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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玄奕听着姬彧的话,心里想着别的盘算。
他虽然不知道姬彧利用温执素的名义到底是什么私心,但是肯定跟他要争抢有一定关系。
先不说到底谁能赢,谁占上风。
他忽然觉得以乐安县主的名义造势,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甚至……可以再激进一些。
“往后用你的粮的粥棚,全部都说明以乐安县主的名义施粥。既然足够用到冬季,那就可以安然度过此次天灾。”晏玄奕似乎又想到什么,补上一句,“明日下旨封你为乐安县主,封地为江阜和淮州。”
江阜和淮州是最为富庶的两个州。
这心真是偏的没边。
姬彧闻言一顿:“你……”
“陛下身子越发不行,如今是厉国公和恒暘长公主一同监国。”她已经暗示的十分明显。
姬彧的脸白了一瞬。
他只是也说不清到底是摄政王更厉害,还是他姬家百年世家的权势更加稳定。
皇帝于世家来说不过是戏台子上的戏角,他们才是真正坐在台下看戏的人。
无论换了几个戏班,世家都可以在乱世中屹立不倒,甚至可以选择扶持他们更偏好的新帝。
如同亲自执掌木偶戏里的木偶。
“国公……果然好本事,不知何时登台唱戏?”姬彧笑着端起茶杯,轻蔑地一笑。
晏玄奕完全不接他的态度,“本公对唱戏一事毫无兴趣,更不喜别人将本公当作戏子。粮食的事情说到这也差不多了,本公还有事,便不送客了。”
姬彧不再给他笑脸:“这是县主府,不是你的国公府。国公说出这句话,恐怕有些冒昧。”
“素素如今是本公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县主府自然我说了也算,姬公子离京已久,怕是消息不灵通。”
晏玄奕有些烦躁。
从前的姬彧远没有现在这么难缠,也没现在脸皮这般厚。
姬彧再驳:“如今街上无人知乐安县主的厉国公的妻,何来明媒正娶一说?别人不知,我亦不知,算不得消息不灵通。”
厉国公与乐安县主成婚的事情只有两家人才知,对外还是先前用来敷衍皇帝和十六公主的那套说辞。
这话确实击中了晏玄奕的死穴。
厉国公攥着茶杯的手用力到发白,温执素缓缓地覆上去,轻声斥责:“好了,莫要因我吵嘴,谁再闹直接赶出去。”
姬彧此时施施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对她行了礼:“乐安……公主,臣在鄧瀛阁等您赴约。”
裙下之臣,亦是她的臣。
等姬彧走了许久,晏玄奕的手还是冰凉的。
她捂不热。
晏玄奕抿了抿唇,抬头问她:“你再嫁我一次好不好?现在没有人能再阻止我们,他们都说出不了话了。”
他想要一个安心。
他想要听她亲口说她是他的妻,想要别人也都知道她是他的。
那日在大理寺前,她虽然带了膳食同他一起用午膳,讨好他,是为了厢房里的钥匙。
而不是,真的心疼他在大理寺吃的饭食不够好。
他原本以为成婚以后他们日日腻在一处,她就永远不会走。
直到她宿在长公主府里,回来后一句也不提那日的事情。
他慌了。
他以为她喜欢那些新鲜的玩意,他全部都仿着弄过来。
弄进那个厢房里,身体力行地陪她重复那些新鲜感。
覆盖掉别人的记忆。
结果她不喜欢,她想要拆掉那间厢房。
是不喜欢他,还是不喜欢那间屋子里的东西?
若是喜欢他,又为何在房里燃避子的熏香?
他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留住她的东西,今日姬彧提到名声,给了他新的希望。
却也同时给予他狠狠一击。
“夫君,别闹了。”她如是说。
一句天堂,一句地域。
此后晏玄奕不再黏着温执素,他似乎很忙。
若是温执素想同他欢好,便让柏秋递个消息,无论多忙他都会过来。
耐着性子,让他如何他便如何,极尽温柔。
不出几日,温执素获了当朝第一位异姓公主的封号。
乐安公主因赈灾有功,赐黄金千两,封地江阜、淮州。
翌日,京畿周边几处几近干涸的小溪里,出现了怪异的鱼。
得到鱼的百姓回家将鱼腹剖开,见到里面竟生有四个字“紫微女帝”。
一时间,百姓们只能想到为民为国而封赏公主的温执素。
街头小巷立刻传起,只有女帝才能救玳国与水火之中的流言。
第三日,乐安公主前往皇宫钦天监祭台跪拜求雨。
入夜,京城及其六县下了伏旱以后的第一场大雨。
原先那些还在辩驳女人不能为帝,自古没有女人为帝的人们,默默闭上了嘴。
三皇子府的书房里,也是一片死寂。
他们在乐安公主与恒暘长公主里选择了打压乐安公主,如今乐安公主不仅完好无损,甚至名声和风头已经完全压过了三皇子。
粮食一事他们意料不到,紧接着紫微谣言一事更是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群酒囊饭袋!本殿要你们有何用!区区一个女子都搞不定,如今更是让她成了众望所归的女帝!”三皇子气得将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溅起的茶水湿了跪拜人的脸。
温明月更是气得脸色发青。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短短两个月,竟让温执素那贱人更上一层楼!
她原以为等三皇子称了帝,想要捏死温执素简直易如反掌。成大事者,不可以为一个区区贱人而分心,等她和三皇子共享天下,她要什么没有?
便是想日日折磨温执素这个县主也使得!
可如今,三皇子继任新帝的可能越来越小。京畿旱灾的事情为温执素积累了太多名望,他们自收粮那里就慢了一步,更被人半路打劫截胡了许多粮食!
一步慢,步步慢。
眼下她……不能再只押宝三皇子一人。
不是还有一个七皇子吗?
“殿下,小女子有一个主意,可除去那个贱人。只需……”
她需要借机出城,找到七皇子合作的同时,一并弄死温执素。
崇清可以选择三皇子,自然也可以听她的选择七皇子。
有了改造邪兵的法子,她才是崇清说一不二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