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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没了天然的淋浴喷头,便让人在浴间里装了一个小鸟淋浴间。
花洒用的是那种匠人用来打理精细花卉的小喷壶,倒出来的水流细密绵柔,壶身却大,储水量不少,正适合小鸟搓澡。
沈溪年沐浴归沐浴,但是他老有种小鸟的身体没冲过搓过,羽毛就不干净的别扭感。
所以沈溪年时不时会变成沈啾啾,把身上的小毛裤和大翅膀都搓一搓。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裴度掀了外间帘子走进来时,就听见一阵抑扬顿挫的小鸟歌声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自浴间悠悠传出。
裴度微一挑眉,而后脱了外袍,放轻脚步,身型绕过屏风,直取小鸟沐浴间。
正搓澡搓到忘情高歌的沈啾啾顿时一个破音,大声啾着用鸟爪从旁边勾了小帕子过来挡在身前,一副看登徒子的模样怒视裴度。
裴度见沈啾啾演的兴起,不禁轻笑出声。
这一笑让沈啾啾也演不下去,把帕子踢到旁边,转过身背对裴度:“啾啾啾啾!啾啾!”
裴度的手指尖十分善解啾意地落在翅膀跟处,不轻不重地挠了挠。
“啾啾啾!啾啾~”
裴度于是又加重力道挠了两下。
沈啾啾长长发出一声啾音,蹦跶两步,往小鸟淋浴间的袖珍小木盆里一躺,舒坦了。
泡会儿,泡会儿。
沈啾啾是舒坦了,但旁边还有个不那么舒坦的人呢。
裴度把刚才小鸟踢到一旁的帕子拿过来,一下一下对折叠起来,变成了一个柔软的小鸟枕头,递到沈啾啾脑袋边。
沈啾啾脑袋特别配合地抬起来,再落下的时候,后脑勺就枕上了温热的手帕枕头,顿时又是一声长长长长的啾音。
裴度伸手探了探小木盆里的水温,眉眼含笑地看向浑身毛毛湿哒哒贴在身上的小秃鸟:“啾啾老爷今日的事可忙完了?”
什么事?
今日的事啊……差不多了吧。
盐商这种行当不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暴利又要命,不是当了盐商的商贾才有钱有权,而是只有不缺钱财人脉的人才能做盐商的这一行。
不论是为钱还是为别的,盐和粮食对国家和百姓而言都至关重要,所以沈溪年在和裴度真正说开达成一致不入朝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扩大谢家版图。
最近还要忙着培训麻雀团子……唉,累鸟。
沈啾啾叽里咕噜含含糊糊啾了好几串小鸟音,鸟爪在水面上划拉来划拉去,脑袋一歪,思考过后,响亮啾了一声。
今日的事都做完了,该睡恩公了!
裴度向来很会从小鸟的啾音里截取有用信息,他用手指轻轻抵在小鸟脑袋的两侧一下一下打着圈慢慢按揉,语气越发温柔和缓:“当真做完了吗?”
沈溪年的一天在小鸟脑袋里迅速过了一遍。
起床洗漱,看账本。
出门去见了柳承,把人安排去了书局做掌柜。
午膳是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味道一般。
下午回来变成沈啾啾,先是撒娇加贿赂聘请了御用海东青阿飒,然后就是每天雷打不动的教学时间。
晚膳的时候有一同做生意的人相邀,沈溪年便去赴约了,席间有人是做大蛮皮子生意的,他还顺嘴打听了几句大蛮的近事。
晚上……他回来休息了会儿,就来洗澡了。
没啥啊,该做的都做了啊。
沈啾啾扭头想问裴度又在别扭闷骚什么,就听见旁边正在温柔小意给啾啾老爷做按摩的裴度轻飘飘问出一句:“那我呢?啾啾老爷的行程里,可有一点点关于我的位置?”
沈啾啾脑门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子就下来了。
等、等下……等等。
他好像,或许,大概,也许,的确……
“啾啾老爷三日前没想起我,无碍。”
“啾啾老爷两日前不曾想起我,尚可。”
“啾啾老爷昨日不曾想起我,令我倍感失落。”
“而今日……”
……有好几天没有陪过恩公了。
沈啾啾一个麻溜的从裴度的手指头下流出来,湿哒哒的一团直接飞起来抱住了裴度的脸颊,鸟喙对着裴度的鬓角耳垂耳朵尖就是一顿小鸟亲亲。
裴度不为所动。
沈啾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下一瞬,大变活人。
裴度伸出手臂十分精准地将长发湿哒哒的沈溪年抱在怀里,徐步走出浴间的同时还不忘从旁边的衣架上拽了一块干帕子。
沈溪年对很多事情都充满了好奇、向往、跃跃欲试,尤其是在他现在有能力去独立解决问题的时候,这些外界的新鲜对他来说实在是非常大的诱惑。
他真的太忙了,像是一只飞向天空的小鸟,乐不思蜀。
所以不知不觉间,他的确有些忽略枕边人了。
每天晚上回来抱着人闭眼就睡,早上又着急忙慌地穿衣服去忙——也或许正因为是夜晚时分总是肌肤相贴的亲昵,这才让沈溪年没能意识到,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和裴度说说话了。
裴度将人放在腿上,揽在怀里,用帕子仔仔细细擦头发。
这一次,他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说什么道理,只是垂着眼,静静看着沈溪年好一会儿,而后俯下身,吻上沈溪年的唇。
“晞宁,别忽视我,好不好?”
“我受不得这个。”
沈溪年的心一下子就被揉得酸软发麻。
他抬手,手掌贴着裴度的脸颊,凑上去一左一右狠狠亲了两口,发出两声响亮的啵唧声。
“好!我知道了!”
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交缠,近到同样能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缩小的自己。
“我,沈溪年,对着最最喜欢的恩公腹肌郑重承诺——”
“以后不论是沈溪年还是沈啾啾,一日行程里一定会有给裴度一个亲亲!”
裴度:“……”
裴大人的表情微妙了一瞬。
所以,那点子皮肉果然还是很重要的,对吗?
第105章
冬日的初雪下了大半个晚上,第二天沈溪年从床帐里迷迷糊糊钻出脑袋,走到窗边一看,才发现了满院的雪白色。
“下雪了!”
沈溪年又转身窜回床帐里,把刚刚才坐起来的裴度扑倒在被枕间,眼眸里盛满了欢欣,表情兴奋极了。
“扶光!外面下雪了!”
裴度的手自沈溪年腰间划过,莫入里衣边缘,握上了青年精瘦的侧腰,嗓音是晨起时惯有的喑哑:“嗯。”
沈溪年坐在裴度的身上,反手抓住裴某人的手腕,将指节侧面带着笔茧的手十分坚定地从自己的里衣里抽出来,妥善放回这人的胸口,松手前还轻轻拍了两下,而后居高临下地看向裴度,哼了一声。
不做别撩!
这大清早的,谁不是火气正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