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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9章122
“好久不见！艾琳！约瑟夫！”
佩姬匆忙脱下厨房手套，快步迎到门口，大人们互相拥抱问候，也没忘记挨个儿抚摸孩子们的脑袋。
约瑟夫夫妇早听闻温蒂的事，对小小的丹尼尔格外怜爱。
约瑟夫乐呵呵地抱起这个好奇宝宝，小家伙不但不怕生，反而被他的胡茬逗得咯咯直笑。
艾琳温柔的目光落在罗西和乔希身上
“天哪，孩子们都长这么高了。”
她轻轻抚摸两个孩子的发顶，感慨不已
“特别是妮卡，都快赶上你妈妈了。”“奶奶～”
罗西笑嘻嘻的蹦跳着扑进艾琳怀里，甜腻的声调让乔希差点被口水呛到。
好在长期相处让他对妹妹的‘变脸’早已习惯，立刻跟着给了奶奶一个拥抱。
电视里，梅西感恩节大游行的主持人正介绍着今年的巨型气球——加菲猫飘过时代广场，背景音乐是莱昂纳尔·里奇的《AllNightLong》。
电视外，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合力将各种美食菜肴端上桌，便来到餐桌前坐下。
约瑟夫正说起他离开密尔沃基前的一次打猎遇见了棕熊，手上拿着一把猎刀切着火鸡，念叨着“城里人的刀不够利”，鲍勃递来了磨刀石他又拒绝了。
艾琳看了眼丈夫，冲其他人无奈笑笑
“别管他，他对城里的偏见三十年如一日。”
鲍勃妻子夹了块火鸡腿，促狭地眨眨眼。
“爸还是对那件事留有阴影啊。”
约瑟夫哼了一声，自顾自把猎刀递给罗西让她试试。
佩姬欲言又止，只能紧紧盯着罗西的动作，以免误伤。
罗西脸上绽放出天真笑容，指尖却在接触刀柄时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瞬，眼底闪过猩红光芒。
她专注地片着火腿，动作略微生涩又精准。
约瑟夫满意的点点头
“看来妮卡也可以跟着去打猎了。”
乔希撅着嘴刚要抗议，突然被好奇心占据，左右打量爸爸和爷爷奶奶
“你们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鲍勃和艾琳没有回答，只是望向约瑟夫。
其他人也有些好奇，纷纷投来目光。
约瑟夫沉默了一会儿，笑容淡了些，眼神复杂极了。
“好吧……”
他深吸一口气，做下某个决定，艾琳握住他的手掌，转头看向孩子们，柔声补充道
“你们得答应我，听完后别笑话你们的爷爷——他到现在都不敢看马戏团的默剧表演。”
孩子们惊呼一声，忍住没笑，很快安静下来。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约瑟夫的声音低沉，思绪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段艰难的时期
“艾琳怀上了鲍勃，我想着多赚点钱，就去了城里打工，找了一栋很破旧的公寓，那里鱼龙混杂，电梯也总出毛病，但是房租特别便宜。”
电视机的音量被谁调到静音，屋内只剩下低沉沧桑的男声，和刀叉轻轻碰撞餐盘的声音。
“那天深夜，我加班回来，走进电梯……然后，他出现了。”
“谁？”
乔希瞪大眼睛。
“一个默剧演员。”
约瑟夫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餐巾一角
“惨白的脸，红得像是血的嘴唇……他就站在那儿，冲着我身后的一面空墙微笑，手臂像坏掉的木偶一样摆动，让人头皮发麻。”
罗西也多了几分兴趣，目光终于从食物上抽离，眨巴着眼睛看向神色晦暗的约瑟夫
“我得承认，我被吓跑了，下意识就冲进了楼梯间，拼了命地往上爬，但他一直跟着我——没有声音，只有那种夸张的、滑稽的动作。”
约瑟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甚至抬起手臂模仿了几下，那是一种夸张的无声电影式姿势，有点像卓别林。
“每一次回头，他都会靠近我一点，但是像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不动，他的表情又好像在得意，好像在说‘这场游戏你要输了’……”
乔希打了个冷颤，又从脚边薅起洛基抱在怀里，而怀里的洛基紧盯着约瑟夫，似乎也听得十分认真。
约瑟夫仰头干掉一瓶啤酒，拍了拍妻子的手臂以示安抚。
“最后他几乎要追上我的时候，突然就跳楼了，砰的一声，我吓得赶紧跑下去查看情况，楼下却没有尸体，当我再抬头看向楼梯时——”
其他人屏住呼吸，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等待他说出最后的结局，即使鲍勃和艾琳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就站在楼梯顶端，低头看着我。”
约瑟夫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只是胡乱活动脸上的肌肉，喃喃道
“那张脸……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出的表情。”
“后、后来呢”
乔希小声询问，怀里的洛基似乎也在催促一般的“汪”了一声。
约瑟夫耸了耸肩，语气又变得轻松。
“我逃走了，逃离了那栋公寓再也没回去，干完了那个月我就连夜跑回了老家，不过，那并不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它……在我离开城里前，每次下班必须路过那条街才能到借住的朋友家，而我总能看见有个人影在属于我的公寓窗户前表演默剧……”
漫长的静默后，罗西啃胡萝卜的清脆声响格外刺耳
“真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