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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昳丽绝艳少年郎(第1/2页)
赵灵姝探出脑袋往外看,她看见了给赵伯耕驾车的老叔,那老叔自然也看见了她。
但是老叔没说话,甚至还眼神暗示赵灵姝,别打招呼,只当没看见他们。
既如此,赵灵姝就啥也不说了。
她放下帘子,一屁股坐回原位。
胖丫也看见了刚才过去的马车上,悬挂着的昌顺伯府的族徽。
她小声问姐姐,“是昌顺伯么?”
“是他。”
“姐姐不打招呼,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怕是他现在也不想看见我这个女儿。”
赵伯耕哪儿来的脸见闺女?
以前他拼了命的生儿子,只当她是来凑数的。兴致来了进一进为人父的责任,与她说几句好话。但是,大多数时候,这个亲爹她是很难见到的。
即便是见到了,两人也会因为老夫人和二房而大肆争吵。
当爹的不耐烦应付她,觉得她一个毛丫头,丝毫没有别的千金小姐那么贤淑温婉,实在是常慧心这个母亲失职。
于是,他调转矛头,开始攻击她娘。直到说的娘眼红流泪,指着门口让他走,他才会丢下一句“不可理喻”,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可现在他不能生育了,只剩下她这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闺女。
那老话咋说的,昨日的我你爱答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虽然赵伯耕这个重男轻女的,并不一定会转过思想,掉头来稀罕她,但是,咱自个儿稀罕自个儿还不行么。
赵灵姝呵呵笑,懒得继续说昌顺伯府的是非。
她察觉马车停下来了,就喊胖丫,“快下去,好几天不见你六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两人下了马车,就看见秦王府正门口停着一辆轿辇,那辇车堆金砌玉,装扮的非常风雅,大眼一瞅就知道是寿安公主出行专用马车。
“还挺巧,又遇上寿安公主了。”
赵灵姝话才刚落音,就见王府门口走出来一个,穿着一身青绿宫装的碧玉佳人,不是寿安公主又是那个?
寿安公主冲他们招手,“快进来,这太阳可真大,要晒死人了。”
“今天天热,公主在府里等我们就好,怎么还亲自迎出来了,我们又不是外人。”
“正因为不是外人,我才亲自来接你们,若是外人,我连见都不见。”
“那我们两个能被您归到‘内人’的范畴,可真是我们俩的荣幸了。”
赵灵姝的俏皮话信手拈来,逗得寿安公主与胖丫捧腹不已。
几人碰了面,相携往里走。
赵灵姝才想问,秦孝章的情况如何了,就见寿安公主轻轻的戳了戳她,“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碰见昌顺伯?”
“碰见了,但是没打招呼。他是过来求医的?”
寿安公主微颔首,“他想请我六哥开恩,允许阴阳老人给他开个方子。”
昌顺伯火烧侍妾的事情,是最近两天京城最热门的大事。
因为事情太过匪夷所思,那巧娘的死相又过于凄惨,昨日大朝时,御史接二连三的站出来,参奏昌顺伯枉顾人命,心狠手辣,残暴不仁。
昌顺伯当即就跪在朝堂正中磕头,却一句辩解的话都不说。
他越是如此,越是让人觉得他可怜。
那一磕一哭,可比所有的辩解都有用。
毕竟,昌顺伯被妾室谋害了生育能力的事情,已经通过一些渠道,传到了这些朝臣耳朵里。
昌顺伯今后不能生育,十多年求子成了一场笑话,他以后还会继续被人笑话……真是好惨一男的。
他若是当场大喊大叫,与人对峙,咄咄逼人,许是百官还不能太有怜悯心,但是,他只磕头哭泣不说话,那就太可怜了。
换位思考一下,若自己被府里的妾室害了去,会不会轻拿轻放,会不会一笑而过?
板子没落在谁身上,谁就不知道疼。若是落在谁身上,他们确定能比昌顺伯仁慈?
事情就这么轻轻的翻了过去,朝堂上也无人再置一词。
至于今天昌顺伯来秦王府,确实是得了高人指点。
但是,他没进来秦王府的大门。
“看见门口守着的御林军没有,那是我父皇特意挑了人放在我六哥这里的。防的就是这些权贵们来烦扰我六哥。在我六哥身体没痊愈之前,这些想请医的权贵们,除非得了我父皇的手批,不然他们根本就进不来秦王府。”
赵灵姝就说,“那我也是来请医的,我怎么就进来了?”
