也不敢在明面上纠缠不休。
此事,最终只得不了了之。
「原来如此,哼,魏家亡我之心不死!竟然公然污蔑我!」
听王浩说完来龙去脉,陈业震怒,一巴掌拍在桌上。
惊的面前王浩浑身一抖,他义愤填膺:
「正是!我等那日亲眼见陈执事在本草阁内,岂会是陈执事所为?更可笑的是,魏家还说是陈执事买凶杀人,可笑,不见证据,凭空污蔑。他们怎麽不说是我王浩买凶杀人?」
陈业心中暗笑,面上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他缓缓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打量着眼前这个点头哈腰的弟子。
王浩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不知道这位陈执事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只能干笑着,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王浩,」许久,陈业才开口,「你觉得,临松谷如何?」
「啊?」王浩一愣,随即不假思索地拍起了马屁,「好!自然是极好的!尤其是在陈执事您的带领下,如今的临松谷,定然是欣欣向荣,远非往日可比!」
「既然如此,」陈业放下茶杯,看着他,「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办。」
「执事请讲!无论上刀山下火海,弟子万死不辞!」王浩立刻表忠心。
陈业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从今日起,你便不必留在谷内了。」
「啊?」王浩的笑脸,瞬间僵住。
「你既然是宗门弟子,应该不想见到,临松谷毁于小人之手吧?魏家如此针对,我得以防万一。」陈业笑道。
「陈执事的意思是.」」
「也没什麽大事,只是要劳烦你,替我奔波在三千大山,云溪坊,桃山坊三地之中,替我盯着外界,比如魏家有何动向,坊市里来了什麽厉害人物,三千大山又有什麽异变。」
王浩这等小人,陈业不放心用在临松谷。
但平日里用来打听打听外界风向,倒是没事。
而且,又不是把他当探子用,只是一个跑腿的罢了。
以王浩练气六层的修为,应该能轻松在这三地奔波,
王浩张了张嘴,小心道:「可是——执事,弟子名义上已是临松谷的人,若是不在谷内照看灵植,恐怕——宗门那边,不好交代吧?」
当探子,固然是得了执事的信任。
可这活计辛苦,哪有在临松谷内侍弄灵植来得轻松惬意?他千辛万苦跑回来,可不是为了干这个的。
陈业看着他那点小心思,不由得轻笑一声:「等你下次外门大比,我定会在临松谷记你一大功,好让你顺利通过外门考核。再说,顶多操劳半年,岂有道途重要?」
闻言,王浩心底那点不满瞬间不见。
他之所以想摆烂,还不是觉得自己年龄已大,迟迟未突破修为,自认为难以进入内门?
可要是未来有希望,他又岂会继续摆烂下去?
「诺!弟子定幸不辱命!」王浩狂喜道「这枚玉佩便送你了,你有这枚玉佩,我便能第一时间掌握到你的消息。」
陈业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得自魏成,能够单向传音,并且是灵宝门批量制造的常见款式,因而可以放心使用。
哪怕相距千里,只要没有阵法阻拦,修者都能单方面听到这枚传音玉佩附近的声音。
此外,
这枚玉佩虽只能单向传音,但有个优点就是,他人无法靠这枚传音玉佩,追寻到玉佩主人的气息。
当陈业知道有这枚玉佩时,浑身冷汗都差点落下来。
幸好幸好!
他没有在魏成面前露面瑟,而且还是披着黑袍的青知杀死魏成,没有泄露一丝线索。
不然,他杀魏成一事,已经败露!
此事,再次让陈业警醒。
今后若想暗杀宗门丶家族修者时,需要慎之又慎!这类修者,远没无根无萍的散修好处理。
当时,青知杀死魏成后,他便第一时间便让青知搜身,销毁证据,检查隐患。
在这期间发现这枚玉佩,并将其炼化,杜绝一切后患。
王浩依言接过,又听陈业悠悠道:「对了,平日里可别摘下这枚玉佩,我能通过他来监控你的动向你若是不满,现在便可拒绝。」
陈业暗自可惜,他没其他手段,只得先用玉佩来控制王浩。
而王浩心中一漂,但他心中岂有不满?
