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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运输机黑匣子被动了手脚。
连那些复制好的钛合金，此刻也安静地躺在她的空间里。
“幸好提前做了准备。”贺乔在心底默念。
她和周野花了整整三个小时反复推演，最终决定不留任何可能暴露的线索。
毕竟谁也不知道“李铜”那伙人监视了他们多久，贸然拿出复制品钛合金，时间线上的破绽足以引起怀疑。
三天的行动，表面上一无所获。
但贺乔并不遗憾——比起可能暴露的风险，这点损失微不足道。
“检查结果全部阴性。”
穿着臃肿防护服的医官将检测报告递过来，纸张边缘还带着打印机残留的余温。
贺乔注意到报告右下角盖着红色“绝密”印章——这个级别的检疫结果，通常不会对A+级人员公开。
宁涞的身影适时出现在检测舱门口。
这位沈部长的首席秘书，平时连领带都系得一丝不苟，今天却穿得格外臃肿。
似乎，也很怕死。
“二位可以离开了。”他嘴角挂着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
尽管这个防护面罩，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贺乔敏锐地眯起眼睛：“这次不需要行动报告？不用隔离审查？”
让他们直接离开，应该不符合基地规定吧。
上次他们独自端了北极实验室，还被问来问去呢。
“沈部长特别指示。”宁涞向前半步，声音压得极低，“二位的贡献...已经触及SSS级机密范畴。”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仍在消杀区忙碌的白衣团队，“有些事，在这里不方便谈。”
“二位可以回到住处，休整一番，等待召唤。”
运输机不能开了，几乎被军方和研究院的人大卸八块。
军用直升机的旋翼掀起狂风，雷鹏如雕塑般端坐在对面。
这位S级战队队长的目光如有实质，在飞行全程始终锁定着两人。
直到降落在中央基地的专属停机坪，他才突然打破沉默：“不知两位，考虑过加入军方吗？”
贺乔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现在的身份挺好。”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却清楚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暗示：A+级再高也只是民间战队，永远接触不到真正的核心。
其中招揽之意再明显不过。
雷鹏似乎早料到这个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期待你们的加入。”
他留下这句话，高大的身影很快被舱外的探照灯吞没。
直到直升机远去，周野才冷笑出声：“看来李铜吐露的情报，连军方都坐不住了。”
“这么快？”贺乔皱眉，“从飞机降落还不到三小时...”
“叛徒的忠诚度，向来与价码成反比。”周野说道。
两人回到住处。
生物识别成功后，照明灯自动打开，智能系统调节好室内温度。
周野却执意要先做全面检查，连浴室的花洒都不放过。
当检测仪扫过马桶水箱时，贺乔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贺乔笑着摇头，“以后别检查了，他们想听就让他们听呗，咱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周野突然转身，将她困在墙壁与臂弯之间，“不行！一想到你的呼吸声、你的脚步声、或是你洗澡的声音要被别人听到，我就浑身难受。”
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让贺乔呼吸一滞。
看到周野又有暴走的倾向，贺乔识相地举手投降：“好好好，以后都听你的。检查，必须检查！”
她踮脚亲了亲男人紧绷的下巴，“现在能让我去洗掉这身消毒水味了吗？”
周野这才缓和神色。
当贺乔终于踏入浴缸时，听见他在外面又开始第二轮电子干扰扫描——这个偏执狂，怕是连一只电子跳蚤都不会放过。
地面临时营地。
密闭会议室内，全息投影仪在金属桌面上投下幽幽蓝光。
一名身着迷彩服的军官，快步走到方彭越身旁，俯身耳语几句。
这位向来强硬的方部长瞳孔骤缩，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沈部长，指节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声响。
沈部长会意，抬手做了个手势。
待命的参谋们立即鱼贯而出，宁涞最后一个离开，细心地带上门，又示意守卫退到走廊尽头。
厚重的防爆门闭合的液压声尚未消散，方彭越已经拍案而起。
“老沈！”他额角青筋暴起，“审讯还没开始，你就把那两人放走了，不怕他们逃走？”
“逃走？他们已经进入到中央基地内部。”沈部长慢条斯理地转动着茶杯，“程序上没有任何问题，我批准的。”
“程序？”方彭越冷笑一声，调出全息记录，“整架运输机完好无损，唯独黑匣子数据损毁——这种巧合你信？”
沈部长突然抬眼。
那一瞬间，这位文职官员的目光锐利如出鞘的军刀：“在别人飞机上装监听设备的时候，怎么不考虑程序问题？”
他指尖轻点桌面，“换做是你被这样对待，你会怎么做？”
方彭越被噎得哑口无言，“这两人不对劲，所以我才让手下放点东西。”
他烦躁地扯开领口，眉头皱成深深的沟壑：“你到底在谋划什么？当年南槿从泰韦山回来，偷偷包庇变异狼群，你可是亲自设计了七十二小时连轴审讯。”
“对自己的亲儿子尚且铁面无私，”他的声音突然压低，“现在却对这两个外人处处维护...”
“外人？”沈部长突然笑了，从公文袋抽出一份文件推过去，“看看李铜三人身上携带的的武器清单。”
方彭越扫了一眼，脸色骤变。
清单上赫然列着华国各大基地从未出现过的最新式量子干扰器和引流器。
“整整一个A级战队被策反。”沈部长的声音像淬了冰，“与其盯着贺乔两人，不如想想——”他敲了敲文件上鲜红的绝密印章，“这些装备是怎么流进来的？天狼战队又是如何被找上的？”
方彭越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半晌，他猛地抓起通讯器：“准备直升机，我要面见基地长！”
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我还要亲自去一趟华北军事基地，这里交给你了。”
他盯着沈部长的眼睛，“务必让那三个叛徒把知道的全吐出来。”
“自然。”沈部长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路上小心，最近...不太平。”
方部长：“放心，我会带着SS级战队护航，不会让那些人得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