“你给你外祖请医,这件事肃王叔不仅告诉了我六哥,连我父皇那里都打过招呼了。也就是说,你相当于是已经拿到我父皇的手批了。”
“原来如此。”
将要走到前院的花厅时,寿安公主轻声问赵灵姝,“你想昌顺伯的病被治好么?”
赵灵姝莞尔一笑,“治好治不好的,和我关系都不大。他都把我从族谱上除名了,也就相当于是断绝了与我的父女关系。他的病治好了如何,治不好又如何?反正那伯府最后也落不到我手里,那我管他到底是治好还是治不好。”
“可我听人说,早先你想招赘进门,让你的孩子继承当时的昌顺侯。”
“这话都传到你耳朵里了?那昌顺伯府如今还有秘密么?那府里的下人啊,嘴上都没个把门。”
“这是真的啊?”寿安公主好奇的看着赵灵姝。
她自来就知道,这小姐妹非同凡人,可她竟然能想出招赘婿进门,生了孩子执掌昌顺侯府,那也是一神人。
现在的世道就是,若家中无子,要么收养,要么过继。
便是普通百姓家,也少有给女儿招赘,让女儿撑起门户的。
为什么?
一是因为能上门做赘婿的,都是走投无路的。一个大男人,连在这世间安身立命都做不到,那能是什么有本事的人?
二来,也是怕老两口故去后,女儿被女婿拿捏,家里被人吃绝户。
只被吃绝户还是好的,怕就怕有些男人狼心狗肺,吞了岳家的家产不说,还要谋害了人家的女儿和外孙去。回头他再娶一个,那又是亲亲热热的一家子,若那不要脸的,甚至还能说,岳家的财产那都是他自己打拼挣来的。
遇上这样的无赖,死了的先人在地下都不能瞑目。
小门小户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是有世袭罔替的爵位要传承的勋贵世家了。
指望执掌大权的男人将爵位传给外孙,除非这家的当家人真心宠爱妻子,又着实喜爱女儿,不然,他绝对不会允许爵位旁落到外姓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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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情如此,姝姝却胆大妄为想搏一搏,不得不说,她也是很有想法了。
赵灵姝见寿安公主双眼莹亮的看着她,眸中都是赞赏与钦佩,她就笑了,“我当时就是那么一说,那就是说来恶心那府里的人的,我自己都没当真。”
“可是你父亲当真了。”
“可不是么,他当真了,所以他反对的特别激烈,这不就把我气恼了么?其实他若真答应把侯府给我,我且要考虑考虑如何脱身。毕竟侯府就是个烂摊子,它从根子里就烂透了。我接手这烂摊子做什么,嫌它不够臭,不够烂么?”
赵灵姝又说,“那府里那么多窟窿,就是把我娘的嫁妆全都填里边,都不一定填的平。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着接手过去?”
寿安公主笑了,“那你这一手是挺能恶心人的。”
“也就恶心了一下下,我爹实际上根本没把这话往心里去,这件事自然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大困扰。”
“你们三个那么多话,要不要干脆在大路上给你们搬几张凳子,你们直接坐在凳子上说?”
赵灵姝几人闻声抬眸看过去,就见一株葱茏茂密的蔷薇花树下,此时正有一骨相清绝,昳丽绝艳的年轻男子坐在轮椅上,正蹙着深邃的眉眼看着他们。
原谅赵灵姝用昳丽绝艳这等形容女子的词汇,来形容秦王殿下,实在是此情此景,她只觉得只这一个词语最合适。
蔷薇花开的烂漫恣意,风吹过,花瓣打着旋往下落。秦孝章一身青色圆领长跑,面容白皙,眉骨挺拔,面容棱角分明……
不能再想了,想得到吃不到,就很饿。
赵灵姝冲着秦孝章嘿嘿笑,她没理会秦王殿下的揶揄,只扬声兴奋的说,“呦,您终于下绣楼了?我们往这边府里来了几趟,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啧啧,你怎么还坐轮椅呢,你腿还没治好么?”
