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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寻找行长助理金晶(第1/2页)
晨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在地毯上投下灰白的条痕。
李宝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马桶冲水声,后槽牙咬得发酸——从凌晨三点到现在,他没合过眼。
赵婉儿蜷在沙发上,羽绒被滑到腰际,睫毛还沾着昨夜的泪;张远山盘腿坐在椅子里,罗盘在他膝头泛着暗黄的光;钱一多趴在茶几上,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乾县农村信用合作社“的某度页面,显示着“行长助理:金晶“的词条。
“七点半了。“张远山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玻璃。
李宝翻身坐起,床头的电子钟跳成7:31。
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布料擦过膝盖时带起一片鸡皮疙瘩——那是昨夜钞票上阴寒的余韵。
银行外的脚手架在晨光里投下蛛网般的阴影,电锯切割木板的“吱呀“声比昨夜更刺耳。
李宝抬手挡住溅过来的木屑,赵婉儿缩着脖子跟在他身后,发梢沾了片碎木渣。
穿蓝色工装的工人正往门里搬防火板,后颈那片青紫色胎记在晨光下泛着幽光,和钞票水印的位置分毫不差。
“师傅,打听个事儿!“李宝提高嗓门,声音被电锯声撕成碎片。
工人放下木板,摘下防尘口罩,额角的汗顺着皱纹流进领口:“啥?“
“你们这儿负责人在吗?“赵婉儿凑过去,“我们找行长助理金晶金小姐,有点急事。“
工人搓了搓沾着木屑的手:“装潢队的?
不认识啥行长助理。
要找人去二楼,里面穿白衬衫的才是银行的。“他指了指门里晃过的灰影子,重新扛起木板,后颈的胎记随着动作扭成诡异的形状。
钱一多踢开脚边的碎木板:“啥都不知道,问个屁!“张远山没说话,指尖轻轻碰了碰裤袋里的罗盘——指针在布底下微微震颤。
门里穿灰西装的男人抱着一摞文件往外走,李宝眼疾手快拦在他跟前,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红塔山:“哥,借个火?“
男人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沾了水的玻璃。
李宝抽出根烟递过去,指尖在烟盒上敲了两下:“我们是金晶的高中同学,她上个月说调回来,婉儿记性差,记不得办公室在哪层。“他余光瞥见赵婉儿立刻垂下头,发梢遮住嘴角的抽搐——这姑娘天生会演。
“二楼最东头。“男人接过烟,打火机“咔嗒“一声窜出蓝焰,“金助理昨天还说...咳,说最近忙。“他点烟时手腕抖了一下,火星子溅在袖口,烫出个焦黑的洞。
李宝道了谢,转身时听见男人低声嘟囔:“这月第三个来问她的了...“后半句被电锯声吞了进去。
二楼走廊铺着暗红色地毯,脚步声像踩在棉花里。
赵婉儿拽了拽李宝的衣袖,手指凉得像冰块:“宝哥,你觉不觉得...这楼里有股味儿?“
张远山抽了抽鼻子:“檀香混着腐叶气。“钱一多缩着脖子:“别他妈说这个!“
最东头的办公室门半掩着,米白色门牌上“行长助理金晶“几个字被擦得发亮。
李宝抬手敲门,指节刚碰到门板就顿住了——门里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有人在撕纸。
“谁?“女声从门后传来,带着刻意压平的镇定。
李宝往前凑了半步,看见门缝里露出半截葱白的手腕,指甲涂着暗红色甲油,和昨夜钞票灰烬里的金粉一个颜色。
“金小姐,我们是...“赵婉儿刚开口,门“砰“地被拉开条缝。
金晶站在阴影里,齐肩短发下是张过分苍白的脸,眼周青黑,像被人打了两拳。
她盯着李宝手里的黑色帆布袋(装着昨夜的冥币灰烬),喉结动了动:“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张远山突然上前半步,罗盘从他袖口里滑出来,指针“嗡“地转成一片虚影。
金晶的瞳孔猛地收缩,指甲深深掐进门框,指节泛出青白色:“你们...到底是谁?“
李宝掏出身份证,塑料封皮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们是来帮你的。
昨晚你给的钞票,现在在我们这儿。“他盯着金晶瞬间失焦的眼神,听见她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像极了昨夜香灰烧穿纸币时的轻响。
金晶的手慢慢松开,门板吱呀一声又开了两寸。
李宝看见她脚边散落着撕碎的纸页,最上面那张的边角,隐约能认出“中国人民银行“几个字。
金晶的指甲在门框上抠出月牙形的白印。
李宝能看见她锁骨处的血管跳得飞快,像根被拉紧的琴弦——那是被极度恐惧抽干了血色的活人才有的震颤。“钞票...“她喉咙发紧,尾音碎成气音,“你们真的...拿到了?“
李宝没说话,解开黑色帆布袋的抽绳。
袋口露出半片焦黑的纸角,混着金粉的灰烬簌簌落在地毯上,像下了场细雪。
金晶突然伸手攥住他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骨缝:“烧了?“她的瞳孔在颤抖,“你们是不是烧了?“
“留了半张。“李宝反手按住她冰凉的手背,“昨晚十一点十七分,在乾陵外的老槐树底下。
