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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你丑得影响我呼吸了(第1/2页)
当阿宁带着狼狈的队伍赶到陵宫时,只见墓道内弥漫着一股近乎诡异的安静气氛。
她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盛葳,因为对比起他们一众人的灰头土脸,她身上干净得简直像是来旅游的。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外面是巨大的圆形墓室,应该就是所谓的陵宫位置,但他们为了躲人面鸟的不时骚扰,选择暂时在刚刚的那个通道里休整。
盛葳蜷坐在墙角离他们很远,冲锋衣领子竖起来遮住半张脸,金珠在她肩头梳理羽毛,爪子勾着布料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那边的两个俄罗斯人正偷摸着往她这边瞟,卫星电话的呲呲声在石壁间格外清楚。
她掏出兜里的最后一块肉干喂给金珠,才摸出压缩饼干细细地啃,只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才吃这东西,因为太难吃了。
“小姐吃这个吧。”一个低沉的男声突兀地响起,声音温和得近乎诡异。
戴眼镜的男人隔着三米扔过来真空压缩的牛肉干,那东西棱角分明得像块板砖。
旁边那两个老外顿时挤眉弄眼地吹口哨,盛葳没搭理,只是把冲锋衣兜帽盖上。
金珠炸开翅膀挡住投来的视线,雪白飞羽足够像母亲的怀抱般把她保护笼罩住。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准确停在半米之外。
男人低头看着被她用刀鞘抵住的胸口,故作示弱般举起双手,脸上却是毫无紧张。
“那尝尝这个?”低哑的男声带着刻意的温和,“巧克力比压缩饼干有滋味。”
他们对她的了解程度不亚于张家人。
“小姐别这么戒备,”他微微前倾,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成危险的弧度,“既然跟阿宁小姐认识,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黑影压下来的同时,动作带起股淡淡的硝烟味,蹲下来时的战术靴尖抵住她靴跟。
他单手搭在曲起的右腿上倾着身,绷紧的布料勒出的肌肉线条充斥着力量感。
盛葳掀开兜帽,正撞见他舌尖抵着犬齿轻笑,下颌线还沾着方才混战时的血渍,约莫三十岁,普通长相,还捏着巧克力包装。
但她记性很好,通过声音已经判断出眼前的男人就是当时在齐羽旧宅的其中之一。
那个喊她“小兔子”的男人。
至于另外两个……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不过她也没兴趣去证明自己无聊的猜想。
“合作的前提是双方得真诚。”她将绣春刀放到身前抱着,“你觉得自己配吗?”
旁边的几个外国佬性格开放,对同伴的这种搭讪不觉得意外,忙着收拾装备,另外两个年轻人倒频频往这边张望,像是在听。
男人手指微顿,转而低笑出声,本是平平无奇的脸,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莫名蛊人。
他单膝点地,这个高度差让她不至于仰视才能对上他的眼睛,带着刻意的体贴。
“那是自然,不过……”他刻意保持着这个逼近的姿势,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膝盖:“有时候伪装也是一种诚意。”
“我们只是怕露出真面目吓到小姐而已。”他们几乎有很少露出真容的时刻。
“当然,或许换个地方,我很乐意为小姐坦诚,毕竟不是谁都像小姐这么……”
“特别。”最后两个字裹着气音,似乎带着深意,他的目光黏在她眼瞳的翠色上。
多漂亮的颜色,是他们喂进她血管的毒,在血里生根开花,成了洗不掉的烙印。
金珠冲他大力扑翅尖厉警告,男人抬手挡脸的动作让小臂肌肉绷出流畅的弧度。
可惜盛葳向来不喜琢磨这种言外之意。
女孩的目光依旧定定地看着他脸上那张毫无特色的普通人皮面具,丑陋。她几不可查地撇了下嘴角,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那算你有自知之明,”目光又扫过他的宽肩和撑在膝盖上的手臂,不咸不淡,
“离我远点,你丑得影响我呼吸了。”