秦孝章白皙清冷的面孔,瞬间黑冷了,冷的就像是刚从寒潭中捡出来似的。
他说,“我请的是神医,不是神仙!”
赵灵姝与胖丫,还有寿安公主三人闻言,俱都哈哈哈大笑。
秦孝章看着笑的欢快的三人,鄙夷一声,“什么来这边府里几趟,我是去治病了,不是去隐居了。算上这次,你撑死就来了两趟,你在骗谁?”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连我们具体来了几趟都一清二楚,那你还不出来见我们?你把我们晾着你就不心痛么?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赵灵姝三人已经走到了近前来。
胖丫一脸忧心的上下看他六哥,似乎在看她六哥这些时日过的好不好,治病痛不痛苦。
胖丫的眼神很隐晦,赵灵姝就不同了,赵大姑娘她不管做什么事儿,都是大大方方的。就比如,她现在就想大大方方的掀起秦孝章的衣摆,看看他的腿是不是开始治疗了。
秦孝章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图,他黑着脸,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还记得你是个姑娘家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哪来的男女,咱们不是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么?”
“什么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殿下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难道不是我么?”
李骋一边系腰带,一边匆匆从净房跑出来。
看见外边还站在三个大姑娘,他“哎呀”怪叫一声,赶紧转过身,将腰带重新系好,这才讪讪的转过身来。
“呦,大姑娘来了,胖丫你怎么又长圆了一圈?知道你和你姝姝姐姐,还有你婶婶成一家人了,你心里高兴,但你也不能可劲儿吃啊,你看看,你的腰都快赶上我的腰粗了。”
胖丫气死了。
李二哥真是个讨厌鬼!
他今天是吃臭豆腐了么,嘴巴怎么这么臭?
胖丫无意识中,把心里的话嘀咕了出来,赵灵姝听见了,就回应说,“他应该没吃臭豆腐,但他刚从净房出来,他有没有吃别的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咦……”
“赵灵姝!”
发出“咦”声的是赵灵姝三人,大喊赵灵姝的则是秦孝章和李骋。
虽然众人反应各不同,但显然,众人都被赵灵姝恶心到了。
赵大姑娘是有些真本事在的,有她在的地方,她总能以一己之力,拉住所有仇恨,让人恨不能将她一顿胖揍。
李骋手抖的跟得了羊癫疯似的,“你过来,看我今天能不能锤死你。”
胖丫挺着胸脯,义正严词,“你嫌姐姐说话不好听,你怎么不反思反思你说的话多难听。我可是一个小姑娘,你竟然说我腰粗,李骋你等着,回家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我爹。”
李骋一缩脑袋,强装出气势来,“你是小孩子么,动不动就找你爹告状,你怕不是还没断奶吧?”
“啊啊啊,李骋我打死你。”
李二哥彻底成为过去式,现在改名李骋,胖丫还是矜持了,换赵灵姝,她直接喊李骋为李二狗!
现场乱做一团,被惹怒的胖丫与李骋你追我赶,两人闹得鸡犬不宁。又有赵灵姝和寿安公主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会儿给胖丫加油,一会儿给李骋一个厌弃的倒吸气,可把李骋气的够呛。
一院子乌烟瘴气,秦孝章脸黑的都不能看了。
秦王殿下最后啥也没管,他摁动轮椅上的机关,顾自往花厅去了。
赵灵姝见状,给了胖丫一个见好就收的手势,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上秦孝章。
“你的腿还没开始治吧?我上次听寿安公主说,你这段时间在解毒,怎么样,毒解了么?”
秦孝章冷笑着看着她,“你以为解毒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那不然呢?对于有能耐的神医来说,这事儿可不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么?”
赵灵姝絮絮叨叨,“解毒么,要么喝几幅汤药,要么再配合上针灸和药浴,只要方子对了,见效应该会很快吧?”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这啥意思?”
秦孝章看了看她的榆木脑袋,真想拆开看一看是不是真是木头做的。
他是个人,人就是承受极限。
即便他像尽快解毒,他也不怕吃苦,但人的身体是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并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
快速将毒解了不是做不到,但还要考虑这具血肉之躯,会不会因此被损毁。
哪怕是有一点副作用,父皇母后都不会同意。他们更愿意徐徐图之,一点一点,将他身体的毒都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