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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韫浓叹口气：“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只需要证明一下她高消费的这些东西是离婚后晋良生送的就行。至于她做过荷官，做过就是做过，不管是她还是我，都没想过否认。”
她冷静下来想了想，陈知意无非是想让网友扒出顾曦薇做过荷官的事，毁坏她们母女的名声。
表面是针对顾曦薇，实际针对的还是沈韫浓。
知道顾曦薇母亲做过荷官的人越多，她就越没有嫁进楼家的机会。
但沈韫浓从来没想过嫁入楼家，所以，陈知意的做法根本伤不到她分毫。
最多会让楼铮觉得她有一个不聪明也不庄重的母亲。
但无所谓，他早就知道的。
沈韫浓最不在乎脸面，在网上被人骂两句，她根本不在乎，网上的键盘侠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哪里敢到太阳底下活动呢。
但这件事，绝不能按照陈知意预期的走向来，不然她只会觉得自己好欺负，得寸进尺。
“这好办，我让晋良生自己出面说。”楼铮说。
沈韫浓：“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楼铮想让一个人做什么，一定能做到，她放心。
两人聊了几句，商量出了一个应对方案。
越商量越觉得这件事没那么麻烦，都放松下来。
楼铮随口逗她：“你有什么怕人曝的黑料吗？”
沈韫浓认真想了想，她遵纪守法与人为善，读书时经常考第一名。
如果硬说有什么黑料的话——
“小时候，肚子太饿了，偷过菠萝包算吗？”还被店家追了两条街，后来店家看她可怜，菠萝包送她吃。
楼铮心口猛地一疼，他深呼吸，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有什么异样：“不算，那是菠萝包看你漂亮，自己跑到你嘴里去的。”
电话那头，沈韫浓笑了一声。
“老婆，那是你的来时路，不是黑历史。”
“嗯。”
那就没有别的了。最多就是追楼凤栖，还有就是和楼铮恋爱，“破坏”了他和陈知意本就不存在的婚约。
可后面这两件事，事关楼家，陈知意不敢抖出来的。
但楼铮“来时路”的说法提醒了沈韫浓。
她的过去是来时路，顾曦薇又何尝不是呢？
顾曦薇虽然有时候单纯到一张嘴就能让人看到脚后跟，又蠢又犟。
可她人不坏，起码没有坏到被全网骂的程度。
别人可能用来攻击她的点，都是真是存在过的，与其强硬解释，不如干脆认了。
沈韫浓的脑子飞速运转。
“老婆？”楼铮在电话那头轻声唤她。
“我在。”沈韫浓答应一声，又快速说，“先按咱们说好的去做吧。”
又嘱咐：“你不是要出差三天吗？按你自己的节奏来，这么点事不值得你回来陪我哈。”
这个视频选在楼铮不在海市的时候发，也很微妙。
楼铮相信沈韫浓，却依然委屈巴巴：“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沈韫浓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打住，你人生的前23年不睡觉吗？”
楼铮：“由奢入俭难，我都有老婆了，还一个人睡怎么行。”
沈韫浓：“……你让我歇歇吧。”
这话说完，她先想歪，尴尬得红了耳朵。
那边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再开口，嗓音都不对劲：“想你了，老婆。”
沈韫浓语气带嗔：“好烦，挂了。”
不出意外，两人通过电话也就20分钟，就有澳城IP在网上发出了顾曦薇那张做荷官的海报，又甩出了几张顾曦薇八九年前在娱乐城发牌的照片。
那几张照片应该是过去娱乐城用来宣传的。
她穿着暴露，嘴里叼着一张扑克牌，做出魅惑表情。
她cos《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女主，众星捧月似地坐在男人堆里，衔着根烟，无数男人伸手，将点燃的打火机凑过来。
她坐在牌桌上，交叠双腿，有一个男人跪地，替她从满地扑克牌里捡起一只红色高跟鞋。
性暗示满满的恶俗照片，一时间疯传。
那人说——
【你们以为的大美女阔太太，不过是卖得比较贵的鸡】
一石激起千层浪，舆论再次被点燃。
网民是最容易被引导的一群人，才小半天时间，风向就变了。
置疑的声音已经盖过了夸赞顾曦薇美貌的。
只有一小部分在说：【你们忘了沈韫浓裸体画的事了？说不定这也是AI合成的，还是别站队，先让子弹飞一会儿吧。】
陈宅。
陈兴邦和陈知意父女坐着喝茶，两人的手机都不离手。
特别是陈知意，她得到了这几天来少有的放松和开心，嘴角几次上扬。
“爸，还是你这招厉害。这次，沈韫浓想爬都爬不起来了。”陈知意说，把陈兴邦杯中的茶浇进茶海，又添了杯新的。
“遇事一味的慌乱没用，得从根源处想办法。我让你哥特地跑了趟澳城，看来没白跑。”陈兴邦端起茶杯，慢悠悠啜饮一口，眉梢眼角也松快不少。
楼家这样的人家最在乎名声，这下，全世界都知道沈韫浓的母亲在风月场干过，楼家更不可能让沈韫浓进门了，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当然，陈兴邦这个人门第观念极重，他原本也觉得楼铮不会娶沈韫浓，别看是两人现在打得火热，玩玩而已。
但看陈知意已经被沈韫浓吓得草木皆兵，他也就宁可错杀，不放过了。
毕竟楼铮早一天娶陈知意，他就早一天安心。
两人聊了会儿，陈兴邦让人拿了楼老太太的病历给陈知意。
陈知意睁大眼睛。
直肠癌中期，近期有扩散迹象，已经临近晚期。
“楼老太太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撒手前，一定会放权，也一定会要求楼铮联姻。但你看海市这些世家里，除了你，哪里有合适的？你就算忍，也能忍到楼铮娶你那天。”
更何况，现在沈韫浓这个劲敌已经全网黑，构不成任何威胁。
一时间，父女两人都觉得胜券在握，很是得意。
谁知，一壶茶还没喝完，微信提示音响起，陈知意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
是楼铮发了条消息过来。
一条视频，附赠两个字：【回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