话音一落,那边的低语突然停了,角落传来被呛住的咳嗽声,有人捶着胸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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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笑意僵在眼底,但转瞬即逝。
这张面具确实平平无奇,但这猝不及防的一道“人身攻击”,让他心底掠过一丝惊讶的感觉,随即又被更深的兴味取代。
还真是……怪不得张家要锁在身边养。
他忽然凑近几分,这个距离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缓声道:“那还真是抱歉。”
他嘴上说着抱歉,语气里可听不出半分歉意,反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下一秒他站起身,极有耐心地捡起地上的包装袋连着手里的巧克力一起抛给她。
她看也不看地踹开:“怕你下毒。”
“小姐对我们的误解似乎有些大,我们对待小宠物可是很宽容的。”男人挑眉道。
无论是这只小鸟,还是眼前的小兔子。
盛葳懒得再搭理他,也不想再看他那张丑陋假脸和那双带着捉摸不透的锐利眼神。
她直接头往后靠,闭眼,重新蜷在冰凉粗糙的墙壁上,摆明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男人转身走回另一侧,视线依旧黏着在盛葳身上,缩在角落的样子像受惊的小兽。
皮毛柔软,骨头却硬。
他们一直看着的小兔子,还是没长大。
那蜷缩在墙角的样子和资料中在恒温箱里蜷缩的幼崽一模一样,一股从未有过的饥饿感突然在胃里翻涌,他莫名觉得干渴。
那张脸清冷得隔绝周遭一切尘嚣,张家那群老古董居然把她养出了股雪山的味道。
可那看人的眼神分明带着未褪的兽性,就算是再纯净的风雪,也不可能洗去他们烙进她骨髓的杀意,因为那是一辈子的烙印。
他注意到她的右手始终无意识地搭在刀柄上。这副戒备的姿态反倒让他更觉得血液沸腾——就像猎食者欣赏猎物徒劳的挣扎。
啊,真想看看这双手被绑起来的样子。
是会像小时候像小兔子一样红着眼哭,还是会像毒蛇般张开尖牙毫不客气地撕咬?
痛苦的样子,挣扎的样子……无论哪种,他们都会觉得她漂亮极了,可爱极了。
另一侧的年轻男人借着检查装备的姿势,用余光描摹十米外那个蜷缩的身影。
他们已经记不清用这样的目光偷窥过她多少次,连偏移的角度都已经刻进骨子里。
“要打晕带走吗?”另一个同伴借着递水壶在手心画问号,腰间藏着微型注射器。
男人摇头,手套擦过腰间震动的卫星电话,阿宁他们已经在快速接近,不能莽撞。
她听到不远处传来许多杂乱的脚步声。
闻声睁开眼,绿瞳不偏不倚正与三道偷窥的视线相撞,她毫不犹豫地错开目光。
真是一群疯狗,比张家那群人还有病。
事情便回到开头那一幕。
“自己人!把枪放下!”阿宁厉声喝止手下举枪的动作,脸上写满惊讶。
“阿宁小姐。”
盛葳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过,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学者装扮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移开视线,转到阿宁身后的人。
几个壮汉正抬着浑身是血的吴三省。
“盛小姐,好久不见。”她转向盛葳,挤出个笑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盛葳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弹壳,“大家都是盗墓贼。”
阿宁招呼着人在这里休整,盛葳抬脚走到吴三省面前,看医师在给他剪开衣料。
这位往日威风凛凛的吴三爷此刻面色惨白,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蚰蜒咬出的伤口,有些地方还能看到半截虫尸嵌在肉里。
“吴叔叔,好久不见,”盛葳轻声道,“怎么这么狼狈?头发怎么都变白了。”
吴三省疼得直抽气,意识都有些不清,勉强睁开眼,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诧异:
“小丫头……你没跟着大侄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