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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在暗中谋划着闹上一场,联合信众写个万民书什么的,请求皇上罢免傅玉棠,让朝中那些官员知道佛门中人也是有脾气的,菩萨被惹恼了,也有怒目之时!”
忘尘:“……”
看不出来,众人修行多年,气性还是这么大了,一点都没有学到佛祖“无念、无住、无相”的精髓。
简直就跟俗世里的众生没什么区别嘛!
真是白瞎了这么多年的修炼。
也难怪傅玉棠要把他们当普通百姓管理了。
忘尘心里嘀咕个不停,面上却半点变化都没有,只捻着佛珠,抬眼看向沙弥,不悲不喜道:“这般说来,傅玉棠现在已经成为众僧公敌了?”
“嗯!”
沙弥重重点了下头,回答道:“是这样没错。根据那几名同修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那傅玉棠就是毁坏佛法的波旬,他们身为佛祖的弟子,出手除去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算不上杀生犯戒。
当然,可以的话,他们还想把慧心、护国寺以及与一切与傅玉棠有勾结的僧人、寺庙一并给踢出佛门。
说是唯有这样,才能做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往后才没有人再敢与朝廷勾结,以牺牲众僧的利益为代价,为自己谋取好处。”
忘尘:“……!!”
这么狠?!
忘尘再一次被众人的狠厉吓到了,原本想与傅玉棠打好关系的念头顿时荡然无存。
算了算了。
常言道大恩不言谢,更何况傅玉棠这种间接性,大概率是弄巧成拙的小恩小惠呢?
平心而论,完全没必要再特地上门感谢啊。
不然的话,搞不好会被是众人当成傅玉棠的同伙给杀了!
那啥,他可不是怕死啊啊。
他就是想着要是因为自己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害得同修们身犯杀戒那就不好了。
是以,为了同修们着想,眼下忘尘即便满心感激,亦不敢对傅玉棠表露出分毫,只抬眸看着她,客套一笑,双手合十,回了一礼道:“贫僧见过傅丞相。”
神情疏离,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他与傅玉棠关系平平,平日里肯定没有什么来往。
对于他的冷淡态度,傅玉棠并不在意,神情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含笑道了句“大师不必多礼”后,便将话题引到了风行珺身上,明知故问道:“皇上,您来此找微臣和羚王爷,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风行珺:“……”
当然有了!
朕想找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算账,但眼下有外人在,朕不能说。
不然的话,外面的人肯定要说朕心胸狭小了。
因此,面对傅玉棠的询问时,风行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侧头看了眼一旁的忘尘,转移问题道:“忘尘大师,你一路跟着朕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有,当然有了!
可是拍马屁这种事情,有其他人在的话,不好发挥啊。
一旦传出去的话,有损他高僧形象。
忘尘心里嘀咕着,抬眸看了眼正直直盯着自己,眼含疑惑的傅玉棠、风行羚,忍痛放弃了讨好风行珺的想法,强颜欢笑道:“并无。只是贫僧看皇上您走得匆忙,误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这才下意识跟过来看看。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贫僧也好上前为皇上解忧,尽一份绵薄之力。”
原来如此。
风行珺了然点头,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难为你这般细心,如此关心朕。
只不过,朕很好,周围亦无发生任何事情。
如无要事的话,你就先退下吧。”
说完,顿了一顿,又补上一句,“对了,你今天做得很好,没有辜负朕对你的期望,朕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忘尘:“……!!”
啊,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了!
冷不丁得到风行珺的夸奖,忘尘心里高兴极了,脸上随之显露出几分喜色,连忙应声道:“皇上过奖了。
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关心皇上,保护皇上,为皇上排忧解难,本就是贫僧分内之事,实在算不得什么。
毕竟,贫僧虽然是佛门中人,却也是大宁的子民。
而皇上您是大宁的君王,是大宁的天,贫僧虽身披袈裟、心向佛法,却也深知君恩如山、国运系心
更不用说皇上您自登基后,一直以仁政治国,行的是菩萨道;以智慧安邦,演的是般若法。
您统御四海,泽被万民,使百姓安居,佛法得以弘扬,便是在世的佛陀!
这让贫僧如何不敬您、护您、助您呢?
贫僧虽不涉朝堂,却愿以佛前诵经之功德,为陛下祈愿国泰民安,为黎民百姓祈求风调雨顺,愿皇上您万事皆安,一切顺遂。
只要皇上有所驱策,只要不违佛门根本戒律,贫僧都愿意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与皇上一同共筑盛世太平,惟愿江山永固,国祚绵长……”
噼里啪啦,叽里咕噜,吧啦吧啦。
风行珺的夸奖,让忘尘激动不已,瞬间忘了傅玉棠、风行羚二人的存在。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很是自然地朝风行珺吹了一大波彩虹屁,神情真挚地表达了自己对风行珺的拥护和崇拜,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与外面那些没脑子兼三心二意的的妖僧不一样。
他,只对风行珺一人忠心!
风行珺:“……”
人不可貌相啊。
真没想到忘尘长得挺出尘脱俗的,内里却是个马屁精!
但不得不说,他还是很受用的。
只不过……
撩起眼皮,看了眼对面那两个在窃窃私语的青年,风行珺不得不出言打断忘尘的赞颂,波澜不惊道:“你说的,朕都明白。
你的心,朕也明了。
如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就退下吧。
朕与傅相、羚王还有事情要商谈。”
眼下他还有重要事情处理,真心没时间听忘尘赞美他。
忘尘闻言,立刻识趣地闭上嘴巴,从善如流道:“那贫僧就先行告退了。”
语毕,恭敬又不失虔诚地向在场风行珺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全程没有多余的动作或迟疑,干脆极了,与刚刚狂吹彩虹屁,努力亲近风行珺,讨风行珺欢心的样子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人一般。
见此情景,傅玉棠不由顿了一顿,抬眸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笑道:“这报恩寺的住持倒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