陈执事的意思他明白,无非担心自己叛变,他对此表示理解,连忙接过玉佩:「满意,弟子满意!」
陈业颌首,待王浩离去之后他若有所思,
魏成带这枚玉佩,是不是正如王浩一般,受到某人的监视?
陈业现在越来越怀疑,魏家与魔修有着联系。
「说来也怪,这传音玉佩,竟然和我家徒儿的玉佩气息有点像。」
陈业忍不住取出知微的玉佩,放在手心中把玩着。
不对劲!
怎麽越是把玩,越感觉它像一枚传音玉佩?
可是,
此玉佩得自茅清竹,茅清竹赠送给知微后,自己又以金牌从知微手中换来。
而换来前,知微早就将金牌祭炼过,怎麽可能是传音玉佩?
要是传音玉佩,徒儿肯定会告诉自己!
陈业释然,将玉佩收起。
但过了半响,又忍不住将玉佩拿出,喃嘀自语:
「为师岂会怀疑徒儿?为师只是想看看这玉佩的构造而已」
他探出神识,脸色一僵。
这竟然还真是传音玉佩!
并不是陈业大意,而是因为这枚玉佩他是从知微手中得到!
虽然他知道是法器,但他只是借来宁心静气,见徒儿炼化了,他便没有炼化。
要是从他人手中得到,陈业必然会细细检查。
可是.
陈业对知微,哪有防备?
知微平日里经常给他端茶送水,总不能都一一检查吧?
「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我的徒儿,竞然会给为师一枚监听玉佩—」
陈业的大脑,一时间空白无比。
他不敢相信,
一向恭顺有礼的大徒儿,竟然在私底下监听着自己。
她难道还想报仇吗?
陈业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平复心情。
不可能!
那—是知微不知情?
知微心性单纯,对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未必有所了解。
她炼化此物,或许也只是将其当成了一件普通的宁神法器。
「是了,一定是这样。」陈业来回步。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他一会儿觉得是自己多心,一会儿又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最终,将那翻江倒海的心绪压下。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陈业悄悄回到院子。
他的静室中,
知微一袭黑发如瀑,及腰摇曳。
精致的小脸蛋认真无比,正专心的修行着。
见到师父,睫毛微颤,有些茫然地看向陈业。
「我的徒儿这麽可爱—怎麽可能!」
陈业咬牙,心中暗道。
随即,又咳嗽一声,故作心虚,压低声音道:
「那个——知微啊,为师.为师有点私事,要去后山一趟。你好生修炼,若是有事,便—
便来后山寻我。」
他说得含糊其辞,神情闪烁,活脱脱一副要去干坏事的模样。
知微看着师父这副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古怪样子,小手了。
昨天师父去林琼玉的院子,还给林琼玉灵石了但她没有多问,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是,师父。」
「嗯,好,好——.—.」
陈业又乾咳了两声,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转身,脚步略显匆忙地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临松谷,后山。
陈业在惯常修炼的水潭边,盘膝而坐。
他摸着玉佩,暂时没有试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过了有一阵子,他才按捺不住,低声嘀喃道:
「唉—.早知道将知微带过来了,这丫头一向聪明,有她帮忙参谋,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不过,知微心细如发,她该是发现为师一天都没吃饭,可能待会要来送饭呢—」
「话说回来,知微越发漂亮了,尤其是穿那小白裙—」
陈业心情复杂。
若.真是知微在监听他,他该如何是好?
他摩着腰间的刮骨鞭,缓缓叹了口气,
另一边。
某个逆徒正捧着玉佩,认真地偷听着。
「师父师父又在胡说八道「为什麽这麽心虚,去后山—又总是念叨知微呀—师父在干什麽?」
她默默低下头,忍不住将玉佩抱紧。
随后又匆忙地站起,开心地着脚尖,在衣柜中翻找着那件小白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