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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府不是有我们的人吗?祁老夫人是贤王的姨母,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茅清兮说道。
“主子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司玄苏应道。
“嗯。记住,一切小心行事,切不可打草惊蛇。”
茅清兮叮嘱道。
“是,主子。”
司玄苏领命而去。
正当茅清兮准备继续思索对策的时候,
忽然,一支羽箭从窗外疾射而来,
“咄”的一声,深深地插在了窗框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像是某种警告。
司玄苏脸色一变,身形一闪,挡在了茅清兮身前。
他迅速拔下羽箭,只见箭杆上绑着一个信笺。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笺,快速浏览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
宋“主子,您看这个。”
司玄苏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
茅清兮回神,只见司玄苏递上一张信笺,脸色铁青。
她心中一沉,接过信笺,迅速扫了一眼,眉头紧紧皱起。
“碧云楼那边,怕是出了乱子。”
司玄苏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气,
“有人指名要见雪苏,孙妈妈快要压不住场子了。”
雪苏,曾是名噪一时的碧云楼头牌。
两年前,随着司玄苏接管了听雨阁,雪苏这个身份也随之“病逝”。
为了不惹人怀疑,司玄苏一直对外宣称,带着雪苏寻遍名医。
巧的是,当初雪苏为了救宁王受了重伤,宁王不仅派了大夫,还送了无数珍稀药材,做足了姿态。
甚至还有人传,宁王有意纳雪苏为侧妃,不过是做戏罢了。
这些,自然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放出的烟雾弹。
如今,雪苏已经“消失”两年有余,怎么会突然有人点名要见她?
而且,还把碧云楼的孙妈妈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得不向已经“金盆洗手”的司玄苏求援?
这背后,怕是没那么简单。
茅清兮的眼神冷了下来。
孙妈妈虽然不知道司玄苏的底细,但对雪苏一向是高看一眼的。
她心里清楚,雪苏不是那种能随意摆布的人,但带来的收益也是实打实的。
更何况,在孙妈妈看来,雪苏求医问药,无非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毕竟,越是神秘,越是让人牵肠挂肚。
雪苏不在的这些日子,名气不降反升,更印证了她的想法。
只是这次来的客人,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见雪苏誓不罢休,甚至扬言要砸了碧云楼。
孙妈妈实在没了辙,才不得不向司玄苏求助。
“主子,我得走一趟。”
司玄苏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坚决。
“小心行事。”
茅清兮知道情况紧急,多说无益,只是沉声叮嘱。
司玄苏点点头,转身匆匆换了件衣裳,从后门快步离开。
茅清兮不放心,立刻让俞霜暗中跟随,以备不测。
处理完这些,茅清兮回了澜府。
她无心休息,径直去了练武场,打算看看长明的进度。
自从得了新剑,长明练武越发痴迷,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茅清兮对这个徒弟是越看越满意,不仅听话,还格外用功。
虽然性子倔了点,但在武学上,这股子韧劲儿,往往能走得更远。
日头偏西,练武场上,茅清兮正指点着长明的剑招,富峻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夫人!主子的信!”
他老远就喊开了,声音里透着喜气。
茅清兮一听,立刻收了剑势,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
“快,给我看看。”
富峻笑眯眯地递上信,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信封上,“吾妻亲启”四个大字,笔力遒劲,一看就是冀容白的字迹。
茅清兮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睫毛轻颤,像是蝴蝶的羽翼,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光。
她小心地拆开信封,目光急切地在信纸上游走。
冀容白已经率军收复了两座城池,如今正整军备战,准备一举拿下剩下的四座。
信里,他没怎么提战事的艰辛,反而絮絮叨叨地问个不停:
“娘子可有想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茅清兮的心头泛起一阵暖意,眼眶也微微湿润。
她仿佛能看到冀容白提笔写下这些字时的模样。
他一定是唇角含笑,桃花眼微微眯起,眼底尽是温柔。
修长的手指每写下一个“娘子”,都会在唇边轻轻呢喃,带着无尽的思念。
娘子……娘子……
茅清兮的嘴角越翘越高,心里像是被什么东北陲得满满的,又酸又胀。
目光下移,落款前的几行字,让她微微一怔。
“无意中得了一把‘三寒霜’,乃剑仙独孤浪的佩剑,赠予娘子,聊表相思。”
署名是,“夫——容白”。
茅清兮还没反应过来,富峻已经捧着一把剑,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
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那把传说中的“三寒霜”。
茅清兮伸手,缓缓拔出长剑。
剑出鞘,寒光闪,仿佛连周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几度。
剑身清亮如镜,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芒,薄而锋利,隐隐透着一股孤傲之气。
百年前,剑仙独孤浪,白衣胜雪,仗剑江湖,风华绝代。
世人称赞,“除却君身三寒霜,世间何人敢着素裳”,这便是“三寒霜”的由来。
这把剑,是无数江湖人心中的神话,据说早已失传。
没想到,冀容白竟然找到了,还送给了她。
茅清兮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当即在练武场中,舞起了一套剑法。
剑光闪烁,如银龙飞舞,空气中似乎都回荡着剑刃的清鸣。
一套剑法行云流水般使完,茅清兮眼中的光芒更盛。
“师父,太厉害了!”
周长明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忍不住大声喝彩。
茅清兮收剑回鞘,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你跟你们主子说,此刃我甚是中意,特别喜欢。”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难掩的欢喜。
“夫人,大人不回复主上一封吗?主子一定望眼欲穿呢。”
富峻在一旁,适时地提醒道。
茅清兮一愣,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微微发热。
“嗯,我这就给他回信。”
她轻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娇羞。
回到书房,茅清兮在桌前坐定,铺纸研墨,准备回信。
可提笔悬腕,却迟迟不知该如何落笔。
写些什么好呢?
开头第一句,就让她犯了难。
在外人面前,她可以自然而然地称呼他“夫君”,可真要写在信里,却怎么也写不出来。
直呼其名?
未免显得太过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