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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道君,女婴,李十五(第1/2页)
大漠横陈,一片苍茫。
宛如一幅雄浑壮阔画卷,又宛若一块被岁月遗忘土地,只是被时光雕刻的轮廓分明。
一轮苍月之下。
一袭白袍某道君,正于沙丘中缓缓而行,留下一长串清晰足迹。
忽地,他顿下脚步,朝着身前虚空抬头。
眸中,闪过一抹由衷温柔之色。
轻声道:“时雨,你是真的能存在?还是仅是本道君笔下杜撰出来的一位女子?”
他收回目光,轻声一叹:“本道君,当真是有些分不清了。”
“因为在我记忆之中,从始至终就只听见过你的声音,却从未见过真正的你!”
虚空中,不由有些沉默。
只有一阵夜风吹过,带起满地黄沙轻扬。
直到过了十数息后,才是一道清丽女声响起,笑道:“以道君来看,希望我是真的,还是希望我是假的?”
某道君愣了一瞬,而后目中迷茫渐渐化作坚定:“时雨放心,你若是真,我便护你周全,即使逆天改命,也要为你寻上一方安稳天地。”
“可若你是假……”,他语气顿了顿,唇角一抹笑容缓缓绽放,“那便让我继续写下去,直到这故事里,连你也信了自己是真的!”
苍月之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一撇未干的墨迹,又像是一簇初生的星火。
“道君,那我可等着啊!”,虚空之中,一串银铃般笑声响起,“还有,你可不得学那李十五,他坏!”
某道君:“话说回来,那厮如此能作,没想到他竟是也如泡影一般,转瞬即逝,真是世事无常,出乎意料啊!”
“还有便是,我这张脸,是不是和他太过像了些?”
女声道:“道君,也许他就是以你为原身,诞生出的这么一个角色呢?所以像是正常的!”
某道君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话虽如此,可我心中依旧隐约不安。”
“还有便是,我那一生行善,向来宽厚待人的师父乾元子,还有我的那些师兄弟们,他们音容似近在眼前,我实在难以接受,这一切皆假。”
“哎!”,他叹了一声。
“若是师父他老人家,真能活着出现就好了,哪怕坏上一点,恶上一点,也没关系。”
“毕竟他这一生,因心善吃过太多亏,受过太多罪了。”
虚空之中,女声略微有些不自然道:“道君,这愿千万不能乱许,若成真了,那可是会出大事的。”
某道君点了点头:“知道了,思绪太乱,心念太杂,先让我缓上一缓。”
夜风拂面,白袍自风中猎猎作响。
“还有便是,让本道君瞧上一瞧,这所谓的真正天地,究竟是何等一回事……”
“好诶,无论身处何地,唯我十五道君衣不染尘!”
话语声,渐行渐稀。
月光下,那串足迹仍在延伸,向着沙丘尽头,一步步向前直至消失不见。
然此时此刻。
数百里之外,同一片大漠之中。
却是有一干瘦女婴,正静静躺在沙地之中。
她浑身上下不着一缕,好似一只毛发掉光,且早已死去的老猫,甚至连一丝残余呼吸都是没有。
唯有手腕之处,有着三个小小红字,像是用朱砂点上去的——金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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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令人心惊之事。
是她的双眸之中一片空洞,只有两个深深窟窿,看着骇人至极!
恰是这时。
高空之中一只食腐秃鹫滑翔而过,口中发出一声嘶鸣,带起一阵恶臭腥风。
“啾~”
又是一声啼鸣,其发现大漠中躺着的那一具婴尸,眼中露出凶狠,接着就是俯冲而去。
……
天地氤氲,弥散着一层水气。
哪怕滴雨未落,依旧是让人觉得潮湿闷热,浑身黏嗒嗒的。
荒山野岭,沼泽瘴气密布,毒虫猛兽嘶吼,哪怕看似不起眼之处,依旧藏着恐怖杀机。
一座小小道观,却是矗立其中。
其形质简朴,仅有一间屋子,且墙皮脱落,墙角处长满青苔,大门上曾经刷着的红漆,也在岁月中褪去色彩,显得一片斑驳。
此刻。
道观门是敞开着的。
能隐约看到,里面铺了一层细密黑土。
此土尤为诡异,竟是在不断蠕动着,似能吞下一切,葬掉一切。
更令人惊悚是,一生有十腿,偏偏枯萎好似路边一块干柴的畸形怪物,正静静躺在其中。
“刁民,全是刁民!”
“谁在害我,究竟谁在害我!”
突然间,其猛地睁开眼,胸口喘息着从黑土中爬了起来,苍老面容之下,眼神凶狠的宛若那食人恶鬼一般。
“老东西,这里又是哪处窑子?”,他回过头去,下意识问了一句。
却是发现,那宛若赖皮膏药,口口声声让他将种仙观让给自己的老头儿,竟是再也不见踪影。
一时间,道观中一片沉寂。
唯有黑土不断蠕动,发出一阵阵好似黄沙流动的诡异之声。
这人,自是李十五了。
他不仅躯体枯萎异常,连着眸光也是一阵枯寂。
浑身上下,似萦绕着一种从骨子中渗出的孤寂之感,无边无际,无始无终。
“哎,真的只剩下我了啊!”
直到好久之后,才是一句浓浓叹声,自他口中响起。
李十五望了眼周遭的种仙观,又望了脚下的黑土一眼,他尝试着将双脚从中抽离,黑土却是死死缠着他,根本做之不到。
“呵,本该是真的,最后却都成假的。”
“偏偏假的,最后反倒成真。”
“滑稽啊,可笑啊!”
李十五摇了摇头,又是道了一句:“不过也还好,有了这种仙观,从此以后,至少有了处遮风挡雨的地儿,日晒不到,雨淋不愁!”
“与跟着乾元子找种仙观那些年相比,如今处境啊,总归是好上一点的……”
只是话未说完,就是仰头倒了下去。
躯体中传来的那种‘空虚’之感,竟是真的让他眼前发黑,原地昏厥过去。
时间点滴而流。
观外,已是暮色上涌。
李十五,终于是再次清醒过来。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抬头望着种仙观横梁上那只古怪乌鸦嘴,其竟是仍旧栖停在那里。
“鸦爷,鸦爷?”
李十五尝试着唤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