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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希图毫无技巧地戳穿后，齐浩倒也并不尴尬，大方的点头应道：“乔氏借婚礼的热度做产品促宣，取得肉眼可见的销售业绩和品牌热度，这让秦总很焦虑，当场就给我打电话，指责我做为事业部负责人的不作为、和GF总部远程指挥不当。我当然反对秦总的急功近利，但Carol你肯定比我更了解秦总，他能从乔少手里把已经签定的合约抢下来，只是合约期的营运权，他只要下定决心，也还是搞得定的。”
“……”关希图的脸色一阵尴尬。
“所以我的想法是，与其等他名正言顺地撕毁总部一年营运权的协议，让GF在中国市场沦为三流产品，不如找到一个平衡点，以增加推广频次阻止秦总撕毁协议，保住GF在中国市场的基本盘。”齐浩诚恳说道：“所以我原本是婚礼之后回来就要给总部和你写辞职邮件的，后来了解到秦总给工厂下的单，就还是担心品牌被他给作没了。”
“我懂了。”关希图点头：“作为GF的员工，齐总这个想法我是支持的。做为乔以安的家人，我还是想在在齐总找到的这个平衡点里的空间给挤出来。”
“你也应该知道，‘妆’是小众品牌，定位不在高端或低端，而在于小众。这也注定了它的推广也好、出货量也好，都只能是精致而特别的，消费者是少而忠诚的。所以要货量不会大。”关希图也很诚恳，几乎是没有谈判技巧的，把底限抛了出来：你只管去平衡，GF的平衡点和秦蓝大水漫灌式销售计划之间的空隙，就是乔以安想要的空间。
“好，我会给乔总一个略紧一点的空间预算，后期在总部和秦总之间协调出具体数字后，我再和乔总沟通。”齐浩点头说道：“我知道这对秦错也有利，毕竟下了单不提货不结款的后果，是合作违约、失去这个黄金代工厂的风险。”
“具体合同我不清楚，但产品从订单到库存品，总归是秦氏的损失；库存品无论是打折甩卖还是销毁，总归对GF的品牌都有伤害。”关希图暗暗吐了口气。
乔以安这个人骄傲，她怕乔以安威胁齐浩。齐浩现在的身份和立场都尴尬，业绩好，不关他的事，是秦氏做得好；业绩不好就是他的锅，是GF僵硬的体系和他的不作为让业绩不好。
品牌形象损失是他的事，他这个过渡阶段的负责人没起到监督和控制的作用、品牌形象上升不关他的事，那是总部策略好、秦氏没乱来……
而最坏的是，他这份尴尬业内人都知道。
“到时候总部那边的沟通，还要麻烦Carol从中协调。”齐浩叹息说道：“以前都是方总负责和总部协调，事业部都只管本地的队伍和市场，现在能总直接和总部沟通了，中间又多了个秦氏要顾及，真的很难。”
“我协调也协调不到营销总部那边去呀……”关希图的眸光微转，拿出手机边扫买单码边说道：“不过齐总可以向人力资源总部申请增加对这边员工管理协助、或者员工/工作环境变化后的心里支持，我和总部提及齐总的困难，也有个出口。”
“好，当然需要。”齐浩微微愣了一下，立即击掌说道：“Carol我们必须增加合作。”
“也要考虑秦氏人力资源部的管理难度。”关希图看了一眼手机，又笑着说道：“原本是我求齐总，反倒让齐总买单，真是不好意思。”
“求字就严重了。空间原本就存在，只看怎么用而已。”齐浩笑着说道：“你到我这里来，当然是我买单。下次我回公司，你来买单。”
“好啊。”关希图收了手机和包，拉开椅子站起来。
“要不再坐坐？”齐浩原本站起来一半，抬眼看到秦蓝从侧面的大楼里走出来，当即伸手拍了下关希图的手背。
“嗯？”关希图疑惑地看向他。
“咳咳，秦总刚从大楼里出来，你这会儿出去正好撞上。”齐浩压低声音说道。
“啊……”关希图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只是头扭到一半就梗在那里，想了想，另一只手拖回椅子又坐了下来，收回扭出去一半的头对齐浩说道：“原本也不怕遇见，只是他这人总是拎不清，他新婚太太的娘家人也是有些拎不清。”
“是。”齐浩点头。
。
两个人都不想遇到秦蓝，但秦蓝出门透过咖啡厅的玻璃墙看到他们了，还正好看到齐浩拍关希图的手，当即脸色铁青地走了过来。
“齐总很闲啊，不知道齐总和总部讨论过接下来一季度的出货计划没有？”秦蓝脸色阴沉地看着齐浩。
“正在请教Carol，和总部沟通的一些细节要项。”齐浩淡声说道：“齐总也知道，对总部的沟通方式越熟悉、才能沟通更顺利。”
“GF公司的业务和HR沟通这么密切的吗？我以为这种事情你应该向你曾经的属地上级去请教。”秦蓝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这才与关希图打招呼：“希图，怎么就上班了，你们没有婚假的吗？”
“多谢秦总关心，我的婚假提前用去旅游了。”刚刚坐下的关希图又重新站起来，对齐浩说道：“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几个点，稍微注意一下措词就行。”、
“谢谢Carol。”齐浩这才起身送出一步。
“齐总留步。”关希图微微颔首，拎了包快步往外走去。
“希图。”秦蓝利落地伸手抓住关希图的胳膊。
“秦总——”关希图的脸色微变，立即对齐浩说道：“齐总，帮我留证。”
“秦总，不如让Carol先走，其它的事情我们再聊？”齐浩立即走过去拉下秦蓝握在关希图胳膊上的手。
“我和希图有话要说，请齐总回避。”秦蓝的脸色铁青，却也没有再有肢体动作。
“我没有话要和你说。齐总是你邀请我过来的，请你保证我的安全。”关希图后退一步，厉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