纸钱烧到一半变了冥币,背面有牡丹纹,和你给的那张一模一样。“他刻意加重“牡丹纹“三个字——昨夜他对着灰烬里的残片用放大镜看过,那纹路和史书记载的乾陵地宫壁画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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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晶的手突然松了。
她后退半步,门“吱呀“一声完全敞开。
办公室里飘着冷掉的速溶咖啡味,窗台上摆着三盆蔫头耷脑的绿萝,其中一盆的叶子上沾着暗红痕迹,像没擦干净的血渍。“坐。“她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下摆,绕过满地碎纸走向茶几,“我...我去倒水。“
赵婉儿刚要跟过去,被李宝用眼神拦住。
张远山已经在沙发扶手上坐下,罗盘搁在膝头,指针仍在微微打旋。
钱一多站在门口,盯着地上的碎纸——最上面那张的“中国人民银行“几个字被撕成两半,断口处有焦糊的痕迹,像是被火烧过又强行扯开的。
“小心烫。“金晶端着托盘回来,玻璃杯底在木茶几上磕出轻响。
她递水时手腕抖得厉害,李宝接杯子时,冰水泼在他手背上,凉意顺着血管往骨头里钻。“你们...“她坐在单人沙发里,膝盖并得死紧,“到底怎么找到我的?“
“你给的钞票。“张远山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铜铃。
他眯起眼凑近金晶,指尖在空气中虚点两下:“印堂发黑,山根隐青。
你最近是不是总梦见有人往你床头塞纸?“
金晶的茶杯“当啷“掉在地毯上。
冰水洇开一片深色的圆,她盯着张远山,喉结动了三动才说出话:“你...你怎么知道?“
“茅山术看气,就像大夫看舌苔。“张远山摸出张黄符在掌心搓了搓,符纸竟慢慢蜷成螺旋状,“你身上的阴煞气,比乾陵外的老槐树还重。“他突然抓住金晶手腕,指腹按在她脉搏上,“心跳一百三,手凉得能镇尸。
最近是不是总在凌晨三点醒?“
金晶的眼泪“啪“地砸在膝盖上。
她用手背抹了把脸,指甲在脸上刮出两道红痕:“我以为...我以为是工作压力大。
上周三开始,每天半夜三点,床头都会多一张钞票。“她突然抓住李宝的袖子,“是真的钞票!
号码连号,我去银行查过,都是刚出库的新钞!“
李宝想起昨夜那张冥币的编号——“乾陵001“,和普通人民币的冠字号码完全不同。
他不动声色抽回手:“后来呢?“
“后来...“金晶的声音开始发颤,“前天晚上我没敢睡,盯着床头。
三点整,窗台上的绿萝突然全蔫了。
然后...然后那张钞票就从床缝里挤出来,像条活物似的往我枕头底下钻!“她猛地站起来,撞得茶几晃了两晃,“我当时就撕了它,可第二天早上——“她指向地上的碎纸堆,“那些碎片又拼成了完整的钞票,还多了一张!“
钱一多倒抽口冷气。
赵婉儿攥住李宝的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他肉里。
张远山的罗盘突然“嗡“地转了个圈,指针重重砸在“艮“位——那是代表鬼门的方位。
“还有更邪的。“金晶突然捂住嘴,眼泪从指缝里往外冒,“昨天早上,我在钞票背面看见了...看见了字。“她踉跄着退到窗边,窗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外面锈迹斑斑的防盗网,“是血写的,说‘拿人钱财,替鬼消灾‘。“
李宝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想起昨夜烧纸钱时,风里飘来的那声冷笑——沙哑得像砂纸擦铁板,分明不是人声。“金小姐,“他尽量放软语气,“你最近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吗?
比如...来银行办大额存取的?“
金晶的手指抠进窗框。
她望着窗外的脚手架,喉结动了动,突然压低声音:“上周四下午,有个戴斗笠的男人来存现金。“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提了个黑皮箱,说要存三百万。
我数钱时发现,每张钞票的背面都画着牡丹...和你们说的一样。“
张远山“腾“地站起来,罗盘在他手里转得飞起来。
李宝看见金晶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那影子的头顶,分明多了团毛茸茸的东西,像顶古代的幞头。
“金小姐!“赵婉儿突然指着窗台尖叫。
众人转头,只见那盆沾着暗红痕迹的绿萝,此刻每片叶子都竖了起来,叶尖直指金晶的后心。
金晶浑身剧震,撞开窗户就往外探身。
李宝扑过去拽住她后领,风“呼“地灌进办公室,把地上的碎纸吹得漫天飞舞——每张碎纸上,都隐约能看见牡丹的纹路。
“松手!“金晶拼命挣扎,“我要去阳台!
我要去看...看那盆花是不是...“她的声音突然哽住,盯着阳台方向的眼神变得空茫。
李宝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阳台护栏上搭着件藏青色外套,衣角被风吹得掀起,露出里面绣着的金线牡丹——和昨夜冥币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风掀起外套时,一片干枯的牡丹花瓣从口袋里掉出来,打着旋儿飘向楼下。
金晶望着那片花瓣,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呜咽:“是他...是那天存现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