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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希图到乔以安办公室的时候，拍摄现场都已经准备好了。办公桌被清理干净了，只留了几本和HR相关的书，连内线电话都没有留。
办公桌前放着镁光灯和反光板，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拍摄区。
靠窗的会谈桌边放了两把椅子，桌上是一个写着“员工档案”几个字的大号文件夹和一套蒂芙尼色的咖啡杯碟，关希图推测用这套，是因为颜色好看，清新明亮又简单直白，既能调剂画面又不会喧宾夺主。
嗯，这里应该是第二个拍摄区。
原来放休息沙发的地方，现在换了一个样品柜，上面是各式各样的彩妆样品，除了‘妆’之外，还有‘妆’杂志合作的其它品牌，当然，大多是美国本土的牌子，想来是为了配合‘妆’杂志的定位，也同时推广一下合作品牌。这就和她做招聘的时候要做面试环境设计是一个道理。
就是乔以安的办公室，为什么正好有Jenny要的这些产品，倒是奇怪又巧合的事。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关希图大步走进去。
“不晚不晚，刚刚好，画完妆就拍窗边那一组，夕阳余辉的百叶帘下，做着员工匹配度分析的HR，想想都很好呢。”Jenny说着，知会场助把镁光灯和反光板拿到窗边去。
呵，她嘴里说着不晚，行动上已经表示关希图确实是晚了，以至于她不得不调整拍摄顺序。
“开始化妆吧。”关希图也不再废话，放下电脑包后就去他们准备好的化妆区坐了下来。
“电脑、手机、IPAD都给我。”Jenny见关希图坐下、化妆师开始工作后，便过去拿了关希图的电脑、手机、IPAD，按拍摄需求在桌上摆出好看的角度。
“服装不用换，Jenn的意思是，正常工作时候的服妆能保持住正常的工作状态，不演的状态是最好的。所以我们现在的妆容就配您这身衣服。”化妆师边给关希图卸妆边轻声说道。
“好。”关希图点头。
“嗨，你手机有信息进来。”Jenny叹了口气，把刚放好的手机递回给关希图，然后拿了道具手机放过去。
“不好意思。”关希图接过手机，解锁后看见是倪嘉南的消息：“我的报告同时发给了营销总部和审计总部，刚刚已和营销总部通过电话，听起来像是核实信息，但实际用意不明。如果总部有人给你电话，你不要说任何你不知道、没见过的事。只说看到的、经历的事实即可。切记。”
“用意不明？”
“不是应该配合审计部发起对肖林和中国公司的审计吗？”
“只说看到的、经历的事实……也就是不能说他曾说的、对肖林受贿的推测、以及夏志安录音的信息……为什么？”
关希图关上手机，闭上眼睛细细地思索。
“眼睛睁一下。”化妆师轻声提醒。
“哦，好的。”关希图连忙睁开眼睛，翻转过手机又看了一眼，倪嘉南再没有新的消息过来。
莫名的，关希图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不好，又说不上来。
但她想到艾伦的提醒、还有倪嘉南模糊地话，决定还是站在自己职业的角度，从自己的工作范围出发来处理这件事。
其它……她全当不知道。
*
办公室的拍摄很顺利，三组照片和一组花絮，一共只用了两小时。
家里的拍摄也很顺利，Jenny完全没有改变家居布局，和关希图说就拍她正常下班后的状态，她只管做自己，摄影师会抓抢镜头。
所以进门、进入那个超大的衣帽间、拉开衣柜选衣服、换衣服全都拍了。特别是隔着磨砂玻璃换衣服的剪影，让Jenny满意得不得了，看过样片后对关希图说：“还好我们的摄影师是位女性，否则这样的照片就拍不到了。”
“难道不是你特意挑选的女摄影师吗？”换了一套干枯玫瑰色绸缎家居服的关希图拉开衣帽间的门后，凑过头去看照片，拍的是她已经换上长裤、正反手去解内衣衣扣的背影。想像中下一秒她就会脱掉内衣，但画面又还是在进行中，时机选得很巧妙。
有想像空间、又寓意女性摆脱束缚的自由状态，她自己也觉得很好，倒是有些担心乔以安会介意。
不过管他呢，最后选片的时候再说，或许他看、或许他不看。
关希图微微笑笑，对摄影师说了声谢谢：“我很喜欢。”
“一明一暗、一张一驰，接下来的片子怎么拍，我也有想法了。不过乔太太你随意，我自己找感觉。”摄影师利落地说道。
“好啊。”关希图边往水吧走边说道：“一般我会给自己煮一杯咖啡，补充点能量后，会在家里的健身房做三十分钟有氧，然后就做饭。”
“今天就不做有氧了，还要换衣服，太麻烦了。我给大家煮咖啡，然后我就做饭了。”
“哈哈，好，有氧留到下次我们拍休息日的片子用。”Jenny同意关希图对拍摄场景的取舍。
所以后面就拍了一组煮咖啡的优雅、和爆炒菜的热烈，Jenny满意得不得了：“做饭这一套我实在没想到，太生动了。”
“比做牛排、烤面包要好太多，那些已经美得泛滥了。”
“我的天，你会弄这个锅，冒火的这个，火热的生活。”
“口红是什么色？是不是太淡了，要不要换个色再拍一次？”
Jenny激动地又拉过化妆师过来看。
“从场景角度来讲，这里不讲究妆发的画面美感，要讲究妆发与场景的匹配感。回家脱了束缚的职业装、换上舒服的家居服，这时候其实是不会化妆的，一般就喷一下舒缓喷雾，再用湿纸巾拍拍，然后就开始干活了。”化妆师好声好气地解释说道：“所以刚才我们是把妆容处理得偏裸妆一些，口红用干枯玫瑰色、眼影直接用工作妆眼睛拍淡就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