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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般的疯狂在脑海中愈发浓郁。
看着已经被我划得面目全非的笔记本,我开始轻笑,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
“如果这些人得不到应有的惩罚,我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
“吴言,你说深渊不适合我,但我已经看不到光了,我该怎么办?没人能救我,没有人……”
我思维混乱地说着,笑容万般苦涩。
沉默中,吴言缓缓出声:“我能救你。”
“言一知,如果你承受不住这份痛苦,就换我来吧。”
“我替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缓缓抬头,看着镜子里泪流满面的自己:“做完所有事情以后,我又该怎么办?”
这一次,吴言沉默得更久了。
“总会有办法的。”
前所未有的疲惫感袭来,经吴言这么一说,我突然感到自己好似真的无比疲惫。
“吴言……”
混沌间,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一个我曾经反复问过的问题。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
我看见我朝上摊开手,接住脸颊落下来的一滴泪,轻轻握住。
“只要你活着,我就在。”
我缓缓开口,像是不想打扰般,轻声说道。
第二卷:深渊无言
第115章我叫言一知
故事讲到这里,我忽然感觉有些口渴了。
起身瞬间,佐楠和张宁远二人倏然绷直身体,像两只受惊的兔子,眼珠子瞪得溜圆。
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胸腔震动,眼泪都快出来了。
“放松点,两位,”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我只是去喝口水,你们继续保持安静,耐心等待一下就好。”
我转身去厨房接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杯,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转身坐回书桌前,张宁远动了动喉咙,声音颤抖得厉害:“你……到底还要绑我们到什么时候?天快黑了,我们还没回去交资料,他们一定会找过来的,你不怕吗?”
我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动:“我为什么要怕?你们是自愿来听故事的,我就好心好意给你们讲故事,怎么,我犯法了吗?”
张宁远被我这强盗逻辑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红,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哦,对了,”
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我可是个精神病啊!就算犯了法又能怎么样呢,你说是吧?”
我咧嘴一笑,眼底却透着万分寒意。
张宁远紧抿着唇,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后来呢……那些人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我喝了口水,歪头思索了片刻。
接着,我眉头一挑,起身来到他们身侧,拉开五斗柜最下方的抽屉。
里面躺着一本厚厚的相册。
封面已经有些泛黄,边角也卷了起来,看得出来年头已经十分久远。
我翻开相册,快速地朝后翻动着。
指尖划过一张张照片,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没一会儿,我目光一顿,在一张合照前停下翻页的动作。
那是一群孩童的合照。
三名男生对着镜头笑得合不拢嘴。
其中一名男生直接挂在另一名男生的后背上,也咧着嘴冲镜头大笑着。
他们右边还站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名女生,她身穿鹅黄色长裙,一头黑色长发,正眼神眷恋地挽着身侧一人的臂弯,对着镜头微笑。
她身侧这个人高出女生几乎一个头,与男生无异的短发下,是规整的衬衫与牛仔裤。
他同样在笑,只是笑容极淡,淡到让人觉得心痛。
这张照片的背景是在小镇操场。
我指腹在照片上轻轻摩挲了下,这才将照片抽出来,递到张宁远跟前,“你问的是他们吗?”
张宁远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眼眸也沉了下来。
“这就是你刚才故事里的那些人?”
我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怎么,认识?”
听到我这句玩笑话,张宁远气得脸都黑了:“别开玩笑了……我可不会认识这种人。”
“这种人?”
我对于张宁远的表述方式感到有些意外,忍不住调侃道:“这种人是哪种人?是指我这种人?还是照片里的这些人?”
张宁远愣了一下,似乎是感受到我语气中的怒意,他冷漠地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轻松说道:“人都是会变的,”
“尤其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
说着。
我收回照片,指尖在其中一个男孩的脸上轻轻划过。
下一刻。
我手指勾起那根电棍,来到他们二人中间。
“……你想做什么?!”张宁远与佐楠齐齐惊恐抬头。
“……你!唔!”
不等佐楠开口说出下一句,我拿起电棍,直接扎向他的颈侧。
瞬间,佐楠身体快速抽搐抖动了几下,接着便头一歪晕了过去。
“言一知?不对,吴言是吧?我们跟你无冤无仇!更没想过伤害你,你……?”
“嘘……”
我当即在张宁远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
“这电流也就能让他晕上阵子,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重新坐回张宁远对面,轻声开口:“好了,我们接着讲吧。”
“因为这后面的故事,只适合你听。”
……
我叫言一知。
但其实我更喜欢我另一个名字,吴言。
在我拿刀捅完人后,这一整晚我都睡得极不踏实。
然而令我费解的是,随之而来的这个周末,却是过得异常平静。
没有预想中的敲诈勒索,更没有预想之中的上门寻仇。
一切平静得仿佛我经历的那些事都是自己的幻觉。
只有看着镜子里那几条细长的疤痕时,我才会被惊醒,这一切不是幻觉,都是我刚刚经历过的事情。
父亲不知道从哪弄来个江湖郎中,在我脸上涂了层黄色的粉末后,再重新用纱布盖上。
他说是祖传秘方,能够保证不留疤。
我听着他信誓旦旦地向我父母承诺着。
在看到父亲听完郎中拍着胸脯的保证后,这才安定下来的神色,我就忍不住想要冷笑。
不留疤?
呵,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好骗。
这世界上的疤痕,可不仅仅是留在脸上的。
周一,不出意外的,张小彬没来上学。
我看着张小彬那空空如也的座位,内心五味杂陈。
张小彬没来,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挨了那样一顿揍,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虽然我的确对他的言行不一感到失望与气愤,但我并不希望他出事。
林语到底摇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