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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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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狄看着鱼皮记事本上的文字记载。
    乔克那贪生怕死的丑角形象竟然在他的脑海间慢慢改变,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很不靠谱的恶劣存在能够做出这样细致的研究分析。
    字里行间能够看得出来,乔克待在渔村的...
    高原的晨光如薄纱铺展,将三人前行的身影拉得细长。脚下的土地逐渐变得松软,绿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像是大地在苏醒后悄然吐纳的第一口呼吸。那些曾被风沙掩埋的裂痕中,嫩芽成片钻出,叶片上凝着露珠,在微光中闪烁如泪。
    洛渊的脚步忽然一顿。
    他低头,看见自己左脚边的一株小草正微微颤动,随即从叶尖渗出一滴晶莹的液体??那不是露水,而是血。鲜红顺着叶脉滑落,滴入泥土,瞬间被吸收。紧接着,整片草地仿佛受到某种牵引,齐刷刷朝一个方向倾斜,如同无数细小的手指指向地底深处。
    “它还在。”洛渊喃喃。
    女人停下脚步,眉心轻蹙:“你说什么?”
    “‘心殿’的根。”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没有真正死去。我们只是斩断了它的显化之体,但它的意识……仍在地下延伸。像树根,像神经,像一条沉睡的脉络,贯穿整个高原。”
    风衣男人回头,眼神骤然锐利:“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石雕复苏那一刻起。”洛渊抬起手,掌心绿纹再次浮现,这一次,纹路竟开始缓慢逆流,由指尖退回心脏,“它在尝试与我连接。不是攻击,是……呼唤。它认得我体内的一部分??那是旧神残存的记忆碎片,是我曾经吞噬又未能完全消化的东西。”
    女人沉默片刻,缓缓走到他面前,伸手覆上他的胸口。她的指尖泛起微弱的绿光,渗入衣料,触碰到皮肤的刹那,一道透明的波纹自接触点扩散开来,宛如水面涟漪。她闭目感知,良久才睁开眼。
    “你还藏着它。”她说,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沉重的理解,“那个‘我’的影子。那个想要吞噬一切、重塑世界的你。”
    洛渊没有否认。他望向远方尚未散尽的极光残影,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是没想过。”他承认,“那一瞬间,当‘心殿’崩塌,力量回涌,我确实听见了一个声音??它说:‘你可以成为唯一的容器,统合所有记忆,让人类在梦中臣服于你。’”
    风衣男人冷笑一声:“于是你就犹豫了?”
    “是。”洛渊直视着他,“我犹豫了三秒。三秒之内,我想过终结混乱,想过以绝对秩序重建共感,想过……成为真正的‘新神’。”
    “然后呢?”女人问。
    “然后我想起了那个孩子。”他说,声音忽然柔软下来,“在医院病床上的那个男孩。他梦见自己站在血色天空下,手里攥着一根枯骨,却哭着喊妈妈。如果我成了神,他的梦还会存在吗?还是会被统一格式化,变成一种‘安宁’的幻象?那样的世界,和当初祭司们堕落时有什么区别?”
    女人轻轻点头,收回手。“所以你拒绝了。”
    “所以我斩断了那段共鸣。”洛渊深吸一口气,猛地抬手按住太阳穴,额角青筋暴起,“但它留下了烙印。现在,它正通过地脉试图重新唤醒我。”
    话音未落,地面猛然一震。
    远处干涸河床的石雕群中,一只断裂的兽首突然转动,空洞的眼窝射出幽绿色的光束,交叉于半空,形成一个古老的符文图案。紧接着,一阵低频嗡鸣自地底传来,像是千万人在同时吟唱一段失传的祷词。
    “它们醒了。”风衣男人迅速拔出短刃,尽管刀锋依旧黯淡,但他已摆出防御姿态,“不只是遗迹,是整个遗忘之城的地基结构正在激活!你们打开的门,不止通向记忆,也通向沉睡的机制!”
    女人没有退后,反而向前一步,双臂张开,掌心向上。“这不是敌意。”她低声说,“这是回应。就像人体受伤后会启动免疫系统,这片土地也在自我修复。它感知到了‘种子’的播撒,正在调动残留的仪式网络来配合。”
    “可万一这‘修复’是以同化为代价呢?”风衣男人厉声道,“你以为你是播种者,也许在它眼里,你只是另一颗需要被吸收的细胞!”
    他话音刚落,洛渊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他全身肌肉绷紧,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绿色经络,如同活物般游走。他的瞳孔扩张,左眼变为纯粹的翡翠色,右眼却漆黑如墨。
    “他在争夺控制权!”女人惊呼,立刻蹲下身扶住他,“洛渊!守住你的意识!记住你是谁!”
