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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墓道惊现干尸道士(第1/2页)
朱子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感顺着神经窜到天灵盖,才勉强止住双腿的颤抖。
他弯腰去捡手电,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后颈突然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像是蛛丝,又比蛛丝粗硬。
他猛地转头,手电光斜着照过去,映出影壁前半人高的供桌。
供桌后倚着尊黑黢黢的“人“,道袍下摆垂到地面,头颅低垂,下巴几乎要磕在胸口。
“道...道士?“他的声音破了音,手电在掌心滑了两滑,光斑扫过那“人“的脚背——是双麻鞋,鞋尖沾着暗红的渍,像干涸的血。
风从主墓室的门缝里钻进来,掀起道袍的袖口。
朱子华看清了:那只手的皮肤紧贴着骨头,指甲长得能勾住砖缝,腕骨上套着枚铜戒指,刻着“张记“二字——和方才掉在脚边的断手,正是一对。
“操!“他踉跄着后退,后腰重重撞在砖墙上。
铁刺擦过耳尖时的刺痛突然变得清晰,血珠顺着脖子滚进衣领,凉得他打了个寒颤。
供桌下有块青石板裂了条缝,露出半截泛黄的绢帛。
他盯着那绢帛,喉结动了动——赵亮明说过,周老太爷发迹前给大户人家当账房,最恨别人查他的旧底,所以修墓时特意找了个会风水的道士,把机关全刻在墓室影壁上。
“原来...原来这道士没走。“他喘着粗气,手电光哆哆嗦嗦地往上移。
道士的脸藏在阴影里,可那道袍上的太极纹他认得——和周老太爷传给儿子的那本《阴阳宅谱》封皮上的一模一样。
绢帛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几个褪色的墨字:“壬申年七月十五,药入茶盏,道士三叩首。“
朱子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三天前在旧书市场淘到的县志:周老太爷发家那年,县城连死七个风水先生,官府查了半年,只在最后一个先生的茶碗里检出了鹤顶红。
“您老怕他泄露墓中机关?“他对着空气喃喃,“还是怕他算出您那些见不得光的阴事?“
道袍突然发出“簌簌“的轻响。
朱子华的手电“哐当“砸在地上,这次光斑正对着道士的脸——眼眶里塞着团烂布,嘴张得能塞进拳头,舌尖发黑,半条垂在下巴上。
他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
供桌下的绢帛被风完全掀开,上面的字像活了似的往他眼里钻:“道士求活,以守陵换命。
周爷笑,说阴魂要索的是造孽的主,哪会找看门的?“
“放屁!“他骂了一句,声音却软得像棉花。
记忆突然涌上来:上个月在赵亮明家,刘一鸣举着本破经卷说,周老太爷的发家货里有批唐墓明器,其中有个陶俑手里捧着卷《大日经》,经尾写着“玄奘译“。
风更大了,主墓室的石门“吱呀“又开了寸许,混着沉水香的腐味扑出来,裹着声含糊的“阿弥陀佛“。
朱子华的头皮炸开。
他扑过去抓起绢帛,绢尾画着幅小图:唐僧骑白马,后面跟着个挑担的小行者,前面站着个戴方巾的文官,手里举着支笔,笔杆上缠着金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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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天王?“他想起刘一鸣说过的野史,“唐长老取经回来,太宗让他再去西天送经,结果被文明天王截了——天王说东土文字能镇邪,笔杆子蘸了金粉,连佛偈都压得住。“
绢帛最底下歪歪扭扭写着行小字:“周爷问,小行者怎的拿不起那笔?“
主墓室里传来“咔“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朱子华猛地抬头,正看见道士的手从道袍里滑出来,指骨间夹着支褪色的狼毫笔,笔杆上还缠着半片金箔——和绢帛上画的那支,分毫不差。
他的手指抠进绢帛,指甲缝里渗出血珠。
后颈又被什么扫了一下,这次他没敢回头——他闻见了,是沉水香混着腐肉的味道,正从他后颈往衣领里钻。
“周...周爷,您当年是不是也想问这个?“他对着道士咧了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小行者拿不起文笔,那要是换个造了七桩孽的账房先生...“
主墓室的石门“轰“地完全洞开,黑暗里伸出只青灰色的手,指尖擦过他的裤脚。
朱子华尖叫着往前扑,正好撞在供桌上。
道士的头颅“咔嗒“掉在他脚边,眼眶里的烂布散开来,露出张泛黄的纸——上面赫然写着“玄奘再西记“。
风卷着纸页翻起来,最后一页的字被撕了半张,只看得见“...金锭压佛偈,文笔镇阴魂,若遇造孽者...“
朱子华抓起那张纸塞进怀里,连滚带爬往主墓室跑。
身后传来骨节摩擦的轻响,他不敢回头,只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混着个沙哑的低语:“周爷当年没问完...你替他问?“
主墓室的灯突然亮了——是赵亮明的手电光。
朱子华扑过去,却被人一把推开。
赵亮明盯着他怀里的纸页,眼睛亮得吓人:“找到文明天王的东西了?“
朱子华喘着粗气回头,就见影壁前的道士只剩具空荡荡的骨架,脚边的青铜剑不知何时插在了供桌上,剑鞘云纹泛着幽光,正对着他怀里的纸页。
“周爷当年...“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问小行者为啥拿不起文笔...是不是因为...“
“闭嘴!“赵亮明掐住他的脖子,“先把主墓室的东西搬出去,其他事回去再说。“
朱子华看着赵亮明转身的背影,突然想起绢帛上的最后一句话:“文笔认主,金锭锁魂,造孽者持之,魂入笔锋。“
主墓室里传来许生明的惊呼:“快看这壁画!
唐僧、小行者、文明天王...和经卷上画的一模一样!“
赵亮明的脚步顿了顿。
朱子华摸着怀里的纸页,后颈的血还在流,滴在纸上,把“造孽者“三个字晕染成了暗红色。
他突然笑了——周老太爷当年没弄明白的事,说不定今天就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