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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24章是敌是友(第1/2页)
一柄玄铁令箭递到了眼前,其上雕刻队正二字。
宇文昭接过,在手上摩挲了一番,抬眼与军需官对视。
只听对方继续说道:“西面鹰扬府,如今只有十个...十个悍卒守府。
你这个新任队正,想要兵源,只能自己去募......”
半晌之后,宇文昭拱手,送别了军需官,心中长吁一口气。
正如之前了解到的情况一样,鹰扬府基本上都是空的,除了留守的士卒,其余兵丁都被调往了涿郡,跟着杨广东征高句丽去了。
像是西面鹰扬府,还留了一火,东面鹰扬府、南面鹰扬府,都不足一伍。
而北面的鹰扬府,因为要防备东突厥的散兵通过边军封锁,进入齐郡劫掠,
尚且留了一名校尉,统领了两百余人。
连历县之中,张须陀的属兵也只有五千余人。
因此按照军需官的说法,自己上任,得自己募兵。
军饷官家会给,皮甲、盾牌、枪槊等等,这些重武器,都是由大隋配给。
随身的角弓、箭矢、腰刀、朴刀之列,就都是要自己想办法买。
当然宇文昭在军需官临走时,管他要了一份自己属兵的名单与信息,算是提前了解和熟悉。
此间事。也算告一段落,扫了一眼滚在地上的人头,宇文昭面色沉凝:
等我踏往戚氏主家之时,就是你戚氏覆灭之际。
非是宇文昭嗜杀,而是他不会再单纯地以为,齐郡戚氏会与他化干戈为玉帛。
主母是他杀的、姨母与两个哥哥也是他杀的。
即便自己布的局很好,明面上没有谁能说什么。
但是在这些世家望族的眼里,只要怀疑是你干的,你就必死无疑。
而且自己那个舅舅戚远,应该是最快动手的一个。
......
啪!
正如宇文昭猜测的一样,出了北门的戚远一脸阴鸷,手上马鞭奋力抽向战马:
若不是姨母替我布局,联络了山贼助我涨军功,又牵线东突厥送来人头助我升迁。这狗屁的府兵,我才不当!
这次再不能右迁,老子......
随后朝着身边的队副厉声说道:
“王队副,找到麻匪剩下的四个当家,搞清楚今晚的情况。
同时告知宇文昭的上任行程!”
“若是麻匪不愿意出手?”
“哼!敢不出手,我便叫他们出不了齐郡!”
戚远恶狠狠地说道:“宇文昭,杀亲之仇、夺我财产之恨,我必报!”
“告诉几个当家的,宇文昭好贴身搏斗,不善兵器远攻......
我要他这次死无葬身之地!”
“喏!”
“还有!避免这帮麻匪出工不出力,把东突厥送戚氏家主的那匹特勒骠,送去给二当家!若是完成任务,此马就送给他。”
队副目瞪口呆:“队正,这可是宝马啊,真的送给麻匪了?”
戚远扬鞭呵斥:“你这个蠢货,事成之后,带人把马给老子抢回来。
我们手上的剿匪军令,可不是摆设!”
“喏!”
......
府中尸首,不用宇文昭操心。
麻匪自有官军收殓,自家父亲及其主母、哥哥,也由官军代为安葬。
只不过真正让他心中疑惑的,便是自己亲娘的尸体不见了......
昨日傍晚,他曾摸出了城,借着夜色,去城隍庙中查看。
结果现场情况,让他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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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城隍庙中,除了一股腐朽气息外,哪有半点血迹。
好像那晚大殿之中杀人的事从未发生过。
特别是城隍石像,被浇了血的地方,竟然被抹了一层干灰,将血迹掩盖了过去。
宇文昭朝着自己破旧的小院走去,眉头紧锁:
亲娘的遗体,以及王麻子三人的尸体,是谁清理的?对方又有什么目的?
自己杀人的过程难道被人看见了?
离开的时候,衙役要从正门进来。
难道是官衙处理的?
是福不是祸,既然对方做了这一切,不久自然会现身。无论是要胁迫,还是利用,
都是要来接触的,而自己现在是队正,第一要务便是立军功,晋升更高军职。
进了小院,将木门关好。
再次走到井水边,打水洗澡,一身血污被刺骨的井水冲刷干净。
随后反手敷上了军需官给的金疮药,又扯白布把伤口包裹好。
缓缓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思绪渐渐变得平和。
将宇文府所有资产捐给军方,也是他不得已的选择。
一来自己守不住,今夜的事情,必然要在历县传开,没有多久就会在齐郡地界中扩散。
宇文府满门被杀,只留了自己这个庶子一人性命。
戚氏必然是要介入的。
自己庶子身份,一人要面对整个戚氏,想要守住如此大的家业,就是作死的行为。
而且历县之中,暗处的那些家族、商贾,有几个吃人吐骨头的。
既然宇文家倒下,只剩宇文昭一人,那便符合了自然规律——‘一鲸落万物生’。
暗杀?陷害?
哪怕是在治世,重利之下,都会有人一直惦记着你的死法。
另外不论今天这件事,是不是自己主导,或者说别人知不知道事实真相。
想要完全摘出来,只有将手上财产全部上交这一条路。
而唯一给他带来惊喜的,则是救场的官兵竟然是张须陀领军。
出身将门,平突厥,累功升齐郡通守。大业八年,率军镇压齐郡王薄起义,以勇毅善战闻名。
民间称其“张半仙”,传言他能预判贼踪,每战必破,是隋末山东地区少有的“平叛支柱”。
历史上,在明年,也就是大业九年,孟让将率叛军十余万攻打历城。
而张须陀示弱诱敌,趁叛军懈怠时,亲率精锐夜袭,连破其十八座营寨,迫孟让仅率数骑逃窜,保住齐郡富庶之地。
他的一生可谓是战功赫赫,凭一己之力镇压山东反贼,独撑危局。
隋末实至名归的最后战神。
“难道他也喜欢看秦老板的戏?”
在宇文昭心里,秦老板绝对是将他的信,送进了通守府,而且与张须陀是旧识,不然今晚不可能亲至。
“原本只想着利用城卫杀敌,用麻匪的头颅以及自家产业,换取一个入军的资格。
没想到连升四级,隋末的队正,属兵五火,共计五十人,相当于一个连长?”
宇文昭将队正令箭放在胸口捂着,想到自己前世,军校毕业,授衔也是连长。
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感,升了起来。
下一刻一道虚影晃过,惊得宇文昭一下坐了起来。
等到他猫着腰,下床,透过窗缝往外看时。
破败的院落,早就被翻过围墙的月光铺满。
一名黑色人影站在月光之下,只露出寒潭一般的眸子,晶莹透亮,却又深不可测。
“报复来得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