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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说地将裕王带离。
裕王奋力挣扎想摆脱束缚,大肆叫嚣称他是王爷,几人若怕掉脑袋便将其放下。
可……几名侍卫是谢衍之千挑万选的死士,只服从主子的命令,自小受得是非人的训练,死算什么?根本不怕。
恼人的吵嚷终究过去,宋府重归平静。
宋锦月目光空洞,任凭泪水决堤,不停地往下流淌,落到手心也打湿了前襟。
“阿姐,哎……”宋锦心欲言又止,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只默默地握住姐姐的手。
昨日才聊起有关裕王的爱。
今日看来那份坚定不移的爱,似乎在权势面前一文不值……爱人沦为置换之物。
“锦丫头。”
袁泰清看不下去却又不懂女儿的心思,只能以长者角度宽慰几句,“只要老夫在一日,李家没办法骑到你头上。”
“至于那个不中用的,劳什子裕王,随他去。”
话不痛不痒,宋锦月点点头谢过恩师的好意,但愁绪不消。
再这么哭下去,只怕人都要哭干了!
宋锦心蹲下来把阿姐的另一只手也握住,直勾勾看着她,“阿姐,你看看我,你就算是为了小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打起精神。”
此话一出。
她吸了吸鼻子,强打精神直起腰,“锦心说得对,为了锦心和孩儿,要顾好我自己。”
袁泰清总算露出笑意。
一直守在门口的柳绿忽见来人,询问几句,忙进门行礼道,“袁老,王妃,小姐,门口来了一人称是太子殿下府上的管事,说要邀袁老去东宫一叙。”
“此刻?”
袁泰清有些疑惑,但见柳绿说来人很急而且不见其人不罢休,势必要把人请去。
他犹豫了片刻,对宋锦心嘱咐道,“将你阿姐看好,若有不适之处请大夫来瞧,可知晓?”
“老头儿,你就放心吧!”
宋锦心言之凿凿却被阿姐因其不尊师而瞪了一眼,宋锦月忙回,“恩师放心去,我自会保重,不必担忧。”
告别姊妹二人,袁泰清套了马车赶赴东宫。
“……大不了,这王妃咱不当了,阿姐若是舍得扔了裕王这不成器的夫婿。”宋锦心拍拍胸脯,“妹妹的怀抱给你靠,往后镖局的生意红红火火,还怕养不起你和小外甥?”
活宝一样的人儿,如何不让宋锦月散开愁容。
她忍不住捂嘴笑,“怎地?你这是不嫁了?要守着阿姐当老姑娘吗?”
“阿姐!”
宋锦心像抱怨又似不情愿,扭捏着挽住姐姐手臂,“不嫁是不行的,婚约都许出去了,但……”
小姑娘眸光一动,对着阿姐露出八颗牙齿,“往后你若是在裕王府住得不开心,可以搬去谢府别院,就在我住的宅子旁边,你去安心养胎,放心诞下小外甥。”
说罢,手小心翼翼地伸向宋锦月的肚子。
“哎哟!”
手背遭受一记重击,宋锦心收回挨了阿姐一巴掌的小手手。
“你说住就住,谢家能同意吗?”宋锦月疑惑。
“当然了,这可是谢衍之……”宋锦心吹吹手上的红印,忽觉不妥,赶忙改口,“谢衍之这么大方的人,彩礼都成千上万地往家里送,别院而已,他舍得。”
要去给谢家添麻烦,此事不妥,宋锦月有些犹豫。
但回王府,李氏就像个不知道何时要炸的罐子,实在是不安全。
“阿姐,你就答应吧。”宋锦心不停撒娇,企图用美色引诱。
但她忘了眼前的姐姐跟她伯仲之间。
一场梨花带雨,又有孕时的丰腴成熟,宋锦月勾勾小妹的下巴,浅浅一笑,“小妹,你就容姐姐再想想吧。”
宋锦心彻底败下阵来,恨不得把我军的战旗折断双手奉与月将军,大喊——我乃手下败将,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
姐妹俩经过一整天的漫长消耗,已是精疲力尽。
互相在对方肩头靠着。
“你说裕王殿下是今日才变的,还是一直装作袁老嘴里的良人呢?”
宋锦心的眼皮耷拉着,困意袭来。
宋锦月轻笑一声,自嘲道,“我原以为我宋锦月是个特别的人,裕王殿下对我爱意能抵消门第间之差,哪怕父兄都离我而去,也坚信不会有所改变。”
少卿,没有回应。
“如今看来……”宋锦月顿了顿,忍住眼泪,“我不过也是个自作聪明的糊涂人,甚至不如你明白。”
细而平缓的呼吸从她耳边传来。
小姑娘不知何时已沉沉睡去,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宋锦月暗笑,只怕昨日没睡好吧?
*
白花花堆成山的银锭。
日光砸在上面,反射出冰冷尖锐、几乎要刺瞎眼的光!
银山缝隙,塞满用红麻绳捆扎的铜钱串,沉重如铁索,随着汉子们的步伐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宋锦心与阿姐出门采买,只见前面围满了人,说是送彩礼的队伍,映入眼帘便是如此景象。
“好不容易安静了几日,这条街又闹起来了。”宋锦心拉着阿姐躲开,忍不住抱怨。
宋锦月许久不见热闹,反倒兴致勃勃要拉着小妹去凑热闹,“哪家送礼啊,这么大的阵仗,别是旁边的周家,母亲在时与周夫人最是不对付,你过几日出嫁别被比下去。”
此时距离她与谢衍之成亲,还有五日。
拗不过,只好同去。
姐妹二人穿梭在人群里,不时听到些议论。
“啧啧,那银元宝底下还垫着红纸呢,少说也有三五百两?你们都看看那钱串子!”
“金元宝晃得我眼晕!这新娘子嫁过去可不是掉进福窝里了?”
“谢家真是泼天的富贵啊!”
鞭炮和锣鼓声不断,宋锦心踩着满地的红纸头晕目眩,她听不太清,什么家?叶家?解家?
“锦心!”宋锦月突然站住脚,往前一指,“你瞧啊!”
宋锦心抬头一看,这不是自家的匾额吗?
几百台聘礼在大门口放着,那群挑钱的汉子也在门口停下了脚步,钱山落地发出闷响。
押礼先生取出一卷绫子,又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