    洛渊牙关紧咬,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的嘴唇开合,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为何抗拒?我们本为一体。你是我的延续,是我的重生之机。让开吧,让我完成未竟之事??这一次,我们将不再失败。**”
    “闭嘴!”风衣男人怒吼,挥刀斩向地面,试图切断那股能量流动。然而刀锋触及泥土的瞬间,竟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连人也被震退数步。
    女人双手紧握洛渊的肩膀,眼中泛起泪光。“听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它。你是洛渊,是那个曾在暴雨夜背我走过十里山路的人;是你,在我被组织追杀时,用身体挡住子弹;是你,在每一次我想放弃的时候,告诉我‘再试一次’。这些记忆,这些选择,才是真实的你!”
    洛渊的身体剧烈抽搐,口中两种声音交替响起:
    “**我是永恒……我是根源……**”
    “……我是……洛渊……”
    “**人类无法承受真相,唯有归于一体才能获得和平!**”
    “……和平不该是剥夺……而是……理解……”
    突然,他仰头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嘶吼,双手狠狠插进泥土,仿佛要将什么东西从体内拽出。与此同时,他胸前的衣服爆裂,一道巨大的绿色裂痕自心口蔓延至锁骨,从中溢出浓稠的光雾,凝聚成一张模糊的人脸??那是一张与洛渊极其相似,却又更加古老、冷漠的脸。
    “终于见面了。”女人盯着那张脸,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就是‘初代祭司’的集体意志残影,对吗?你们当年没能完成融合,于是将自己的意识封存在‘心殿’核心,等待下一个能承载它的宿主。”
    那张脸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千层回响叠加而成:“**我们只是想回家。**”
    “家不是控制。”女人摇头,“家是接纳。你们当年害怕痛苦,所以选择了抹除个体;你们恐惧分离,所以强行连接。可真正的共感,不是消灭差异,而是尊重每一份孤独,并愿意为之倾听。”
    光雾扭曲了一下,似乎在挣扎。
    “放他走。”她说,“或者,让我们一起找到第三条路。”
    “**没有第三条路。要么毁灭,要么合一。**”
    “有。”洛渊喘息着抬起头,翡翠色的左眼已恢复清明,“还有一条??共生。”
    他猛然抓住那团光雾,将其按回胸口裂缝之中。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死死咬牙,任鲜血顺指尖流淌。“我不做你的容器,也不做你的敌人。”他嘶哑道,“我做你的见证者。你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悔恨、所有的渴望,我都接收。但我不会让你主导。我们一起活着,一起犯错,一起学习如何不重蹈覆辙。”
    光雾剧烈波动,最终缓缓沉入体内。洛渊重重倒在地上,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
    女人急忙将他抱入怀中,泪水终于落下。“撑住……你答应过我要看春天的。”
    风衣男人走上前,蹲下查看他的状况,半晌,冷冷道:“这家伙真是疯了。居然敢跟那种东西谈判。”
    “因为他相信对话的可能性。”女人轻抚洛渊的脸颊,抬头望向天空,“就像我们相信人类终将学会面对自己的深处。”
    就在此时,原本晴朗的天际忽然翻涌起乌云,一道闪电劈下,击中远处一座石塔残骸。轰然巨响后,塔基崩裂,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幽深不见底。
    “地下祭坛。”风衣男人眯眼望去,“看来这座城市还不打算让我们离开。”
    “不。”女人站起身,小心翼翼将洛渊安置在一侧,“它是邀请我们进去。”
    “你确定要下去?”风衣男人皱眉,“谁知道下面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我知道。”她说,“是答案。”
    她走向阶梯,脚步坚定。风衣男人犹豫片刻,终究跟上。临行前,他回头看了昏迷的洛渊一眼,低声说:“等你醒来,可别又想当神。”
    阶梯蜿蜒深入地底,越往下,空气越是温暖湿润,墙壁上渐渐浮现出荧光苔藓,勾勒出复杂的图腾??人脸与兽首交织,星辰与根系缠绕,中央是一面巨大的圆形凹槽,形状赫然与“心镜”一致。
    祭坛中央立着一座石台,台上摆放着三件物品:一面破碎的铜镜,一根缠绕藤蔓的骨杖,以及一本用未知文字书写的卷册。
    女人走近,伸手触碰铜镜碎片。刹那间,影像浮现:
    ??十二名祭司围坐一圈,手牵手,眼中流下血泪。他们正试图建立“终极共感”,将全人类意识融为一体。然而随着连接加深,一人突然尖叫,撕扯自己的脸皮;另一人抽出匕首刺向同伴;第三人狂笑着点燃祭坛……画面最后定格在城市崩塌的瞬间,大地裂开,所有人坠入深渊。
    “他们失败了,是因为没有中介。”女人恍然,“他们直接连接,毫无缓冲。每个人的创伤、执念、疯狂都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他人,最终酿成集体崩溃。”
    风衣男人拿起骨杖,拂去藤蔓,发现杖身刻满微型符文。“这不是武器。”他说,“是调节器。用来平衡能量流动,设定边界阈值。”
