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沧元图小说网】09read.com,更新快,无弹窗!
第128章姐妹(第1/2页)
江初月和谢临渊双双惊醒。
两人对视一眼,江初月掀开锦被:“深夜叩访定是急事,咱们去看看。”
江初月披衣而起。
夜里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主屋院子里雨雾缭绕。提着灯笼的管事站在门口,禀报江初月:“秦将军已在前厅候着,老奴察觉到她受了伤,已遣人去找府医。”
“受伤?”江初月心头一紧,忙往前厅走去。
谢临渊眼疾手快捞住她,将雨伞撑在她头上:“不要急。”
一路雨水猛打屋檐,雨水如柱滚落,江初月心脏仿佛被捏紧,脚步越发急促。
前厅屋内亮着昏黄的宫灯。
江初月迈进门槛,一眼瞧见浑身湿透的秦素玉。昏黄的光晕里,秦素玉黑发披散,月白衣袍被刀刃划得破破烂烂,衣摆滴落的雨水混着血水,空气里有浓郁刺鼻的血腥味。
江初月唤她:“秦将军?”
秦素玉缓缓转过身,露出毫无血色的一张脸。
她嘴唇苍白,额头正在缓缓渗血,鲜血顺着下颌滴落。江初月吓了一跳,她忙上前:“府医已在赶来的路上,秦将军先——”
话音未落,秦素玉突然箭步上前。
她弯腰,染血的手掌搭在江初月肩上,目光和江初月对视。
秦素玉哑着嗓子说:“小妹...是,是我。”
江初月愣住。
血水顺着秦素玉的额头滚落,秦素玉扯出个惨淡的笑,轻声说:“我原来有个名字叫江满月...”
江初月眼前渐渐模糊。
江初月声音发抖:“真是姐姐?”
秦素玉笑容苍白:“自然是我,那时说好要回来接你,抱歉,晚了好多年...”
刚说完,秦素玉眼前发黑,身子歪斜晕倒。江初月忙搀扶着昏迷的秦素玉,手掌在发抖,她回头大呼:“府医!府医!”
小半个时辰后。
侧殿药味浓郁,夹杂着挥之不散的血腥味。
秦素玉躺在床上,陷入重度昏迷。张太医收起脉枕,告诉江初月:“秦将军似是与人搏斗,前额遭到重物撞击,右肩被暗器刺伤。不过并无性命之忧,卧床修养几日慢慢养伤即可。微臣先去准备银针,等会为将军施针。”
江初月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张太医离开,侧殿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江初月坐在床边,用手帕轻轻擦去秦素玉脸上的血。
谢临渊端着一碗温热姜汤过来:“喝点。”
江初月捧着汤碗,姜汤散出的热雾模糊了视线:“你方才听见了没?秦将军她说,她是我姐姐,她没有死。”
秦素玉昏迷前,还说过一句【那时说好要回来接你】。
仅仅是这一句,江初月就知道应该是姐姐了。
五岁那年,父母忽然在北境战场失去消息,家里就只剩江初月和姐姐江满月。江满月那时刚十岁,日日练武,会些拳脚功夫。她担心父母出事,就打算前去北境寻找。
临走前,江满月在晨光里回头,笑着说:【小妹,你在家里等着,不要乱跑哦,我找到爹娘就回来接你。】
江满月走了。
此后再没回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28章姐妹(第2/2页)
父母战死沙场,江家就只剩江初月一个孤女,随后被萧戟带回京城。
回顾往事,江初月眼角含泪:“她终于回来了...”
谢临渊坐在江初月旁边,道:“能回来就好。听话,先把姜汤喝了,你今晚着了不少冷风。”
江初月捧着汤碗,小口啜饮。
姜汤的热气氤氲,熏得她眼角发红。喝到一半,她轻轻摇头:“我喝不下了。”
谢临渊接过瓷碗,就着她方才喝过的位置,将剩余的姜汤一饮而尽。
窗外雨势未减,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窗棂。
张太医冒雨赶来,打开银针匣子:“请王妃暂避,老朽要为将军施针。”
江初月蹙眉:“在哪处施针?”
张太医回答:“头部。将军额头受创,恐有淤血阻滞,需以银针疏导。”
江初月退至一旁,看着张太医将数十根银针依次刺入秦素玉头部的穴位。
每针落下,江初月的心都跟着颤。
半个时辰后,张太医收起银针,若有所思:“将军颅骨有多处旧伤,面骨也有正骨痕迹。这般频繁的头部创伤,最易导致记忆紊乱,需好生调养才是。”
谢临渊敏锐抓住关键词:“记忆紊乱?是否会有失忆的症状?”
“正是如此。”张太医颔首,“轻则记忆模糊,重则全然忘却前尘。看秦将军颅骨多坑洼,怕是被撞了好几次。”
谢临渊若有所思:“怪不得。”
这些年,谢临渊也在派人暗中寻找江初月姐姐的下落,也不是没怀疑过秦素玉就是江满月。
可秦素玉一直坚称,她的亲生父亲是个铁匠,她自小生活在凉州城外,谢临渊遂打消了这个怀疑。
如今想来,或许正是那些旧伤让她遗忘了幼时记忆。今日这一撞,反倒阴差阳错唤醒了尘封的往事。
待张太医离去,江初月重新坐回床畔。
烛光下,秦素玉的面容与记忆中那个白皙秀丽的少女渐渐重合。
尽管经年风霜让秦素玉皮肤微黑,面颊留疤,但江初月知道,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姐姐。
回来了就很好,活着就很好。
...
翌日天蒙蒙亮,窗外的鸟雀啁啾不停。
江初月在叽叽喳喳的鸟叫中醒来。意识刚回笼,她猛得坐起来。
她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主屋的床榻上。
江初月掀被下床:“宝珠,秦将军如何了?”
宝珠飞快跑进来:“王妃安心,秦将军已经醒了。张太医方才来把过脉,说秦将军身子骨硬朗,养些日子就能恢复。”
江初月匆匆穿好衣裳绣鞋,顾不得梳洗便往侧院奔去。
雨过天晴,侧院庭院里泛着清淡的草木清香,满院子的潮气儿。
江初月跑到侧院内屋:“姐——”
一声“姐姐”还未唤完,便生生卡在喉咙里。
晨光斜照的床榻前,北越使臣元枭正拄着拐杖坐在绣墩上。他修长的手指沾着药膏,小心翼翼地为秦素玉敷抹右肩伤口。
秦素玉半褪衣衫,蜜色肌肤上那道狰狞伤疤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