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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宇凡撕开的空间裂缝后,并非仙气缭绕的云海,而是翻滚的法则熔浆。金、赤、玄三色光流如恶龙绞缠,形成吞噬万物的死亡漩涡——这是仙界最外层的“焚道天河”!
“仙帝老儿!”斗战神猿一棍砸向熔浆,“连家门都堵死了!”
乌铁棍没入熔浆的瞬间,棍身竟开始分解!蕴含斗战法则的圣兵,在法则乱流中如冰雪消融。酒剑仙御剑布下剑幕,青钢剑刃转眼爬满裂纹。
“让我来。”雷宇凡踏前一步。葬仙青铜甲亮起幽光,胸甲浮雕上的殿宇纹路仿佛活了过来。他双臂插入熔浆,涅槃真火顺臂蔓延。
“滋啦——”
熔浆与真火碰撞处腾起混沌雾霭。雾中隐约浮现三十六座悬空仙碑,碑文正是焚灭下界修士的“绝天律令”!
“以万界为薪...”雷宇凡的星瞳看穿本质,“好狠的熔炉外壁!”他猛地发力,真火在熔浆中烧出通道:“走!”
穿过焚道天河,真正的仙界展露狰狞。没有祥云仙宫,只有无数转动的齿轮世界——每个齿轮皆是小世界炼化,齿刃上钉满各族尸骸。中央巨轮顶天立地,轮心正是燃烧的万界熔炉!
“雷尊余孽!”齿轮间隙飞出遮天蔽日的金甲仙军。为首仙将手持“锁星盘”,盘中射出亿万道拘魂链。
混沌星兽怒吼扑出,断链重生为星辰枷锁:“爷爷教你怎么玩链子!”星链与拘魂链绞作一团,爆发的光芒撕裂前排仙军。
酒剑仙剑化长河,涛涛剑意卷向仙军侧翼:“老道今日开个杀戒!”剑河所过之处,仙甲如纸片般破碎。
斗战神猿最是狂暴。他脚踏齿轮跃入军阵,乌铁棍每次横扫都碾碎数百仙兵:“十万!八千!劫!”棍风带起的血色雷霆,竟在仙界穹顶撕出裂痕!
仙军深处突然响起编钟声。九驾青铜战车碾碎空间冲出,车上端坐着气息恐怖的仙君!为首者抬手虚按,酒剑仙的剑河瞬间冻结。
“诛。”淡漠仙音中,酒剑仙浑身爆出血雾!
“老爷子!”雷宇凡目眦欲裂。葬仙甲迸发青铜神光,一拳轰向战车。九大仙君同时结印,仙界法则凝成光壁。
“铛——!”
拳印在光壁上撞出蛛网裂痕,雷宇凡臂甲却寸寸崩裂。仙君们冷笑:“下界蛮力,也敢...”
话音戛止。雷宇凡破碎的臂甲下,露出缠绕混沌雷纹的臂骨——那雷纹突然离体飞出,在空中化作万丈雷戟!同时他心口的微型葬仙殿剧震,喷出紫金光流凝成魔君剑影!
“老祖!师叔祖!”雷宇凡热泪盈眶。
雷戟与魔剑交叉斩落!光壁如琉璃破碎,前排三位仙君被拦腰斩断,仙魂在雷魔交击中凄厉哀嚎!
“好小子!”雷尊虚影持戟大笑,“雷魔双道,终在你手中圆满!”
“别废话!”魔君剑影直指中央巨轮,“拆了那破炉子!”
双尊虚影护着雷宇凡杀向熔炉。所过之处齿轮崩碎,仙军成灰。但熔炉中突然探出九条本源锁链——每条锁链皆由小世界生灵的怨魂凝聚!
“小心!”魔君剑影斩断三条锁链,雷戟劈碎两条。剩余四条毒蛇般缠向雷宇凡。葬仙甲被锁链勒得咯吱作响,甲缝渗出金色仙血。
“滚开!”斗战神猿突然挡在前方。四条锁链贯穿他的圣体,却被他用骨手死死攥住!
“老猿!”雷宇凡惊吼。只见神猿胸口九大妖圣图腾逐个熄灭,玉白毛发燃起血色火焰。
“记得吗...”神猿回头咧嘴,血火已灼至瞳仁,“俺才是初代星图守护者!”
他猛捶心口,最后一枚妖圣图腾炸开。燃烧的本源精血化作光柱,灌入雷宇凡的混沌星图!
“吼——!!!”
星图中沉睡的巨猿星魂骤然睁眼!九颗青铜星辰被血焰点燃,涅槃真火瞬间进化为焚世圣焰!
血焰加身的雷宇凡一步踏碎齿轮世界。葬仙甲在火焰中融化重组,化为覆盖全身的青铜战躯。心口微型葬仙殿与星图彻底融合,在胸腔内凝成跳动的混沌心核!
“半步祖境...”熔炉中传出仙帝震怒的声音,“留你不得!”
熔炉盖轰然开启。亿万道仙则洪流倾泻而出,所过处齿轮世界尽化虚无。雷尊魔君虚影齐喝,雷戟魔剑交叉格挡——
“咔嚓!”虚影竟被仙则冲碎!
洪流淹没雷宇凡的刹那,他体表青铜战躯亮起亿万符文。每个符文皆是小世界生灵的呐喊,每声呐喊都化为抵天之力!
“看见了吗?”雷宇凡在洪流中握拳,“这才是万界之心!”
拳出!青铜拳锋所过,仙则洪流倒卷!拳印贯穿熔炉巨门,炉内传来星辰爆炸般的轰鸣!
熔炉核心的景象令人窒息。中心悬浮的并非火焰,而是颗搏动的暗金色巨卵!卵壳表面浮现仙帝面容,下方缠绕着亿万条脐带般的管道——正抽取诸天生灵的本源!
“天道卵...”酒剑仙咳血惨笑,“他想以身合道!”
仙帝面容漠然:“万物归一是大势...”话音未落,斗战神猿燃烧的残躯突然抱住巨卵!
“归你祖宗!”神猿七窍喷涌血焰,“老子今日...烤了你这颗臭蛋!”
焚世圣焰顺着神猿双臂灌入卵壳!裂纹在暗金表面急速蔓延。仙帝终于色变,卵壳伸出触手刺向神猿头颅——
“够了。”雷宇凡的手掌按在卵上。混沌心核离体飞出,化作青铜巨鼎扣住天道卵!
“以万界怨为火!”鼎内响起诸天哀嚎。
“以仙帝魂为柴!”仙帝面容在鼎壁扭曲。
“祭——!”雷宇凡双臂按鼎,半步祖境修为疯狂灌注,“涅槃真火...焚天!”
青铜鼎迸发刺目极光。仙界在光芒中崩塌,无数齿轮世界解脱坠落。最后的光影里,斗战神猿燃烧的残躯对雷宇凡竖起拇指,消散在万界归流的星光中...
雷宇凡怀抱昏迷的苏沐晴,站在崩塌的仙界废墟上。酒剑仙以残剑拄地,望着星空中重获自由的万千世界。
“老猿他...”老道声音哽咽。
“他回家了。”雷宇凡轻抚心口。混沌心核深处,一点顽强的猿形血焰正在涅槃真火中重生。
极远处,重组的真源大陆升起一道熟悉气息——是月瞳率领的永夜魔军,正穿越焚道天河残迹而来。
雷宇凡踏向新生的大陆,青铜战躯吸收着朝阳金光。背后星空中,雷尊与魔君的虚影相视一笑,化作光雨滋润万界。
伐天之战结束,但属于万界生灵的新纪元,此刻才真正破晓。