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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天降礼物
沈卿婉回眸盛满了期待，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只等他将未竟的话语说完。只见顾淮喉结上下滚动，却梗在那里，一句未说。
“淮……”她唇瓣微动，指尖将包带攥出细密的褶皱，心提嗓处悬着。
“等回国再说吧。”他最终吐出这句模糊的承诺，声线裹着一层不易察觉的疲惫。
沈卿婉的贝齿深深嵌进下唇，眼底显出的失落，掩饰不住。她强行扯出一抹笑，尾音却抖得像寒风中的枯叶：
“好~我等你。”
转身刹那，所有伪装轰然碎裂，指甲狠狠掐进掌心，血色顺着纹路渗进皮革手套。
她在心底发狠碾轧着每个字：顾淮，你必须娶我。
顾淮望着她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胸腔里漫开一声沉重的叹息。他的心没在沈卿婉的身上，此刻满脑子都是如何将她寻回，他给不了沈卿婉任何承诺，能给的也就是那些物质补偿。
待沈卿婉的高跟鞋声彻底消散，他摸出手机拨通号码，声线冷得像淬了冰：
“她在哪里？”
“太太刚从宝格丽酒店里出来。昨晚是沈董带着过去的。”听筒里的声音让顾淮指尖骤然收紧，手机壳发出细碎的低吟。
“你确定没看错吗？”他再次询问
“没有。”
他低吼出声，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这件事不能告诉其他人，若是被我知道了消息传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的。”
话落，他已狠狠挂断电话，拳头砸在墙壁上的闷响混着骨裂般的刺痛，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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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磊护着小妹回到酒店时，立刻被乐团成员围住。乔茜担忧的跑过来，拉住了林苏柔的手：
“小柔，你昨晚去了哪，怎么一宿都没回来？”
她还未开口，林砚磊已笑着接过话头：“带她见了几个朋友。“他语气从容得无懈可击，众人便不再追问。
林苏柔只觉得眼皮沉重如铅，昨晚的煎熬让她几乎虚脱。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小柔你得事先和我们说一声，这把我们吓的，都想要报警了。”
宋团这时也说道。乔茜把手机给了她。
林苏柔点点头，不想和他们聊太多，转身离开。
正好乐团要在这里休整两天，她可以好好休息。
刚关上房门，林砚磊便跟了进来，被她笑着推到门外：“三哥，我要补觉呢。“她说话时眼睛几乎睁不开，困意像潮水般涌来。
“我……”
“等我醒了再说吧。”林苏柔毫不犹豫将人推了出去，松了口气。
等林砚磊走了，她这才摸出手机给沈霄承发消息。
林苏柔：【你明天的飞机吗？】
消息发出去，还是隔了一段时间，才发回来的。
沈霄承：【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林苏柔：【后天吧。】
消息发过去，又没有回复了，还是一阵沉默。林苏柔不甘心，又发了一条。
【有什么事吗？明天几点的飞机？】
之后便石沉大海，林苏柔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怕自己赖上他吗？
林苏柔赌气直接把手机关掉，躺在床上蒙着被睡觉。
兴许是真的很累，不大功夫人就睡着了。
直到房门被人敲响，她才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睛。
“谁呀？”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后的暗哑。
“柔柔，吃饭吗？”林砚磊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三哥，我不饿，想再睡会儿。”语气带着倦意。
“那我把饭给你端上来。”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林苏柔想接着睡，眼皮却再也合不上。
她烦躁地开机，提示音立刻响成一片，几十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全是沈霄承发来的。她指尖划过屏幕，点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在吗？】【柔柔，我想见你。】【怎么了生我的气了？】【怎么手机关机了，我去酒店找你？】……五十多条未读消息像散落的星子铺满屏幕，她指尖颤抖着划过，直接翻到最后一条。
【我在林道大桥等你，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发送时间停在三小时前，雪粒打在窗玻璃上的沙沙声突然变得刺耳。
她慌忙回拨电话，听筒里却只有机械的忙音。提示她已关机。
苏黎世的雪又开始下了，鹅毛般的雪片扑在窗上，将远处的钟楼染成朦胧的淡青色。零下十度的空气仿佛透过玻璃渗进来。
她下意识攥紧手机，窗外寒风卷着碎雪打旋，行人渐渐稀疏。理智说沈霄承早该走了，谁会在零下十几度的天苦等三小时？
可心底有道声音却在发烫，去看看吧，哪怕明知是徒劳。
自己都感觉很傻，一切穿戴好后，刚拉开门就撞见端着餐盘的林砚磊。
“去哪？”他有些诧异的问道。
“哥，我出去一趟。”她侧身绕过他，脚步快得像逃。
“你没吃饭呢？”身后传来喊声，她头也不回：
“在外面吃，不用管我。”生怕多停一秒就被拽回房间。
“我让司机送你。”他的话刚落下，林苏柔的身影已经到了拐角。
林苏柔逃也似的走了出去，刚出门便看到，林砚磊派去的司机等在了门外。
她没有拒绝，坐进温热的车厢，窗外街景如流动的油画掠过，却熨不平她擂鼓般的心跳。
直到看见街角那座青铜喷泉，她几乎是弹开车门冲了出去，林道大桥近在眼前，
观光客们裹着厚围巾拍照，各色面孔在风雪中模糊成色块，唯独没有那张让她牵肠挂肚的脸。
早已预见的失望，却还是让她很难受。垂着头，准备下桥的时候，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下来。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她被撞得一个趔趄。
“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林苏柔抬眼便看见漫天飞雪中，一顶绯红滑翔伞正缓缓降落，伞绳下悬着个半人高的丝绒礼盒，粉色缎带在风中翻飞，烫金小字在雪光里明明灭灭：
“林苏柔小姐亲启“。
直到那个大礼物盒，安全着陆。
她一步步走近那个巨大的礼盒，指尖触到冰凉的缎面，心在砰砰地跳。
此刻漫天飞雪落进她微张的睫毛，恍惚间觉得这庞然大物真能将她整个人裹进去，连同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悸动与期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