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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调查来龙去脉
她也许只是过来最后确认一眼他的惨状，然后为这段不堪回首的关系洒下几滴告别的泪，从此一刀两断。
林凌的灵魂再次沉寂下去。
陈芷若深吸了几口气，竭力平复翻涌的情绪。
胸口那阵阵钝痛却挥之不去。
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陈芷若从随身的包里摸出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
电话被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干脆利落的女声：“陈总。”
陈芷若的声音压得极低：“王婧，有件事要你立刻去办，动用我们手里最稳妥的渠道，必须绝对保密。”
王婧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之一，办事能力极强，嘴巴也紧，帮她处理过许多见不得光的麻烦事。
“您吩咐。”王婧言简意赅，不问缘由，只等命令。
“林凌今天上午在市民政局门口被人打了，伤得很重，现在应该就在市立医院的ICU。”陈芷若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我要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谁动的手，为什么动手，所有能挖到的细节，越快越好。”
“记住，查的时候绝对不能留下任何跟我或者陈氏集团有关的线索。”
“明白。”王婧迅速记下要点，“还有别的指示吗？”
“暂时没了，有结果立刻用加密线向我汇报。”
“好的，陈总。”
挂断电话，陈芷若把手机塞回包里。
查清真相是第一步，如果只是普通的意外，那还好说。
可万一这事背后不简单，那她必须早作准备。
陈芷若的目光再次投向玻璃墙里躺着的身影，她想离林凌再近一点，哪怕就几分钟也好。
她紧了紧头上的帽子，又拉高了口罩，转身朝不远处的护士站走去。
值夜班的小护士看起来有些困倦，正低头写着护理记录。
陈芷若走近，指关节轻轻叩了叩台面。
护士抬起头，看见一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陌生女人，眼里露出一丝警惕：“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你好，我是林凌的上司。”陈芷若尽量让自己举止自然，“我刚出差回来，才听到消息，想进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陈芷若说着，从包里不经意地抽出一张名片的一角，陈氏集团几个字若隐若现。
但她很快又收了回去，似乎是担心太过招摇。
护士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大半夜的，打扮这么低调，还自称是病人的上司，多少有点奇怪。
ICU探视有严格时间规定，而且一般只有直系亲属，在病情有特殊变化时，才可能在规定时间被允许进入。
“这位女士，现在不是探视时间，而且ICU管理很严，通常只有……”护士想按规章制度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规矩。”陈芷若语气放软：“我真的就进去看一眼，几分钟就好，很快出来。”
“他是我手底下的员工，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做老板的，不亲眼看一看，心里实在不踏实。”
“我保证，绝对不打扰你们工作，也绝不多待。”
护士有些犹豫了，对方态度还算诚恳，关键还是关于陈氏集团的。
那可是南州无人不知的大企业，这女人搞不好真是哪个部门的领导。
这种大公司的人情往来，有时候也确实不好完全驳面子。
再说，里面那个病人情况确实糟糕透顶，家属那边之前好像就只有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来过，情绪激动得很，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行吧。”
护士最后还是松了口，“但你真的只能待几分钟，千万不能碰任何仪器设备，也不能弄出太大动静，听见没？他情况很危急，经不起任何打扰。”
“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了！”陈芷若忙不迭地点头道谢，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护士站起身，领着她走到ICU那扇厚重的电动隔离门前。
刷卡后，门应声而开：“快去快回，我在外面等你。”
陈芷若点点头，脚步略显急促地走了进去。
ICU病房里的空气比外面更沉重，充斥着各种仪器运作的低微蜂鸣和规律的呼吸机气流声，消毒水的味道也浓得呛人。
陈芷若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到林凌的病床边，这比刚才隔着玻璃远远看到的，更让人心脏揪紧。
林凌的脸白得像纸，没有一丝活人的血色，嘴唇干裂发紫。
头上缠着的纱布渗出暗红的印记，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
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死死闭着，找不回半分神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