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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曦薇和林贞已经等在了走廊里。
见楼铮抱着沈韫浓出来，都赶忙围了上来。
两人的眼圈都是红的，一同看楼铮怀里的沈韫浓。
刚才沈韫浓在强撑，一出包厢，她的酒劲儿就上来了，看了看顾曦薇和林贞，眨了眨眼，一张嘴，先干呕了一声。
她要吐，楼铮火速把她抱到最近的洗手间。
沈韫浓伏在洗手台上，被楼铮兜着腰，吐得昏天黑地。
楼铮替她拍背，心疼地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不知道吐了多久，沈韫浓才终于停下。
林贞递过一瓶水，楼铮喂她喝一口。
“乖，漱口。”楼铮柔声说。
沈韫浓又乖乖漱了口，吐出来。
楼铮替她擦嘴。
看得出，楼铮照顾她很细致。
沈韫浓也很依赖楼铮，楼铮在，她安静又乖巧，虽然喝醉了，一点都不恐慌。
漱完口，沈韫浓又在楼铮怀里昏睡过去。
楼铮抱稳她，对顾曦薇和林贞说：“我让人送你们回家。”
顾曦薇有一丝担忧：“让宝宝去我那儿吧，我来照顾她。”
楼铮：“不用，伯母，我和韫浓在交往，她跟我在一起很安全，我能照顾好她。”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眼神里的占有欲，让顾曦薇这个亲妈都看得心惊。
没想到沈韫浓一直不肯承认的事，楼铮却毫不避讳。
顾曦薇只好点头：“好，我家宝宝好福气。那阿铮你照顾好她。”
楼铮笑了一下，跟两人道别。
他顺利把沈韫浓带出了餐厅，一路畅通无阻。
有几个人很慌乱地冲进去，跟他们擦肩而过，应该是去救季予南了。
到车上时，沈韫浓已经在楼铮怀里睡着了。
楼铮抱着她，降下隔板，拿了湿巾替她擦脸和汗湿的胸口。
他复盘发生的一切。
一边心疼，一边又觉得他媳妇儿就是厉害。
沈韫浓睡得很安稳，脸红得不正常，眉头紧皱。
楼铮把手背覆上去，替她降温。
她嘟哝了一句什么。
楼铮把耳朵凑上去：“宝贝，你说什么？”
沈韫浓又张了张嘴。
“楼铮。”她在叫他的名字。
楼铮握她一只手：“我在。”
“楼铮。”她又说，这次口齿清晰了一些。
楼铮耐心十足：“是想喝水吗？”
沈韫浓没有回答他，眼睛都没睁开。
这下他才意识到，她在说梦话。
喝多了梦里都叫他的名字吗？
楼铮的心跳不受控制，声音大到吵到自己。
他握紧她的手。
又听沈韫浓认认真真道：“你去继承家产，不要选我，选家产。”
楼铮抬了下眉，把人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他摸她的脸：“不选家产，就选你。”
沈韫浓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依然闭着眼说自己的：“你受了那么多苦，选我，就前功尽弃了。”
嗯？
“我受什么苦了？”
沈韫浓脑子已经糊了，可有人在跟她说话，她还是努力地回答：“你从幼儿园开始就要每天只能睡6小时，比赛输了都没有人哄你，没有人安慰你。”
楼铮：“……”
沈韫浓：“你好可怜。”
心软得一塌糊涂，楼铮俯身去亲她的脸：“我不可怜，我有老婆，很幸福。”
“不，你可怜。”沈韫浓撅嘴，“一想到没有人安慰你，我就难受。”
楼铮柔声哄：“不难受，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沈韫浓摇头，声音哽咽：“怎么不难受……”
她明明闭着眼睛，却流起了眼泪，然后嚎啕大哭。
印象里，楼铮从来没有见她哭得这么凶过，哪怕差点死在公海上，也不过意思意思掉一颗金豆子。
可现在，她哭得越来越凶，上气不接下气。
她一哭，楼铮就麻爪了。
“老婆，你听我说，当时的情况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爸查出癌症，都快死了。必然没办法一边培养我，一边宠我。但我有你了，你知道心疼我，已经很好了。”
楼铮收紧手臂，把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
他说的话，沈韫浓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不要选我，选家产。楼铮，不要选我。”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衬衫，几乎背过气去。
时至今日，楼铮总算知道老太太跟沈韫浓说了什么。
他的奶奶看出了沈韫浓对他的真心，要利用这份真心，赶她走。
车已经停在了地下车库。
等沈韫浓哭够了，楼铮才把她的脸托起来，细细地吻她的眼泪。
“就要选你，沈韫浓，你答应过菩萨要让我开心的。”
没有回应，沈韫浓昏睡过去。
楼铮抱着沈韫浓上楼，替她用热毛巾擦了脸和身子，又换了衣服，把她安置在床上。
看着那张睡得不安稳的脸，他心疼得透不过气。
深夜2点，楼铮还在阳台抽烟。
微信上有陆枭发来的消息。
季予南，沈商序和那个白T恤男人，被五花大绑扔在了餐厅外的大街上。
楼铮私聊潘琳：【催一下戒指的进度，23号用。】
潘琳秒回：【收到老板。】
原本还想享受几天沈韫浓的黏人和主动，今天看到她的眼泪，他真的等不及了。
翌日，沈韫浓醒来，头痛欲裂。
看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上午10点多了。
楼铮不在，手机上有他发来的消息：【老婆，给你请假了，今天不用上班，你醒了就去客厅找保姆，让她给你做点吃的，我去趟公司，晚点回来。】
后面有一个狗狗的【么么哒】表情包，热情违和。
沈韫浓看得想笑。
表面那么高冷的一个人，私下竟然是这种状态，简直不敢想。
她慢腾腾起床洗漱吃饭，而楼铮此时已经在楼家老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