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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吴伟的歹念(第1/2页)
吴伟在书房里站了足有一刻钟。
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书桌上,那半块碎玉泛着冷光,与手机屏上苏鹏发来的“金盛酒店的账......”几个字叠在一起,像把钝刀磨着他的后槽牙。
凌晨两点的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账本边角簌簌作响——他早让人查过,苏鹏这半年往自己账户里转了八笔钱,每笔都裹在采购清单的油腥气里,连发票都做得像模像样。
“叩叩。”
门响得比约定时间晚了三分钟。
吴伟没回头,盯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西装褶皱还带着白天抱苏丽时的慌乱,可此刻眉峰压得低,倒像换了个人。
“姐夫。”苏鹏的声音带着颤抖,推开门时门框撞出“吱呀”一声。
他穿件皱巴巴的马球衫,前襟沾着咖啡渍,左脚拖鞋跟踩塌了,露出发白的袜边。
吴伟转回身,指尖敲了敲摊开的账本:“上个月的酒水采购价,比市场价高了三成。”
苏鹏的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额头瞬间沁出细汗:“那...那批红酒是特供的,供应商说......”
“供应商是你大学室友,住在松江路17号,上个月刚提了辆卡宴。”吴伟抽出张照片拍在桌上——照片里两个男人勾肩搭背,背景是4S店的红绸。
苏鹏的脸“唰”地白了,手指死死捏着裤缝,指节泛青。
“丽丽最近总做噩梦。”吴伟突然放轻了声音,伸手拨弄桌上的钢笔,“前天在镜月湖吓晕过去,昨晚又撞翻了漱口杯。”他抬眼时目光像刀,“你姐要是知道亲弟弟拿她的酒店钱去养小三,你说她这安神酒,得换成多少瓶敌敌畏?”
苏鹏膝盖一弯,差点栽在地毯上:“姐夫我错了!我就是鬼迷心窍,那女人怀孕了逼我......”
“三天。”吴伟打断他,从抽屉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支却没点,“拿份能让利润涨两成的经营方案放我桌上。”他把烟盒推过去,“滚吧。”
苏鹏连滚带爬往外冲,走到门口又踉跄着回头:“姐夫...我...”
“滚。”
门“砰”地撞上。
吴伟盯着门板上晃动的阴影,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扯松领带。
窗外的樱花被风卷着拍在玻璃上,像谁在敲摩斯密码——他知道苏鹏刚才的“怀孕”是胡诌,可苏丽这半年确实总捧着小曼的照片掉眼泪。
那丫头是苏丽从孤儿院带大的,上个月突然失踪时,苏丽在佛堂跪了整宿。
“老板。”
谢一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吴伟没回头也知道,这小子肯定倚在门框上,拇指蹭着鼻尖——他每次揣度主子心思时都这德行。
“赶走小舅子,腾出空来办正事?”谢一刀走进来,随手把门反锁,“赵婉儿明天到山庄考察生态园项目,您这是要......”
“赵董事长是来谈五个亿的投资。”吴伟把碎玉收进抽屉,“我总得表现得周到些。”
“周到到亲自带她逛镜月湖?”谢一刀笑了,从裤兜摸出包烟,抛给吴伟一支,“上个月她来谈合作,您连茶都没请人家喝。”他点着烟,火星在暗处明灭,“再说了,苏鹏那点破事您早查清楚了,偏挑今天发作......”
吴伟点燃烟,深吸一口:“赵婉儿这种女人,最恨拖泥带水的男人。”
谢一刀眯起眼。
他跟了吴伟八年,太清楚这“周到”二字后面藏着什么——上个月在酒局,赵婉儿穿件墨绿旗袍,腕子上的翡翠镯子撞在玻璃杯上,“当啷”一声,吴伟的眼神就黏在人家后颈那粒红痣上,连客户递的合同都接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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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去弄点东西?”谢一刀压低声音,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您上次在澳门那姑娘,不就是......”
“滚你娘的。”吴伟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溅起几点火星,“赵婉儿是上海光明的董事长,她要是在我地盘上出点什么事,警察能把山庄翻三遍。”他扯了扯领口,“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谢一刀挑了挑眉:“心甘情愿?她老公前年才死,现在追她的都是集团总裁,您拿什么跟人家比?”
“拿我能给她的。”吴伟敲了敲桌面,“生态园项目能解决她手里三块闲置土地,她儿子要上国际学校,我能让校长亲自上门。”他笑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收我十次好处,总得还一次情。”
谢一刀没接话,低头用指甲刮着桌角的木刺。
他知道吴伟说得对,可赵婉儿那种女人,哪是十次好处能打动的?
上个月在慈善晚宴,有个煤老板捧了半车珠宝堵她,人家连正眼都没瞧,转身捐了八百万给孤儿院——倒跟苏丽那死丫头似的,总爱管闲事。
“对了,”吴伟突然说,“明天张半仙来做法事。”
谢一刀抬头:“就是那个在青城山混的神棍?”
“他那套装神弄鬼的本事,正好用得上。”吴伟摸出手机,翻出张照片——是苏丽昨晚撞翻的漱口杯碎片,“小曼的事闹得山庄里人心惶惶,赵婉儿要是看见员工躲躲藏藏,听见客房里半夜有哭声......”他指节敲了敲照片里苏丽手腕上的翡翠念珠,“再加上苏丽最近总说看见鬼......”
谢一刀突然笑了:“您是说,让赵婉儿觉得这山庄有怨气,只有您能镇住?”
“人心最禁不住吓。”吴伟站起身,走到窗边。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罩住桌上那半块碎玉,“等她怕得睡不着觉,我再披件道袍进去......”他没说完,窗外的樱花突然被风卷成一团,撞在玻璃上发出闷响,像谁在敲窗。
谢一刀盯着那团花影,后颈突然泛起凉意——他想起前天捞小曼尸体时,那丫头后颈的淤痕,青紫色的,确实像被人掐的。
可警察说是撞在石头上,苏丽却总说看见她站在镜子里。
“老板,”谢一刀突然开口,“您说苏丽最近总撞鬼......”
“闭嘴。”吴伟的声音冷得像冰,“去把张半仙的房间收拾了,要朝阳的那间。”他转身时,抽屉里的手机亮了,是苏丽发来的消息:“睡不着,给我煮碗酒酿圆子。”
谢一刀退到门口,手刚碰到门把,又听见吴伟说:“明天带苏鹏去生态园转一圈。”
“啊?”
“他不是总说自己管酒店委屈吗?”吴伟扯了扯袖扣,“让他看看,这山庄里哪块砖不是钱堆的。”他笑了,可那笑没到眼睛里,“顺便,让张半仙给他算算命。”
谢一刀关上门时,听见书房里传来打火机的轻响。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门板上割出一道道亮痕,像把把小剑。
他摸着黑往厨房走,路过苏丽的房间时,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敲玻璃。
后半夜的风突然大了,把樱花吹得满院都是。
谢一刀踩在花瓣上,突然想起吴伟收碎玉时的动作——那半块“同心”佩,他枕头下也有半块,是上个月在镜月湖捞小曼时,从她手腕上扯下来的。
当时那丫头的手还没完全冷,攥着玉佩的指缝里,渗出的血把玉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