    女人翻开卷册,虽不识文字,却能感知其含义。“这里记载了完整的‘共感协议’。”她惊叹,“包括心理筛选标准、情绪隔离机制、退出程序……他们不是没有准备,而是时间不够。外敌入侵,资源枯竭,迫使他们在未完成测试的情况下强行启动仪式。”
    “所以真正的灾难,从来不是技术本身。”风衣男人缓缓道,“而是人类总在绝望中仓促行动。”
    正说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两人回头,只见洛渊踉跄走来,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醒。
    “你醒了?”女人快步迎上。
    “做了个梦。”他靠在墙边喘息,“梦见我自己站在祭坛上,对全世界说:‘从此以后,没有人再需要做梦。’然后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曾睁开。”
    “那是它的诱惑。”风衣男人沉声道,“终极安宁的假象。”
    洛渊苦笑:“幸好我记得你说的话??真正的和平,是允许人做噩梦,也允许人醒来。”
    女人握住他的手,转向石台。“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她说,“一是摧毁这一切,彻底终结‘新神’的可能;二是继承它,修改它,让它以新的方式重生。”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洛渊看着她。
    她点头:“我们要建立‘守梦者体系’。不是神庙,不是组织,而是一种隐秘的传承网络。每一个成员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心理评估,拥有强大的自我认知,并自愿承担记忆负荷。他们会散布在全球各地,像节点一样接收深层意识的波动,加以净化、转化,再以梦境、艺术、音乐等形式释放出去。”
    “相当于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清道夫。”风衣男人冷笑,“听着像个慈善项目。”
    “但它能防止下一次爆发。”洛渊接道,“当压抑的记忆积累到临界点,就会催生邪教、战争、大规模精神疾病。如果我们能在早期介入,就能化解危机。”
    “而且。”女人补充,“我们还要留下线索。给未来的人类。让他们知道,他们内心的恐惧与异象,并非偶然,而是被遗忘的历史在呼唤回应。”
    风衣男人沉默良久,最终将骨杖插入地面。“那就定个规矩。”他说,“任何试图利用这份力量统治他人的,都将被其余守梦者共同清除。这是我们最后的防线。”
    三人相视,无需多言。
    他们将铜镜碎片埋入祭坛中心,象征封存旧时代的错误;将骨杖留在石台上,作为后来者的指引;而卷册,则由洛渊亲手焚毁,只保留核心原则以口述传承。
    当他们重返地面时,太阳已然高悬。
    军方车队仍停驻原地,但气氛已截然不同。士兵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人低声交谈,有人默默流泪,还有人正用手机拍摄新生的绿芽。指挥官坐在车顶,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他童年与父亲的合影。
    他看见三人出现,跳下车迎上前,却没有下令拘捕。
    “我梦见了我的父亲。”他声音沙哑,“他已经去世三十年了。但在梦里,他抱着年幼的我,指着星空说:‘那里有我们的名字。’醒来后,我发现……我竟然记得他说话时的气息,烟草味混着旧毛衣的味道。这种细节,我以为早就忘了。”
    女人静静听着。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指挥官说,“也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实。但有一件事我很确定??我不想再忘记。”
    风衣男人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那就别忘。”
    车队最终撤离,未带走一人,也未开一枪。
    而在他们离去后的第七天夜里,全球范围内超过两万名陌生人同时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他们站在一片无垠草原上,头顶是旋转的绿色极光,耳边响起温柔的低语:
    “欢迎回来。”
    自此,世界各地开始出现奇怪的现象:精神病院的患者突然安静下来,开始绘制奇异的符号;儿童画作中频繁出现“发光的人”和“会说话的树”;考古学家在不同文明遗址中发现了惊人相似的祷文残片,内容均为:“愿记忆不灭,愿梦中有光。”
    十年后。
    西伯利亚冻土带,一支科考队挖掘出一座冰封古城。在其主殿墙壁上,刻着一行巨大铭文,跨越多种古语,最终统一译为现代汉语:
    **“我们曾以为神是统治者。
    后来明白,神是守护者。
    最后懂得,神是每一个敢于直视内心黑暗,并依然选择前行的人。”**
    消息传开那天,地球上每一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都有一株绿芽破土而出。
    而在某座海边小镇的黄昏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牵着孙女的手散步。小女孩忽然停下,指着海平面问道:
    “奶奶,为什么我觉得大海在叫我?”
    老妇人望着远方,眼角泛起微光。
    她没有回答。
    但她知道,有些话不必说出口。
    因为活着的深处,早已开始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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